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会开场前,佣人推上来了一个八层大蛋糕,上面像模像样地用翻糖做了一个贺妄的q版小人,从服饰到发丝都栩栩如生。
为了方便寿星吹蜡烛,蛋糕最后被放在了矮脚桌上。
贺妄和蛋糕上的小人对视了半秒,有些嫌弃地移开了视线,不满地对贺母说,“母亲,我又不是三岁了。”
后者心平气和地问,“不喜欢?我看沈清芜还挺喜欢的。”
他转过头,果然看见旁边的沈清芜看着那个q版的他神情柔和,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但凭借他对她的了解,还是能看出她是真对翻糖小人有些感兴趣。
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被贺妄咽下去了,他改口,“挺好的,童真又可爱,我也挺喜欢的。”
贺母冷笑了一声。
蛋糕上还插着正在燃烧的蜡烛,宴会厅的灯光也熄灭了好几盏,现在厅内的光线昏暗。不难猜到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吹蜡烛许愿。
虽然这样的环节老套又没意思,但在场的宾客都十分给这个面子,所有人的视线焦点都落在了贺妄身上。
后者环着沈清芜的肩,把她往前推了推,“许愿的机会让给你。”
她侧头看向他,“今天是你生日。”
“嗯,所以我想让给谁就让给谁。”贺妄那双乌沉沉的眸光一瞬不眨地落在沈清芜身上,眸底倒影着跳跃的碎金,“快。”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也不好再推辞,在众目睽睽下闭眼许了一个愿望,吹熄了蜡烛。
沈清芜在专注许愿,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她旁边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注视着摇曳光影中的她,视线深邃专注,眉眼温柔。
宴会厅的灯再一次点亮,现场又恢复了喧闹,宾客们有的继续攀谈寒暄,有的和贺母、贺老爷子夸赞贺妄年轻有为。
贺妄搂过了沈清芜的腰肢,温热的气息落在了她的耳廓,“许了什么愿望?”
她被他的吐息激得有些痒,偏头躲了一下,“你猜。”
“我猜——”贺妄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更低了些,“你的愿望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想和她调情而已,但没想到沈清芜还真轻点了下头,“差不多吧。”
贺妄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眸一下就沉了许多,眼中湛黑浓郁的墨色翻涌,灼热到让人无法忽视,“真的?”
她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没应。
但后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他捧起她的脸,“乖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宴会厅来来往往的宾客众多,沈清芜生怕贺妄情难自禁地吻下来,直接让两人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飞快地“嗯”了一声。
但她显然低估了自己和贺妄所受到的关注度,他们就是今天宴会的中心,别说两人拥吻了,就是一个眼神都会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更别提刚才旁若无人地捧脸了。
别看现在他们若无其事地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实则宴会结束后指不定怎么讨论他们的感情如何如何恩爱呢。
现场的乐团演奏了一曲优美温情的经典舞曲,在明亮宽敞的宴厅内,身着礼服的男男女女各自结伴,随着节奏跳起了舞。
贺妄朝着沈清芜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沈小姐,能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
后者将手搭在了他的大掌上,“当然可以。”
下一秒贺妄直接强势地将沈清芜拉入怀中,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紧紧贴着,两人在如瀑的灯光下随着节拍跳起了华尔兹。
两人都特意学过华尔兹,所以在浮华声色中的舞曲跳得极其契合,她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际的手摩挲着几下,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湛黑的眼眸。
“之前在海城看见你和别人跳舞,我就想冲上去把你抢回来,让你只能和我一个人跳。”
沈清芜似笑非笑,“还好你当时还算理智,没那么做,不然可能还要挨一巴掌。”
或许是现在两人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回想起曾经的往事来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或许正是因为两人这样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才注定了他们经历山河嶙峋后,兜兜转转还是成为了一对。
贺妄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力道,让她温软的躯体更近地贴向自己,“那还好追到你了。”
舞曲结束后,贺母还安排了无人机表演。
上百架无人机在夜空中有序地排列组合,变换出栩栩如生的图案,衬得夜幕中闪烁的繁星都有些黯淡无光了。
整片天空都被漫染得绚烂多彩,宴会厅的宾客们大都放下了推杯换盏,要么在阳台,要么站在落地窗前看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表演。
贺妄直接带着沈清芜出了大厅,在院中的檐下看。
为了更好的欣赏无人机表演,周围的路灯调暗了几个度,只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夜空中的星星光点拉出了短暂的光弧,“生日快乐”四个字映入众人的眼帘。
周时屿等年轻人带头起哄,纷纷祝贺妄生日快乐。
但下一秒,光点散开,又组成了一男一女的侧脸,两组灯光默契地靠近,那对男女短暂地亲了一下。
刚才还欢乐无比的一群少爷们齐刷刷地爆出了一声脏话。
“受不了了!谁能想到无人机秀还有这种环节?”
“这一定是贺爷亲自安排的吧?不是我把这石墩子吃了!”
“把问句去掉,自信点,肯定就是他。”
“服了我真的服了!贺爷干脆直接拿着大喇叭跟全世界宣布好了。”
就连沈清芜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她错愕地转过头去看向贺妄。
薄光勾勒着他的立体的五官轮廓,他狭长漆黑的眼眸中盛着浅淡的笑意,“没错,是我让人加上去的。”
她哑然失笑,“你就不能低调点。”
“已经够低调了。”贺妄眉眼沉沉地攫取住她,“要不是你脸皮薄,不让我做别的,路过的狗都得知道我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