云生吃得心满意足,徐宽那话还真不是作假,这和酒楼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更好吃些。
陆天寒一直注意着夫郎的动作,有几个菜夫郎夹的次数比较多,显然是爱吃,于是云生碗里一空,他每次都适时就给夹了放到碗中。
桌上几人上次去他们家吃饭就已经见过了,外人面前冷脸对着夫郎却贴心的不行的汉子,因此也见怪不怪。不过看着难免还是有些牙酸,时不时朝两人翻个白眼。
陆天寒给云生盛了一碗鸡汤,云生偏头正想问徐嘉敏要不要也喝一碗汤。
就见徐嘉敏皱着眉,手捂住肚子像是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云生放下碗筷问道。
徐嘉敏摇摇头,“没事,就是感觉肚子有些坠坠的,可能是吃的多了,我去歇会儿你们继续吃。”
“是不是要生了?”徐宽担忧问道。
云生伸手给徐嘉敏把了把脉。从脉象上看确实没有问题。
何大夫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也给徐嘉敏把了下脉,开口问:“是不是感觉小腹处一阵阵缩紧,间隔一会儿又会有缩紧感。”
徐嘉敏点点头。
何大夫收回手,给几人解释道:“这是正常反应,你让丫鬟扶着你在屋里慢慢走动,等收缩变得相对疼痛,那才是要生了。”
徐嘉敏点头让丫鬟扶着回了房里。
云生还是第一次碰到生子,经验显然不足,何大夫便详细地和他讲了讲。
陆天寒一脸认真在旁边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小时候亲眼看到娘亲生下弟弟,一盆盆血水从屋里端出,还有娘痛苦的叫声,便知道会很辛苦,没想到直观的说出来更是让人惊心,这个过程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口中的饭菜突然就没了味,他眼里满满都是担忧,那夫郎几个月后…
云生快速喝完汤放下碗筷,便说去陪着徐嘉敏,他也没注意到陆天寒的眼神,说完便走了。
倒是何大夫从刚才就发现陆天寒有些心不在焉,再一看便已了然。
云哥儿眼光就是好,别的男子在他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大部分都会不耐烦或者脸上露出嫌恶神情,这汉子满心满眼都是他那徒弟,除了担忧还有一抹自责,至于嫌恶半点不见。
他再次满意点头,嗯是个可靠的,不错!
吃完饭何大夫又回了药堂,他告诉云生徐嘉敏还不会这么快生,现在还只是有下坠收缩的感觉,感受到强烈的疼痛或者下腹出血,那就离生产不远了。
眼下看这个情况,应该也要三四天,到时候他在过来。
云生点头记在心里。
陆地冻也跟着何大夫一块走了,在这里他都没什么玩伴,还不如回药堂教那个张南念书。
徐宽还是有些不放心,多派了两个丫鬟来守着徐嘉敏。
——
陆天寒第二日便带着陆地冻回了家里, 毕竟家中家禽那么多需要喂食,这闲着他心有些慌,总是想东想西。
留夫郎在徐府等徐嘉敏顺利生完在回去,这府里有下人需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方便?
到了第三日,徐嘉敏小腹疼痛感更强烈了些,何大夫让丫鬟扶着他在屋中慢慢走动。
徐嘉敏昨日下午就开始肚子胀疼,小腹下坠感也比较强烈,两人都估计应该就是今日了。
三人等啊等…
终于在酉时一刻,徐嘉敏躺在床上疼痛难忍,下腹也见了血,众人立马动了起来,两个稳婆进了屋里,云生拎着药箱里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屋里传出一阵阵的喊“疼”声,徐宽着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眼下徐家就剩他们二人了,妹妹可不能在出什么事。
何大夫在旁边凳子上坐定,面上没有多少紧张。
徐宽上前几步着急问道:“何大夫我妹妹会不会出什么事?能顺利生下来吗?怎么叫的这么惨?”说着他用力捶了一下旁边柱子。
继续说道:“之前我就叫她不要留着,有那样一个爹生下来万一长相也似那不是看到都觉膈应,嘉敏就是不听,非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也不过才二十有二,又不是以后遇不到好的,平白还多了累赘。”
何大夫听着他碎碎念念说了一堆,待说完后淡定的拍了拍徐宽肩膀,“放心吧,徐小姐身体一直很好,调理的也很得当,这一胎定会母子平安。”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盆盆血水从屋里端出,徐宽看了一眼面色发白,整个人像是都要晕过去了。
何大夫扶着他坐了下来,又吩咐下人去弄一碗糖水来,末了还不忘叮嘱不要红糖。
“徐小姐用力啊,再用力一些,已经能看到头了。”
“深呼吸,先深呼吸,攒些力气然后我们再使劲。”
两个稳婆手伸在遮挡的床帘下,徐嘉敏靠在身后折叠起来的床褥上。
云生手上拿着帕子,时不时给徐嘉敏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帕子再次放到水盆里,他吩咐面前丫鬟,“再去换盆热水来。”
两个丫鬟应声走了出去。
其中一个稳婆皱眉说道:“徐小姐力气不够了,但胎儿还没出来,我们得快这些,不然一会儿脐带缠住胎儿脑袋或者时间久两人就都危险了。”
云生看着床上的徐嘉敏,对方疼得脸色发白,汗水顺着额头滑落,额前耳旁的头发全都湿透了。
云生从旁边药箱快速掏出银针,对着徐嘉敏身上穴位扎了下去。
他看着徐嘉敏开口说道:“嘉敏姐你跟着我来,我数一二三,我们重新深呼吸。我给你扎了针让你快速恢复力气,你想想之前伤害了你的那个男人,还差一脚就能把他踹到厕所里,然后用力。”
徐佳敏像是被他后面说的话逗笑了,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随后跟着云生指令,重复几次深呼吸。
“啊!!”
这股恨像是在心里被憋了许久,随着这一用力全给发泄了出来,终于没有像刚才一样半途无力。
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孩子顺利生了出来。
外面走来走去的徐宽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何大夫听着婴儿啼哭声点点头,不错,声音挺洪亮的。
稳婆把脐带剪了,随后用布包着放到一旁小床上。丫鬟把热水端到面前用帕子擦洗干净后包裹在准备好的襁褓里。
云生把徐嘉敏身上银针拔出,把了把脉除了有些气血两虚,其他没什么问题。
几个丫鬟用热水帮徐嘉敏擦洗身子,又将沾了血水的床榻收拾干净,重新换上干净柔软的被褥。
重新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徐嘉敏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