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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自习,教导主任巡逻到高二一班门口,按照往常习惯放轻了脚步从后门进去,走到了贺妄的斜后方。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像往常一样在睡觉或玩手机,而是老老实实地捧着语文书才小声背古文。

教导主任心里一咯噔,贺妄之前不认真学习就算了,今天竟然还找人代课??

他大步走到“贺妄”面前,正要沉声呵斥,却正好对上了贺妄不经意投过来的视线。

教导主任到了嘴边的斥责尽数件咽了回去,不可置信后又是欣慰,扬声道,“各位同学要好好学习啊,你们班的贺妄都已经大彻大悟,现在专心背书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用功?!”

班上的朗朗读书声一下小了很多,都纷纷朝着贺妄这边看过来,几乎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

他们的耳朵没毛病吧??

贺妄竟然都开始背书了?

贺妄第一次被全班人用诧异的目光注视还是在高一他正大光明上课睡觉的时候,他轻啧一声,屈指敲了敲桌面,“都看我做什么?背自己的。”

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转头继续背书。

只有周时屿和王行舟几个还接受不了。

怎么回事?说好一起摆烂的兄弟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温如琢的成绩是他们一群人里最好的,在班级中名列前茅,此刻也还有些惊讶,“他受什么刺激了?”

高扬一言断定,“放心,妄哥肯定是一时兴起!绝对不可能认真学习的。”

班上以贺妄为首的十几个同学都是家境优渥的,如果他们不需要在国内参加高考,大都会在下学期出国镀金,回来直接继承家业。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学习上才相对松懈懒怠。

等到教导主任走后,贺妄才侧过身去跟沈清芜吐槽,“刚才那小老头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都专心背书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学习?他这是在间接嘲讽我吧?”

沈清芜唇角上翘,“是啊。”

他低声骂了句,“艹——”

她纤丽的眉微蹙,“别说脏话。”

少年立马闭了嘴,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不说了。”

沈清芜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会背了吗?”

“会了。”贺妄将书合上,“我背给你听。”

他还真流畅不带卡顿的背完了那篇古文,她点点头,“行,继续加油吧。”

“小沈老师,你会不会有点太冷漠了,这种时候不应该夸我两句吗?”

“小沈老师”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因其尾调上扬,所以多了些缱绻暧昧的味道,听着不像是在叫老师,更像是情侣之间狎昵的爱称。

沈清芜握住笔的细白手指停下了写题的动作,她转头看向他,“这么短的古文,我读两遍就能背下来了,你背了大半节课,还要我夸?”

贺妄唇角的笑意未曾收敛分毫,挑了下眉,“不一样,你比我聪明,我这种笨学生还是需要鼓励式教育的。”

笨学生,他也真好意思说。

沈清芜拿出了老师常用的说辞,“你不笨,只是没有把心思放到学习上。”

“小沈老师,让你鼓励鼓励我就这么难?”

她睨他一眼,“你是三岁小朋友吗?背了一篇课文还要我鼓励你,是不是还打算问我要糖吃?”

“可以啊。”贺妄毫不客气地朝她伸手,“你给我就要。”

沈清芜那双清透如泉水的眼眸静静注视了他几秒,然后妥协似的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两颗薄荷糖,放到了他的手里,“喏。”

她带着健康的淡粉色的指尖轻轻地碰到了他的掌心,虽然只是一触即分,但贺妄的眼底还是划过了一丝暗芒。

他捻起那两颗薄荷糖,指腹摩挲了一下外面的包装纸,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和身上自带的清浅香味。

下课后,周时屿穿过大半个教室来找贺妄,“哥,你应该不会真的要好好学习吧?”

贺妄往后一靠着,下巴微扬,“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设了个赌局,温如琢非说你认真的,我和其他人都投的你一时兴起。”

“赌的什么?”

“赢了的以后都不用值日了,输方包圆儿。”高扬做哀求状,“快哥,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真的很想看温少一个人打扫一大片操场。”

贺妄没着急给他们答案,伸手拽了拽沈清芜的衣袖,“阿芜,你也下注。”

她眨眨眼,迟疑,“不好吧?”

她都知道答案了还下注,这岂不是胜之不武?

“有什么不好的?”贺妄催促,“快。”

周时屿也附和,“对对对,清芜妹妹别不好意思,都是一起长大的,让他帮我们值日怎么了?”

沈清芜也不再推辞了,“好吧,那我投他认真的。”

“啊?”周时屿痛心疾首,“正确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妹妹你糊涂啊!”

“叫谁妹妹呢?”贺妄扫了一眼值日表,“正好,明天该她擦黑板了,就交给你了。”

“啊?”

他摊摊手,“不好意思,我要考京大。”

周时屿目瞪口呆,压低声音,“哥,京大级别的顶级学府,也能塞钱进吗?”

“滚——”贺妄作势要踹他,“我要考进去。”

温如琢微微一笑,“那以后就辛苦你们帮我们值日了。”

王行舟不死心,“不是,你咋知道妄哥是认真的啊?”

温如琢说,“我看到早自习沈清芜在抽背贺妄。”

他们不解,“所以呢?”

“这还不明白吗?”他说,“我只是觉得,只要事情和沈清芜有关,他就挺认真的。”

他说这些话也没避讳着两位当事人,沈清芜下意识地看向贺妄,却撞进了一双漆黑深沉的幽潭当中。

他也在看她,而且眼底含着细碎的笑意,像是夜幕中的繁星点点。

周时屿彻底死心了,临走前看到贺妄桌上有两颗薄荷糖,想要顺走,“给我吃一颗呗。”

贺妄一把握住,“不给。”

“不就是两颗糖?这么小气?”

他慢悠悠地点点头,“没错,真就这么小气。”

温如琢一眼看破,“糖是沈清芜给的。”

周时屿转头去向沈清芜要,“清芜妹妹,还有没?”

贺妄剥开糖纸,吃了一颗,闻言轻啧,刚要撵人,沈清芜嗓音清冽,“没有了。”

等他唉声叹气走后,她的耳垂忽然被轻轻捏了一下。

“干什么?”她瞪向他,“手痒了?”

贺妄单手撑着脸,眉宇之间有促狭的笑,低声道,“小骗子,明明看到你还有,就是不想给他呗。”

沈清芜淡淡应了一声,漂亮清丽的眉眼如画,“这些是某位三岁小朋友的背课文奖励。”

贺妄嘴里的薄荷硬糖被咬碎了。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