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小朝会。
婉清隔着半透明的帘子看到穿得……还算统一的朝臣，嘴角弯了弯。
参加小朝会的大臣，满汉参半。
除了满臣仍是继续穿着他们的补子衣服外，汉臣几乎都穿着和年父同款的中·山装。
头发也剪了，或是光头，或是找人精心做了造型。
但显然满臣对汉臣的装束是十分不满的，时不时就会拿眼睛瞪一边的汉臣。
汉臣只当看不到，嘿嘿，你气归气，你奈我何？
咱这是跟紧了娘娘的脚步，好处多着呢！
听完汇报后，婉清告诉诸臣要在几个地方开始实行九义教学试点。
出乎婉清意料的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并不是满臣或是宗亲代表，而是她的死忠粉之一：如今的户部尚书、兼京津河道督造办一把手的李卫。
“启禀娘娘，微臣认为此时兴办义学不可。”
婉清目光一凝：“理由？”
李卫微弯下腰，简明扼要说了他反对的理由。
作为户部一把手，每天都要和钱、账本打交道。
诚然现在国库比之前大胖橘在位的时候充裕了很多，但是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别看只是在几个地方实行试点，但要是花钱的海了去了！
义学，就意味着需要海量的拨款。
一年半载还行，但是这是长时间持续的事儿呀。
并且婉清提出的义学，不仅仅是免学费，就是束修，还免当学期的书本费，发放一定数量的笔墨。
中午还提供一餐午饭。
这简直就是在烧钱！
婉清听完李卫的理由，倒也没有生气。
在其位谋其政嘛，他是管钱的，自然要判断有没有可持续能力。
“这些都不是问题。”
“本宫的意思是，所有适龄的人都必须上学。懂吗？”
李卫怔了怔，接着红了眼眶。
不是感动的，是被吓的！
所有适龄的人？
那就包括女子咯？
他倒不是对女子入学有什么偏见，他家里就要求女性都得多少读些书。
他是心疼钱！
“娘娘，此事可以再议。”
李卫艰难劝着，他觉得这事可以办，但不能现在办。
实在是钱紧啊！
他是京津河卫道一把手，也在负责改造和修堤，光是这两处花的钱，就多得让他头疼。
可娘娘说了，这是最基本的基建，必须要整好。
不然有一天京津让水给淹了怎么办？
幸好现在有非常好用的水泥，只要规划好、不偷工减料，完整修一次至少要管五十年。
婉清却不容他反对，“不，这事马上开始准备。这是本宫整理好的方案，你们先看看。”
周宁海把婉清整理出来的资料和方案下发给众人。
众人接过来一看，沉默不语。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义学是这样办的。
建男女校——学校蓝图都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布局。
主体居然是高高的楼房？这么高，真能建起来？
没有祭酒，改称校长。
除了校长之外，还有训导主任，班主任，生活老师和科任老师。
这些名词可真新鲜。
那么问题来了，校长、老师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