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在轧钢厂传达室里凑活了一夜的秦淮茹,跟保卫科的人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传达室。昨天晚上秦淮茹是一夜没睡,她脑子里想了很多。她想过把工位卖了,带着钱离开四九城,但是她又割舍不下孩子。秦淮茹决定天亮后先回家看看。如果贾东旭有悔过,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贾东旭丝毫没有悔过,那她只能把工位卖了,拿着钱走人。
轧钢厂离四合院并不远,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但是对于有心事的秦淮茹来说,这条路非常的漫长。
就在秦淮茹快要走到四合院的时候,贾东旭被小当的哭声惊醒了。贾东旭有些埋怨的踢了小当一脚,骂道:“赔钱货!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接着贾东旭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坐在炕上玩耍的棒梗,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忽然觉得家里没有一个女人还真不行。接着贾东旭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没有工作。如果秦淮茹走了,谁来养活他?!迟疑了一会,贾东旭拿着洗漱用具出了门,洗漱完,贾东旭回到家里,把昨天晚上带回来的剩菜和馒头热了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突然贾东旭看到棒梗站在他边上,双眼目不转睛,流着口水看着他。
贾东旭不悦的说道:“看什么看?!”
“饿!”棒梗嘴里蹦出了一个字。
贾东旭想了想,掰了半个馒头丢给了棒梗,棒梗接住馒头,咬了一口,干脆爬到了凳子上,伸手抓向了贾东旭碗里的肉。贾东旭也不客气伸手抽了棒梗手一下,说道:“有馒头吃就不错了!还想吃肉?!没门!这些肉老子还不够吃呢?!”
棒梗双手握着半个馒头,有些抽泣的看着贾东旭。
贾东旭根本就不为所动,咬了一口馒头,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边咀嚼边说道:“你妈一天不回来,你一天没有肉吃!你妈三个月不回来,你也别吃饭了!”
此时秦淮茹就站在家门口,听到贾东旭的这番话,秦淮茹的心彻底死了。秦淮茹听边上邻居们开门的声音,担心被他们看到了,把贾东旭引出来,到时候走不了,立刻擦了擦眼泪,动作麻利的跑出了中院。
“哎呦?!这不是秦淮茹吗?!”就在秦淮茹走到前院的时候,三大妈正好从家里出来。秦淮茹看了三大妈一眼,也不多啰嗦,直接出了四合院大门。
三大妈嘀咕道:“这事什么情况?!秦淮茹怎么不理人啊?!”
“老婆子,你说什么呢?!”阎埠贵这时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三大妈的嘀咕声。阎埠贵随口问道。
三大妈说道:“刚刚秦淮茹从院子里出去。”
阎埠贵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说道:“不对啊?!我昨天晚上没看到她回来啊?!”
三大妈说道:“早上你开门后没有多久,她就进去了。我还以为她会去跟贾东旭和好呢?!没有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出来了。”
阎埠贵说道:“管她呢?!反正在他们家身上,咱们是占不到便宜!占不到便宜的事情,咱们就别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阎埠贵的话,正好被走到中院门口的易中海听到。易中海听秦淮茹回来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原来易中海觉得,秦淮茹离不开贾家,也离不开这四合院。有些事可以慢慢来,但是没有想到秦淮茹居然打算走了。这可不是易中海想要的。易中海考虑了一会,打算今天上班的时候找秦淮茹说说。
秦淮茹离开四合院后,直奔轧钢厂。到了厂里,秦淮茹拿了清洁工具,开始扫起了厂里的马路。当秦淮茹扫完马路,准备去清理厕所的时候,班长赵姐来了。赵姐看到秦淮茹愣了愣,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问道:“秦淮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秦淮茹回答道:“我昨天晚上就来了!”接着秦淮茹像是找到了倾述的对象,把昨天下班后的遭遇说了出来。并且把自己用来遮脸的头发捋到了耳后。赵姐看到秦淮茹脸上的掌印,问道:“你想怎么办?!”
秦淮茹说道:“赵姐,我听说你想给你小叔子买一个工位。我想把我的工位卖了。你要吗?!”
赵姐微微一愣,瞬间回过了神,说道:“秦淮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可要想好了!”
秦淮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想好了!现在市面上一个工位在七百块钱,我只要你五百!你今天给钱,我今天就跟你办手续。”
赵姐再次问道:“秦淮茹!你真的想好了?!”
秦淮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赵姐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取钱,你在这等我!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来!”说罢赵姐二话不说,立刻跑出了工具室。
保洁工比其他工人要早到半个小时,再加上赵姐家离轧钢厂也不远。十多分钟后,赵姐回家拿了钱,带着自己小叔子万大刚来到了轧钢厂。赵姐跟保卫科的人关系都不错,所以带一个人进去也没费什么劲。到了工具室,赵姐找到了秦淮茹,从口袋里掏出了钱,说道:“淮茹,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先给你二百。等办完手续,我再把剩下的钱给你。”
“成!”秦淮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赵姐点出了二百块钱交给了秦淮茹。秦淮茹接过钱点了点,没有问题后,把钱放进了口袋里。等了十几分钟,上班铃声响了。赵姐带着秦淮茹和自己的小叔子去了人事科。
对于卖工位这种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秦淮茹和贾东旭在轧钢厂的口碑并不好,所以秦淮茹来办顶岗手续的时候,人事科的人连愣都没愣,而且办理速度更是比平时快了很多。
从头到尾只用了一刻钟,就把事情全部办妥了。万大刚跟着人事科的人去办其他手续了。赵姐和秦淮茹离开了办公楼,回到了工具房。赵姐把剩下的钱交给了秦淮茹,另外还非常大方的给了秦淮茹五十斤全国粮票。
秦淮茹看到钱和票,微微一愣,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赵姐说道:“秦淮茹,你既然下定决心不跟贾东旭过了,你就走远一点!”
“我知道!谢谢你!”说罢秦淮茹向赵姐鞠了个躬,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工具房。
赵姐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嘀咕道:“作孽啊!”
秦淮茹走出轧钢厂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痛快的哭了一场。哭完后,秦淮茹擦干眼泪,向四合院走去。
当秦淮茹快要走到四合院的时候,看到贾东旭正向她走来。秦淮茹立刻躲到了电线杆后面。等贾东旭从她面前走过去,直到贾东旭走远后,秦淮茹立刻跑向了四合院。
“淮茹?!你回来啦?!”秦淮茹刚踏进四合院大门,三大妈的声音响了起来。秦淮茹此时真想给三大妈两个耳光、但是秦淮茹还是忍了。也不吭声直接奔向了中院。
走进贾家,秦淮茹听到棒梗和小当在炕上,也不多啰嗦,直接跑到了放衣服的柜子前,动作麻利的把自己的衣服包了起来,然后拿出了购粮证,从购粮证里拿出了夹在里面的粮票和肉票,犹豫了一下,数出一半连同其他的票证放到了桌上,拿着包裹出了门。
当秦淮茹跑出四合院的时候,哭了!她不是不想把两个孩子都带走,如果她把孩子带走了,她自己也走不了!所以她只能忍痛把孩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