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够！”
马贤明白口说无凭的道理，他一旦死了，这个魔术师完全可以不管陆寒的死活。
“我叫陈阳，我爸是陈国梁，何文彦的女儿何珍是我女朋友。
我如果拿到了能洗清何文彦嫌疑的证据，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阳淡淡的道，“只要我在新林，就不会有人能动得了陆寒。”
华航听到这一句还没什么，因为陈阳只是在陈述事实。
但是在马贤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意味了，他直接被震惊到快要晕厥了。
“什么？！”
马贤当然知道陈阳是谁，但是他完全没有将这个陈阳和魔术师陈阳联系在一起。
一来，叫陈阳的人太多了，光是这新林市几百个可能都找的出来。
二来，魔术师出现的那天晚上，陈阳可是刚刚被绑架，他怎么都不可能将一个高中生和那个魔术师画上等号。
这同样意味着，那天陈阳被绑架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秘的魔术师出现，而是陈阳将毛志龙等人玩死的。
难怪那天陈阳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稚嫩……
可是一个刚成年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心思？
马贤只感觉脑海中被巨大的信息量所充斥，差点没炸了。
马贤好不容易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在这一刻也明白了陈阳的意思。
陈阳自曝身份，就是在向他表示诚意。
一旦马贤泄露了他真实身份，到时候肯定会招致卓诚最惨烈的报复。
“我不信！”
马贤怎么想都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陈阳缓缓的开口道，“那这样，你让华哥跟我换一下，我过去给你当人质。
这样你不仅可以确认是不是我，也可以看着我的眼睛，确认我有没有哄骗你。”
华航心中顿时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他没想到陈阳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要代替他做人质。
马贤和陈阳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懂言外之意。
在华航这样的外人听来，其实就是马贤不放心陆寒，而陈阳在用自己的身份作保证，能保陆寒一条命。
陈阳不止做出了承诺，居然还想要代替他去做人质，华航岂能不感动。
华航不知道的是，陈阳其实是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一点一点耗死马贤。
“陈阳，别过来！”
华航感动之余，立刻阻止陈阳靠近。
他作为警察，怎么可能让一个学生来代替自己做人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陈阳如果出事了，华航也承受不起那个代价。
到时候别说职业生涯完蛋了，只怕还要被人给整死。
“闭嘴！”
马贤对华航顿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在喝令华航闭嘴后，又急声道，“你过来！”
“好。”
陈阳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就朝着柜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现在到了转角处，我举着双手出去。”
陈阳说完就举起双手，缓缓的走了出去，出现在了马贤面前。
如陈阳所料的，马贤此时上半身出现了两个血洞，正倚靠在墙壁上。
他脸上苍白如纸，看上去离死不远了。
他此时艰难的举着枪，对准了他们这个方向。
当看到陈阳出现的时候，马贤手里的枪立刻对准了陈阳的方向。
“你，将手电筒对准他。”
华航倒是听明白了，马贤这是要确认陈阳的身份。
在黑暗当中，马贤看不清楚陈阳的样子。
华航现在也没办法，只能举起手电筒对准陈阳照了过去。
马贤盯着陈阳那张脸看了片刻，他眼中才露出惊色，咬牙道，“果然是你！”
这句话在华航听来，是马贤确认了陈阳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多想。
“你，滚！”
马贤看了一眼华航，冷声喝令道。
“我不能走，陈阳如果出事了.....”
马贤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华航，冷冷的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命没有多长了，不介意在临死之前，拉上你跟我一起走。”
华航顿时哑然，他只是看马贤眼中的冷意，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华航没办法，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陈阳，缓缓的退到了过道里面。
只不过华航也没敢走远，站在墙角拿着手电筒对准了陈阳那个方向，在脑海中拼命的开始思索解决办法。
“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诚意，现在该证明你的诚意了。”
陈阳面对枪口，神色自若的向马贤提出了要求。
马贤盯着陈阳看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
“呵呵，我贪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因为一个贪字，落到了如此下场。
咳，咳，我实在很好奇，你，你一个高中生，为什么会这么可怕....咳，咳！”
马贤说到最后不断的咳嗽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喷着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知道这些，对你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想你临死之前，想要的也不是我的答案。”
陈阳淡淡的道，“趁着还有时间，还可以为陆寒创造最后一点价值，不要浪费了。”
马贤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来，然后他又长叹了一声，“死到临头了，总，总会有一些不甘的。
只是想到陆寒那胆怯的性子，没有了我，只怕，只怕以后的日子会很难……
算了，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他。
咳，咳咳！”
马贤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才看着陈阳缓缓的道，“是卓诚指使我，将那199万藏在何文彦老婆家里的。
在动手之前，他让我秘密去跟踪叶海岚和何珍，弄清楚她们的日常行踪后。
再从她们家保姆手上，将钥匙给弄到。
然后我又花了十万块钱，让红狗在那天晚上袭击何珍，目的就是创造进入叶海岚家里的机会。
我为了防止卓诚杀人灭口，故意留了几手。
我让人用摄像机拍摄了我进入叶海岚家里的视频，还将原本的两百万现金，抽了1万块钱出来，变成了199万。
另外，我还在那个旅行袋底部用记号笔画了一个红圈，都可以证明是我将钱放进何家的。”
马贤知道他所说的这段话，对陈阳的重要性，所以咬字非常清晰，用吊着的一口气将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