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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天醒过来之后,虽然没有看到章晓晖,但是身体的疼痛和床上的血迹,让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秀敏死死的捏着空酒杯,隐隐能看到青筋浮现了出来。

“我当时人都崩溃了,郑丹在那个时候进来了。

我哭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郑丹居然一脸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第一次吗,你总要有那一天的。

我第一次给了你爸,却什么都没得到。

你的第一次很有用,能让我们家变得更有权势,你不会吃亏的。

听到郑丹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塌了一样。

我根本不敢相信我听到的内容,我哭喊着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丹却不耐烦的看着我说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也是被你爸送给那个臭老头刘青川睡了,他才能升官发财的。

我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陈阳听到这里都开始感觉反胃了,这个郑丹明显是有点心理扭曲了。

这女人是觉得当年被送给刘青川睡了,她心有不甘,却又惦记着自己能获得的权势,才忍了下来。

最后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又开始主动迎合刘青川了。

郑丹觉得自己都为这个家奉献了,那金秀敏为什么不可以。

而且金秀敏的第一次能卖个好价钱,她凭什么委屈。

“我当时听到郑丹说的话,简直就跟五雷轰顶一样,脑子里面嗡嗡的。

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是这种人。

我看向了窗外,转身拉开窗户就要往下面跳。

郑丹见势不对,冲上来一把抱住了我。

说我要是死了,那池新文也会跟着你一起死。

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金秀敏说到这里,蓦地神经质一般的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凄凉。

“抱歉,我无法体会到被亲生父母出卖的心情。”

陈阳微微叹了口气,他的父母跟金秀敏的父母是两个极端。

金光华和郑丹不止将女儿送给人当玩物,还要拿她爱的人来威胁她,用丧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

“我当时满脑子都想着,拉着郑丹一起死。”

金秀敏说到这里,又苦笑着道,“可是我又放不下池新文,还是放弃了从楼上跳下去。

等我冷静下来,只想着永远逃离那个家,去找池新文私奔。

可是金光华和郑丹似乎都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第二天他就拿了几张照片给我。

池新文双手戴着手铐,被关进了看守所,理由是流氓罪。”

陈阳岂能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就是要将池新文变成人质,来控制金秀敏。

流氓罪的规定比较笼统,在实际执法中难以界定,随意性很大。

所以流氓罪也被称之为“口袋罪”,因为罪名抽象和罪状含糊,往往具有高度的概括性,什么都可以往里面装。

而这也意味着人为可操作性范围很大,有的流氓罪关几天就出来了,最早的时候流氓罪甚至可以判死刑。

直到1997年才将流氓罪给取消了,但是金秀敏那个时候还是1987年左右,这个罪名确实非常好用。

饶是以陈阳两世为人的阅历,都被金光华夫妇的操作给秀到了。

陈阳眼神微动,试探着问道,“他们不会是早就知道了你跟池新文在一起,还故意放任你们谈恋爱,就是为了利用池新文来控制你?”

金秀敏紧咬着嘴唇,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是金光华落马之后,我去监狱看他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人,正是侯贵。

而且也是侯贵告诉了金光华,章晓晖最喜欢的就是处女,甚至专门找人帮他去学校物色。”

陈阳微微皱起了眉头,“侯贵死了吗?”

金秀敏手指再次握紧了酒杯,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来,“没有,他还有两年就要刑满释放了。”

陈阳刹那间明白了,金秀敏为什么又要在东海做生意了,她只怕还是想要积蓄力量报仇。

金秀敏这辈子的痛苦,虽然有金光华夫妇的原因,这个侯贵却是主要推动者。

出主意利用池新文控制金秀敏的是侯贵,害死池新文的也是侯贵,金秀敏只怕做鬼都不可能放过他。

“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只被判了15年。

进去没几年,就连续获得减刑。

只在里面蹲了八年,马上就要出来了。”

陈阳一点都不意外,侯贵这种人牵扯到的权贵只怕不少。

他事情败露了,肯定要进去蹲几年堵住悠悠之口。

等风头过去了,自然就可以操作减刑出来了。

比这更骚的操作陈阳都见过,和什么监外就医和纸面服刑比起来,减刑只能算是小儿科。

“侯家在江淮还有势力?”

金秀敏微微颔首,“侯贵一个人认罪,保全了侯家的人,他们如今在江淮商业版图非常大,也同样跟权力场上关系密切。”

“那金老板再等等吧,等我在江淮的布局完成,也许有机会让你亲手报仇。”

金秀敏一怔,有些惊愕的看向了陈阳,她语气带着颤音道,“您没有开玩笑?”

陈阳摇头道,“我没必要跟你开玩笑,我对自己人从来都是以诚相待。

你只要将我交代的事情办好,那我当然不介意帮你。

你今天突然愿意跟我说这些,内心不就是存着这个想法吗?”

金秀敏一脸感激的道,“陈先生慧眼如炬,我心中确实存了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要先说清楚一件事,我说的是有机会的情况下,并没有跟你保证绝对能做到。”

“嗯,我明白的!”

金秀敏拿起酒瓶给陈阳倒了一点酒,激动的道,“您愿意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敬您一杯!”

陈阳看了一眼杯中的白酒,并不是很想喝。

他怕自己一杯倒在这里了,丢人不说,金秀敏还没办法把自己弄回去。

而且他要是醉醺醺的被金秀敏送回去,父母还不知道会想什么。

但是气氛到这里了,他如果不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陈阳只能端起酒杯跟金秀敏碰了一下,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只喝了一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