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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属于南方,即使是冬天也不常看到雪,今年的天气要更冷些,出现雪时更多是空中细小的雨丝中混了一点细小的雪,落在地上就很快化开了,看不到一点痕迹。

跨年当天也是小雨混合风雪。

沈清芜和小陶去看了看穗安,小陶在一个月前知道了穗安的事,当晚痛哭流涕地又给反霸凌基金会捐了两万块。

沈清芜照旧给穗安带了一束花,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

更令人诧异的是在这种时候祁遇也没回京都和他家人一起跨年,还是留在了海城,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放不下穗安,但男人轻笑一声,“我和家里人关系没那么好,回不回去都一样。”

“哇——”小陶忽然惊呼出声,“那祁总留在海城还真留对了!今晚政府要放烟花诶!”

“真假?”祁遇半开玩笑似的,“难道今年海城的Gdp已经超过京都和华都,成为No.1了?”

小陶举着手机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你们看,你们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沈清芜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一条信息。

【海城一区人民政府】云河国际中心将于12月31日晚上九点举行烟花秀。特此函告,诚邀广大居民共赏。同时提醒居民注意出行安全。

她顿了一下,和祁遇对视了一眼。

小陶性格单纯,现在已经沉浸在有免费烟火秀看的喜悦当中去了,完全没有思考这件事处处透露的不合理之处。海城也不是什么经济名列前三的经济大城市,怎么会忽然搞什么跨年烟花秀。

而且烟花表演的举办地点还是距离政府有些远的云河国际中心,但云河国际就在他们对面。

祁遇像是倏地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一眼沈清芜,最终什么也没说。

小陶乐不可支,“这地点选得也好好哦,在家都能看到烟花。”

沈清芜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淡淡应了一声,“是啊。”

当晚九点,一簇簇弧线飞上天际,在夜幕中噼里啪啦地绽放开,把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繁华绚烂的火树银花漫天飞舞,炸开后又化作流光溢彩的金雨落下,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楼下聚满了人,都不约而同地仰着头看着夜空中盛放的巨大烟花,同时还大肆夸赞今年政府奢华了一把。

小陶看着在漫天花火下的沈清芜,不知怎的想到了和她一起去港城时,在维多利亚港看到的无人机表演来了。

她鬼使神差地提议,“沈老师,我给你拍张照?新年新气象嘛,你也给我拍一张,我待会儿卡点发朋友圈!”

身为在沈清芜身边待了好一段时间的她自然知道她不怎么拍照,以为这次她也要拒绝了,但没想到的是,沈清芜轻轻点了一下头,“好,你拍吧。”

小陶愣愣地拍了一张,“这张行不?”

沈清芜看了一眼,“好看的,我来给你拍。”

正当她低头接过手机的时候,周围人一阵惊呼,她们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几十道弧线飞上天际,在空中形成了四个大字。

【新年快乐】

沈清芜的目光落在这场烟火盛宴上,神情怔忡。

小陶注意到了她的出神,总觉得这时候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并不是看到了一场盛大绚烂烟花秀的喜悦和兴奋,而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像是失落和遗憾,还有更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组合而成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出声问,“沈老师,你怎么了?”

沈清芜回过神来,淡声道,“没事。你去前面站着吧,我给你拍照。”

这场烟花秀持续了好几分钟,看完之后所有观众都直呼精彩。

当晚的跨年夜算是她、小陶和祁遇三个人一起过的,小陶充当气氛小组,祁遇接话,气氛也还不错。

沈清芜拿出手机,把小陶给她拍的那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文案就只有一个“新年快乐”四个字。

她无意识地点了某个聊天界面中,看到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那一行系统提示的小字显示了好几分钟,她也没收到任何消息,过了一会儿,那行小字消失了。

沈清芜放下了手机,拿起桌上的酒和他们碰了碰杯。

她接连喝了三杯,知道她在吃药的祁遇提醒,“少喝酒,喝点别的。”

她说,“跨年,喝一点没关系。”

因斗地主输了被罚去楼下拿宵夜外卖的小陶自告奋勇,“沈老师想喝什么?我顺便给你带。”

沈清芜微眯着眸子,轻声道,“朗姆酒。”

刚说出来,她又自己否定了,“开玩笑的,没有想喝的,刚才点了热可可。”

沈清芜起身去洗了一把脸,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了一句矫情。

明明当时态度强硬地让分开的是她,贺妄如她所愿回了京都后现在有点想他的也是她。

像是一个贪得无厌又自私自利、情绪莫名其妙的复杂体。

贺妄走后她的确不用再时刻出现沉重的压力了,她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但他的朋友很多,也都很会玩儿,他应该不至于孤独。

戒掉他这副药的作用明显,不过相应而来的似乎也有一些戒断反应。

不知是她一整天在治疗和工作当中耗费了太多心神没空去思考其他事,还是因为戒断反应有延迟性,直到昨晚之前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贺妄恐怕也没想到她会在两个多月后才翻开那本《吉檀迦利》。

那首诗、昨晚的梦境和盛大的烟花一起形成了强有力的催化剂,仿佛把戒断反应带来的扩大了几倍。

凌晨四点钟,沈清芜倏地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雨雪夹淋,她满心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