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已经探知的情况来看,此次涉及到的事情比较紧急,难怪引起了言羽的注意。
因为时间尚短,那些被“虫子寄生”的人暂时没有出现死亡的症状,但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只怕会大面积逐步爆发。
而那些喝下类似吴枫的药汤的年纪都比较大,年纪不大的一般也不太信这些。如果不是娄氐那边有队员发现了异常,只怕即便这些人已经死了一批了都不会引起注意。
涉及到许多人的生死,王知恩不再像之前那样淡定,当即拨通了尚武的电话。
“知恩,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我不准备继续暗中调查了,明天清早我会直接上门与吴枫亮明身份进行询问,和你请示一番,这么做是否合适?”
“你本来就有便宜行事的权利,你看着办就行,你现在有什么发现?”
“那些喝过某类药汤的人体内确实有资料里说的虫子存在,而且我推测并非是某种普通的蛊虫,很可能是背后邪神的一点分身。
这次事情的危险也不只是一般邪教的程度,那邪神不只是在收集信仰,还很可能在缓慢地吸食信徒的生命力。
因此,明天需要龙城镇秘组配合,在我和他问明情况之后接手这边的事情。
你所知的应该比给我的资料中更多,除了你们所猜测的重点区域,其他地方与此事有关的人员都要尽快控制起来,但不能打草惊蛇让邪神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接着王知恩把自己的发现和推测相对比较详细地告知了尚武,尚武也不禁有些后怕。
“果然让你出查是对的,不过完全不打草惊蛇有点难,只能尽量。如果这些人是知道一些信息还为那邪神做事的话,就比较难办了,只怕都是些丧心病狂或狂信之人。
你是打算明天得到信息之后直面邪神?”
“是的,如果那吴枫知道一些信息且老实交代的话。”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需要调动镇秘组配合就调动,不要冒险行事。”
“明白。”
“那就先这么说,我现在就去通知相关镇秘队长。”
挂断电话,王知恩三人就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
“走!”
天刚微亮,王知恩招呼一声,便开着车子向吴枫家驶去。
之所以选择早上才出发,是事情虽紧急但也不急那么一时,大半夜的若是鸡鸣狗吠恐扰乡亲们睡梦。
为防万一,王知恩教了一段咒语给张诗芮,记载于《景岳全书》,源于大藏经,咒曰:
“姑苏琢,磨耶琢,吾知蛊毒生四角,父是穹窿穹,母是舍耶女,眷属百千万,吾今悉知汝,摩诃萨,摩诃萨。。。”
而在三湘大地,部分地方角发“国”音,因而王知恩当时看到的法本上写的是“吾知蛊毒生四国”,这种同音错字的情况屡见于民间法本之上。
要用为何错字仍然有用?有说“千呼千应,万呼万灵”,祖师应允,乱用都灵。。。
张诗芮记下默诵七遍,寻常蛊毒可不受其害。
王知恩兄弟俩没用此咒,王知恩是不怕这个,如对方真施蛊他还想有心试法,王池铄则表示:“俺也一样。。。”
...
“咚,咚咚。”
王知恩礼貌敲门。
“谁啊,大清早的我们还没开门(营业)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然后虽然抱怨但还是打开了大门。
这吴枫徒弟倒是起得早,别的人只怕还在睡梦之中,她却已经穿戴整齐。
不只是她,另外一个徒弟和吴枫本人也是,似乎是在自己房间晨练?
“警察,据举报吴枫涉嫌传播封建迷信扰乱社会治安、非法行医、兜售假药等违法行为,特来调查。”
“警察?谁家警察这么早就上班了?”
吴枫徒弟一边怀疑一边准备关门,王池铄上前一步抵住。
“我们半夜出警的都常有,证件你都看到了,还不让开?”
\"我师父一生治病救人,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再说了你这证件谁知道真假?怕不是什么骗子来骗钱的吧?”
“不让我们进去调查,你怕不是心里有鬼?”王池铄反问道。
“吴枫,你在二楼应该已经听到动静了吧?我们大早上来可是念在你声名不错给你个机会,你确定不让我们进?”
“让他们进来吧!”
女人闻言这才把大门全部打开,让王知恩几人进去。
“诗诗,辛苦你守在下面,莫让这两个女人出去。”
“好!”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来调查我师父,限制我俩自由干什么?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随便限制老百姓吗?。。。”
那个拦门的女人闻言又在那嚷嚷。。。
“你是白痴吗?!”
“淑芬,行了!你们老实待着就是,莫让几位同志看了笑话。”
王知恩和吴枫前后出声,那女人听到王知恩骂她还欲表演一番,然后被自己师父呵止,吴枫另外一个徒弟倒还好,只是在自己房门前看着。
兄弟二人上楼,吴枫已在二楼厅房等候。
“两位小同志请坐!”
吴枫与自己徒弟完全相反,客气地邀请道,根本不像是一个要被“警察”调查的人。
按照姑妈公公的说法,这吴枫应该只有六十来岁,比王知恩父亲大上几岁,但是看上去却比王宏升老上许多。
穿着一身练功服,收拾得倒是很干净,不过其衰老程度放在一个既有医术又懂养生的人身上,显得十分不和谐。
“喝茶!”
吴枫招呼两人坐下的同时又泡了两杯茶,兄弟二人接过喝了两口没有说话,想要看看这吴枫是在上演哪一出。
“两位小同志应该不是真警察吧?”
吴枫试探着问道。
“可算可不算,差不多。吴医师,从你这话看出你很聪明,怎么找了那么个白痴徒弟。”
“她心虚之下着急很正常,而且她们要是不蠢我就不会收她们打下手了。”
“心虚?看来你承认自己做了违法的事咯?”
“违不违法看怎么鉴定了,我有行医资格证,也有营业执照,那药也确实有一定作用,最多算是虚假宣传吧?!这好像应该归工商部门管。
两位同志亮明身份吧!如果只是打着这样的幌子,我可不好积极配合调查啊!”
吴枫的表现有点在王知恩的意料之外,看他现在这样子似乎像是在等他们到来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在故作镇定或者反向套话。
“我们是镇秘组的,三十五年前有一个木匠应该警告过你,和你说过类似这样的一个部门。”
在得知王四爷警告过吴枫之后,王知恩在街上找招待所和饭店时也和爷爷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当年的情况。
四爷说他当时就是给吴枫露了一手本事,并告诉他大华有专门的部门,让他不要乱来。其实那个时候镇秘处还没有重新成立,王四爷只是扯虎皮吓人,但不妨碍王知恩现在说起这事。
“原来如此,我其实一直在等你们的到来。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除了是一名医师,也是一位蛊师。
你俩刚刚毫不犹豫地就喝了我的茶,是知道我没下蛊还是艺高人胆大?”
“都有!既然在等我们的到来,你问这话又是为何?”
“我总要知道你们的本事,才好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本事不济,或许维持现状更好,至少祂现在还没有想要直接害人性命。”
“早知道你在等我们,只要看到本事就愿意配合,我哥他们昨晚还那么费事干啥。。。”
“咳咳!”
王池铄还是年轻,大学都还没毕业,沉不住气,王知恩连咳两声示意他别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