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寒担心云生受寒,给他身上裹了好几件的衣服,特意从镇上买了白色狐裘这会儿也派上用场了。
刚下的雪,地面上没堆积多少,天空雾蒙蒙的,大片大片雪花落下。
云生现在院子里打远一看就像只白色小熊一样。
院里几人看得乐呵,赵婶子一个劲夸云生可爱。
唯独云生自己,每次众人笑,他便有些愤愤然。将他裹成这样,动都快动不了了。
何大夫最近常来查看云生情况,一方面是担心,另一个也是想亲自看着重孙子出生。
赵婶子一大早就给众人熬了热乎乎的粥。再配上炭火刚烤出来的红薯。坐在火边吃着早饭,身上寒冷驱散不少。
狗崽也得了个热腾腾的红薯,两只爪子扒着红薯,吃的尾巴直晃。
入冬后陆天寒便把后面兔子一批批卖了出去。眼下兔窝只剩一些小的和母兔,总共也就五十来只。
屋里是重新垫上的松毛和干草特别厚,再把兔窝门一关,兔子睡着暖和,这个冬天也不会难熬。
“你一会记得去看看有没有兔子生病,要是有就得隔开喂些药。”云生让陆天寒扶着往茅厕走,看到旁边兔窝开口提醒道。
“嗯,夫郎放心,我都知道的。”陆天寒应了一声,头也不抬,视线一直落在云生脚下。
夫郎这一早上已经跑了四五趟茅房,师傅刚说可能就是今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众人的紧张影响,回到屋里云生就感觉下坠感比前两日都明显,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胀疼感。
何大夫一把脉,赶忙交代陆地冻把灶烧起来,一定要多备着些热水。
陆地冻紧张点头,手脚麻利将两台灶烧了起来,大桶的清水倒入锅中。
赵婶子摸了摸云生肚子,随后让陆天寒将床铺收拾好,屋里最好放上几个炉子,保持温暖,不然人一冷就容易半途没力气。
云生被扶靠在床头,背后垫着柔软的褥子。
赵婶子把之前准备好的都拿了出来。干净帕子,剪子,包裹婴儿的襁褓…
一时间屋里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众人又期待又紧张担忧。
灶中夹出几块烧得通红的炭,陆天寒把从镇上买回来的木炭一起倒进去,没一会儿整个炉子的黑炭都烧得通红。
这种碳比起他们平时用的没有呛人味道,也没有黑色烟子,现在用正好。
家里就只有一个铁炉子,陆天寒去大嫂家借了一个,又把之前打的敞口火盆装满炭火。
全部抬放到屋里后,没一会儿卧房便暖了起来。
云生疼的双手,手指攥紧,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炉子,咬牙对陆天寒说:“屋子暖了就把多余炉子拿出去,这屋里不通风可别闷到。单独留下火盆就行了。”
“好,听夫郎的,那我把两个汤婆子灌水放夫郎身旁可行。”
云生点点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陆天寒实在不忍多看他苍白的脸色,转身又出去了。
他牙齿紧咬站院子呼出一口白气。看到夫郎疼的眉头皱紧时,他心脏处也传来闷闷疼意。
陆天寒恨不得自己代替床上的人承受这份疼痛。
何大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会没事的,还有老头子我在呢!”
“好,多谢师傅。”
陆天寒去借炉子时,余青就收到了消息,没一会儿便抱着昱哥儿赶来了。
进门,她赶忙问道:“怎么样了?可是里面已经开始了。”
开门的陆地冻点点头,“嗯,已经好一会儿了。”
堂屋放着烧的通红的炉子,除去陆天寒在门口走来走去,众人围坐在一起,等侧屋传来好消息。
——
几个时辰后…
院里依旧飘着鹅毛大雪,地上雪花已经堆积了薄薄一层。
陆地冻带着昱哥儿在厨房烤红薯。其余人都在云生房中。
比起外面的寒冷,屋里暖融融的,众人人脸上都带着一抹喜色。
刚喝了糖水,云生这会精神还算好,躺在床上身旁陆天寒牵着他的手,两人轻声说着话。
赵婶子把白白胖胖的婴儿擦洗干净后,包裹在毛茸茸的兔毛襁褓里。宝宝闭着眼睛睡着了,因着屋里暖和,脸颊两侧红扑扑的。
余青笑着开口:“瞧这小宝贝长得是真俊,刚才抱了下,比昱哥儿刚出生那会是重了不少,云哥儿是个有福气的。”
云生把汉子喂到嘴边的糖水蛋咽下去,“总算是一身轻了,这两月可把我折腾的。”
何大夫看一眼宝宝,又看一眼云生,再看上一眼宝宝又看一眼陆天寒。随后摸着下巴仔细打量,这眉眼和徒弟长得那是一模一样,下巴和鼻子又像陆小子。希望长大后的性子也别太像陆小子,太沉闷了。
陆天寒嘴上不说,心里心心念念希望是个和夫郎一样可爱的小哥儿。
只可惜响亮的啼哭后,赵婶子抱出来道了声恭喜,第一句话,“是个健康白胖的小子。”
对于云生来说,男孩女孩都不重要,健康平安就好。而且小子也不错,长大了便能跟着他爹爹学本领。
刚耗费了太多力气,坐了一会儿云生便有些困了,屋里几人起身出门,让他好好休息。
陆天寒将被子拉好,看着夫郎睡着后这才起身出门。
担忧、期待了一早上,这会儿都午时了,家里菜和肉都有,余青帮着赵婶子打下手没一会儿饭菜便熟了。
何大夫让众人先别去打扰云生,多让云生休息一会儿。
众人坐在桌边吃着饭,灶上咕嘟咕嘟炖着猪蹄。
赵婶子刚放下碗筷,堂屋就传来婴儿啼哭声,她赶忙擦了手起身,估计是宝宝睡醒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