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回来做饭,洛海棠打包了两个便当。
青椒肉丝盖饭。
用油纸包着两个巧克力酱鸡蛋糕作为甜点,一大瓶放了桃脯蜜饯果子的凉白开。
今天他们要去村尾的农田里种土豆。
洛海棠特意让张会计把他们俩分到同一块田。
江擒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孩来到农田处。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辆崭新的自行车。
李媛媛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陈天浩的身后。
“窝趣,江哥都有自行车了!”陈天浩吃惊的说道,望着自行车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骑自行车真帅啊!他要是有自行车,恨不得每天从村头骑到村尾,好好炫耀一番。
李媛媛偏头就看见了骑着自行车的英俊男人和他怀里的漂亮女孩。
自行车!
她虽然和陈天浩在处对象,陈家没有亏待她,但最多也只是比别人家能偶尔多吃一顿肉。
陈天浩虽然才二十岁出头,但他长着一张方脸,就和牛月娇的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子也就一米七出头,不算好看。
李媛媛完全就是图他为人老实,而且陈家在大鱼村很有话语权,还有机会搞到县城里的工作。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眼看着洛海棠越过越好,她心里越发不甘。
张岚分到的田就在洛海棠旁边,因为离得近,她很直观的体会到了洛海棠的美貌。
肌肤雪白,似乎被草刮一下就会留下红痕,又美又娇。
关键是人家的对象也长的又高又俊,还特别体贴人,之前洪涝时就不缺粮,还能自己当家,不受婆家委屈。
到底是谁在乱传江擒是坏分子、小流氓、无所事事的废物!
长的这么俊,就摆在家里当个摆设,看着都觉得开心!
人都是视觉动物,对一切美好事物都有憧憬和期盼。
江擒怕洛海棠被晒着,把自己的草帽摘下来给她戴上,扣好绳子。
“你要是热,就去旁边坐着休息,全部我来干。”
洛海棠摇头,“我总要象征性的做一点,不然这个工分拿的也不安心。”
两人一高一矮,站在一起很和谐,而且养眼。
不少干活的妇女都被高大俊朗的江擒吸引了心神。
这样的精神风貌就很适合作为宣传。
张会记学过素描,他将洛海棠和江擒在地里干农活的场景绘制出来,然后配以一段文字,投稿给省青年报。
他觉得大鱼村的门面就是这两个孩子。
长的好看,不怕吃苦。
尤其洛海棠还报名了公社的小学老师招聘,要是真能应聘,也方便村里的小孩。
毕竟之前的扫盲班,大家都有目共睹洛海棠的教学能力。
她甚至能直接去县城里带初高中生。
有文化就是好啊,干活都斯斯文文的。
“江同志别的不说,每次上工都很积极,干活也是大队里最快最好的。”陈立业看了张飞跃写的文章,觉得很适合用于展示他们大鱼村的正面形象。
“洛知青读书好,做饭手艺不错,要不是她想去应聘小学老师,我原本打算让她去食堂里工作的。”陈立业评价道,不过现在食堂厨师的名额给了他女儿陈涟涟。
虽然之前因为首饰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但现在大鱼村缺少关注度,家家户户缺粮,又是农忙时期。要是得到上面的重视,说不定会多拨一些救济粮下来。
隔壁海星村的金池瀚就是见义勇为上了F市报纸,整个大队都受益。
*
江擒锄完地,满头大汗,上身衬衫被汗水浸湿,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能隐约看见好身材。
洛海棠拿着用水打湿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把盖在篮子里面的蜜饯果子水拿出来。
冰凉的蜜饯果子水,酸酸甜甜的,很开胃解渴,喝一口,整个心扉都凉快了不少。
江擒摁着水瓶,仰头灌了一大口水,性感的喉结滚动着,汗水在阳光下闪光。
男人的味道。
等凉快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坐在阴凉处吃便当。
青椒肉丝盖饭,肉丝要多于青椒,和还温热的米饭裹在一起吃,很开胃。
精米煮的大米饭不咯喉咙,软绵绵的,很香。
还在锄地的张岚闻到了肉香,望过去,疯狂咽口水。
大米饭!
肉!
她的午餐就是一个粗粮窝窝头和一瓶凉白开,就这样已经很奢侈了。
大多人都只带了一个红薯。
越到晌午的时候越热,这时候不补充水分,又没有好好吃饭补充体力,就很容易中暑。
青椒肉丝的香味很吸引人。
不少人都闻到了味道。
就极大的激发了饥饿感。
洛海棠只吃了一半就饱了,剩下的都被江擒接了过去,几口吃完。
他对周围狼一样的眼神视若无睹。
饭后甜品是巧克力酱鸡蛋糕,直接吃会有点腻,配着酸酸甜甜的蜜饯果子水,刚刚好。
张岚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吃完了珍贵的大米饭和青椒肉丝,然后又拿出一个糕点在啃。
她馋坏了,忍不住把自己的窝窝头掏出来。
窝窝头放在布袋里闷了很久,早就馊了。
又馊又干又硬,想要咽下去很困难。
她喝了好几口水,才没噎住。
另一头的李媛媛吃着干巴巴的红薯,越吃越饿,她这些天被晒的又黑又瘦,很显老。
“晚上回家,我妈做猪油渣炒白菜,我特意在橱柜里留了一颗猪油渣,等下回去给你吃。”陈天浩对李媛媛安慰道。
李媛媛闻到了青椒肉丝的味道,哪还想吃猪油渣。
她抢过陈天浩手里的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
“洛知青真好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好白。”陈天浩忽然说道。
李媛媛:?
她一下子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就断了。
麻了,在老娘面前说别的女人漂亮!
李媛媛再一次陷入后悔当中,对陈天浩无比嫌弃。
明明当初刚开始不是这样的。
大家都不喜欢江擒,他被传是黑五类,哪怕他长的好、独住一栋青砖房。
洛海棠更是名声稀烂,甚至是婶子婆子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现在风向全变了。
还在栽秧的程·老农·延浑身湿透,嘴唇干裂脱皮,脸色苍白,他一声不吭,存在感极低。
陈立业手把手教他锄地栽苗。
程家不再给程延寄东西后,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偶尔会用一双精明的眼去偷看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