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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元听到戚许的话,下意识就想将人压到身下,但手刚放到他的腰上,就想起了他的伤,只能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戚许发现了,只是宠溺一笑,主动翻身,带着他压在了自己身上。

沈书元趴在他的身上,笑着说道:“我想和你并肩的是人生之途,旁的你可以继续仰望。”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戚许的眼神,变得温和宠溺充满了亮光,嘴角也带着一抹笑意,让他想到曾经戚许从床幔外探头进来的那抹笑意。

也是那抹笑意,让他用安慰之名,亲了这个现在他想相守一生之人。

他突然有些懂戚许刚才话里的意思了,不是现在的并肩不好,而是曾经吸引彼此的瞬间更加美好。

他甚至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吻住了身下的人,这一刻的契合甚至超出了任何时间。

他只觉得天地间在这一瞬都已经消失,他只能紧紧的抱住身下之人,感受着那抹吸引自己的气息,他突然发现,这世间他可以失去一些,但这个人,他不能失去。

戚许感受到了沈书元的激动,他有些担忧的睁开眼睛,紧张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按说于人八肯定守在屋外,他知规矩,自然不会贸然推门进来。

可此刻明窗净几,总觉得行此事,还是太过孟浪了些。

他想明白这些,刚想反抗,沈书元的手却已经摸进了他的衣襟。

“清知……”戚许挣扎着从相贴的唇齿间透出一丝哀求。

沈书元缓缓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戚许的脸,看着他充满爱意却又透着哀求的眼神,感受到他的虽然想要反抗,但却只是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的手掌。

“戚许,完了……”他认真的出声,颓然趴在了戚许的身上。

戚许吓了一跳,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他的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身上哪不舒服?”

沈书元只是趴在他的胸口摇摇头:“我觉得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了,你真的是个妖精,我这书生完了!”

戚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那么担心,结果这人只是完在了这里。

“别吓我,不然在你完了之前,先完的是我。”

沈书元趴在他的胸口,有些不舍的捏了下他的没受伤的腰侧:“是继续说正事,还是……”

“正事!”戚许又不傻,都给他选择了,他还能傻傻撞上去吗?

“妖精越来越坏了,知道吊着我这书生了,按说你想修炼成仙,不就应该不知节制,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好了……”发现沈书元要越说越远,戚许出声打断:“今晚就让你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现在说正事?”

沈书元立刻就站起身:“上次的那个话本子,今晚还是抓图而为,如何?”

戚许突然有些后悔,要不正事也别说了,还是先把这尊大佛请走吧!

沈书元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主动坐回桌边,喝了口茶:“我继续说给你听,我想西北的很多事情,你定然还不清楚。”

戚许知道他已经失去拒绝的机会了,只能坐回桌边。

沈书元仔细想了想:“完了,理不清思绪了,都怪戚郎好好的非要撒娇,唉……”

戚许抿唇,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晚上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此刻居然错的也是自己!

沈书元瞄到他的脸上的神色,又说道:“唉,还是我的错了,今天看到戚郎练拳,又换了一身这么好看的衣衫,思绪便怎么都压不住了。”

戚许这几日本就为了长肉之事在纠结,此刻听到沈书元夸自己,神情稍显轻松,放下了茶盏:“说到要让豫王去桐州。”

“多谢戚郎提醒。”沈书元连忙点头,握住了戚许的手。

戚许看着专注揉捏自己手指的清知,无奈开口:“还是我先说我心中的疑惑吧,若是清知知道就帮我解惑。”

“我问了军中的一些人,大多数说法一致,都觉得宁峥当日出征很奇怪,但我有问过,那两万大军是临时点兵,按说也不会提前做手脚。

关于这点,我奇怪的是,宁峥就算之前不在西北,赤州的气候地形也都和西北差异很大,但也不该会如此行事。

军中那么多人都觉得不该出征,他也不像听不进谏言之人,为何要一意孤行呢?”

沈书元了然地说道:“因为他有必须出征的理由,这个我已经知道了,稍后告你,你继续说。”

戚许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那个斥候,我之所以对他没兴趣,就是因为知道他所说之事,应该是真的,他若是真的有问题,或者发现了什么,不可能还活着。

军中若真的有人有问题,使了些手段将他留下了,没有让他回京受审,也不该在宁峥棺椁回京之后,还留着他的命。

就算不知道我会去西北,但也能猜到军不可能一日无将,就算不是我,也会是旁人,万一皇上有旨意调查此事,那这人不就是最大的变数吗?

对于这件事,我奇怪的是,斥候为何会什么都没看见,两万大军生死,这是一场大多的战役,怎么会毫无波澜呢?”

沈书元听到此处也点点头:“这点我和你的疑惑一样,看了舆图之后,我有几个猜测,我毕竟没有去过西北,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可行。”

“你说。”戚许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这件事他在西北也想了很久,却没有什么收获。

“斥候需要探听前方消息,路况,周围环境,西北天寒地冻,他就算提前离营,也不会真的前行很远。

所以他一定是算好了回来禀报的时间,才会正好看到大军覆没,回营禀报。

若我们现在都觉得他说的是真话,那就有几个问题,为何他前行的时候没有遇到北珏军,回来的时候也没有遇到撤退的北珏军,最后便是他压根没有交战的两军。”

“这几个问题,除了最后一个,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西北地广,差之毫牦便可能失之千里。”戚许说道。

“但若是这么说,战场上派斥候出去又有何用?”沈书元问道。

戚许笑了下:“所以一般不会只派一队出去,都要往几个方向行进,才能知道对面的大军是从何而来。”

说到这,他也发现了不对:“这斥候只有一人?按说也不应该,一般都要有几人同行,不然一人出事,那消息是定然带不回来的。”

沈书元笑了下:“这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军中调查此事之人,定然已经问明缘由,很可能是宁峥单独指派的。”

“怎么会?两万大军出征,只让一名斥候探路?”戚许皱眉。

沈书元呼出一口气:“等下我和你说这两万大军是要去做什么的,你就明白了,此刻先不急。

我们还是说会这名斥候的问题,我记得宁峥出事的地方是在一处隘口,若是这样那就代表前方的道路不会太宽,斥候还会错过大军吗?”

戚许想了下那处的地形:“倒也不是不能从别处来兵,只是要绕些远路。”

沈书元说道:“确实,军中要是有叛徒,将宁峥离营的时间,行进的路线泄露出去,对方确实很可能会打宁峥一个措手不及,绕路而来也不算是奇怪事。

但这就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两万大军已经被攻破,北珏若是不准备乘胜追击,而是直接撤退,还有必要绕远路吗?”

“自然不用。”

“那为何不走隘口?斥候又怎么会没有遇见呢?”沈书元问道。

戚许张了张嘴,却发现确实说不出反驳的话。

“两万大军都杀了,别说他们不知道会遇见斥候,就算知道会遇见,一个斥候杀了便是,没有必要为了他绕道而行吧?更别说西北严寒,绕远路极有可能迷失方向,或者遇上暴风雪,那就算杀了两万大军,自己还是有全军覆没的风险。”沈书元说道。

“你说的对,若是我一定会从隘口回去,已经知道西雍失了两万大军,就算还有活口撑到回营禀告,也不怕追兵来袭。”戚许深吸了一口气:“这么看来,确实很奇怪啊。”

沈书元笑了下:“北珏在西北大营的北方,斥候要打探消息定然也是向着北走,回营自然就是由北向南。

所以他什么都没看见,你说会不会袭击宁峥的人,是从两边而来?”

“两边?”戚许皱起眉头:“你是说西或者东?不可能,先说东边,那里有东执军,若是真有大军行进,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要是发现了,一定会主动拦截或者对峙,不可能让对方有机会袭击宁峥。

西边的话,是勒多,他们已经臣服西雍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会出兵攻击宁峥呢?

更别说他们若是想从西边直接过来,一定要和北珏借到,不然也要绕上很远一段路,沿途不可能没有风声。”

沈书元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转头看着戚许,认真地说道:“现在我就要和你说,宁峥带着两万大军是去做什么的了。”

戚许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此事只怕不简单。

“那两万大军是准备借给北珏大皇女,助她回京登基的。”沈书元说道。

“你说什么?”戚许瞬间就站起了身:“宁峥叛国了?”

沈书元摇摇头:“这件事皇上应该知道,是他准许的,但对外是不能说的,你看你听到的一瞬间,想的都是叛国,就算是皇上下令,旁人的想法也不会改变,更别说这两万大军全军覆没了。”

戚许低下头,似乎在认真的想着刚才听到是什么意思,他皱紧眉头,眨着眼睛:“两万人,其中有一万多人都是兴州人士,有的家里失子,有的失夫,不管失的是什么,都是哀嚎一片,满是悲戚。

现在你说,他们是为了去帮北珏人?不,他们自己可能都还不知道!”

沈书元握住戚许的手:“此事有风险,却也不是没有收益。两万大军身死,是西雍,是皇上,是宁峥都没有想到,也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你没发现这件事,基本没有调查吗?你当时到了西北,没有过多追究此事,是对的。”

戚许不解的看着他。

“不然镇国公府的世子身死。两万大军覆没,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过去了?是因为这件事不能查,因为这件事不小,不可能是皇上一人决定的,定然有些心腹大臣都知道此事,可能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

若是调查此事,这两万大军为何离营,就一定会被查出,而皇上,不管他初衷为何,此事都已经有了结果,他不可能背下叛国的罪名。

那必须为此事负责的,便只有镇国公府了,他们就算咽下了所有的委屈,一声不吭,也定然要满门抄斩。

那旁的知道此事的大臣,还能心安吗?所以皇上不能查,也不敢查,此事只能匆匆埋葬,所有知情人才能做到心照不宣。”

沈书元说到这,缓缓呼出一口气:“所以,镇国公想认你做义子,一是还需要有人在西北帮皇上做事,二是因为他需要找到伤害儿子的凶手。”

戚许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以为的保疆卫土就是抵御外敌,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皇上会把自己的军队,送给外敌。

“戚许,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于你而言很难一时就接受,但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忠字吗?

西雍是皇上的,所有的臣子都需要忠君为国,这其中的一些决定,可能看到结果的时候是错的,但一开始做的时候,谁知道呢?”

“北珏现在情况十分复杂,两万大军不一定能帮大皇女重回皇都,而且若是我们出兵了,大皇女自然会用的毫无顾忌,先锋突进可能都是我们的人。”

戚许抬起头紧紧地抓住沈书元的手:“就算皇上想不明白这些,宁峥会不知道吗?他为何不反抗,为何要去做,他当西北军是什么?”

沈书元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这就是武将和文官永远没有办法和解的根源。

文官看的是全朝,舍弃一方,只要能换更多的百姓安宁,那舍弃的便有价值了。

可武将不同,他们驻守边关,看的就是一方平安,他们不可能接受,他们是被舍弃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