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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棣被人送到后衙,张兆慈见了,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的许棣脸都白了,说:“娘亲,娘,您小心一些,你这肚子都九个月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呀。”

张兆慈三两步走到许棣的跟前,说:“你不是去送人了吗,怎么还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我先看看你的伤。”

许棣赶紧把衣服给脱了,张兆慈看了看处理过的伤口,点了点头,说:“一看就是小王大夫的手艺,处理的还不错,我给你开张房子,让青苗给你抓两副药熬了喝了就行了,不过伤口不能见水,这几天你就不要想着洗澡了,也不要做太剧烈的活动,省的伤口再裂开了。”

许棣仔细的听着张大夫的遗嘱,等到张大夫开好了药方,交给了青苗去抓药,坐下来,小声的跟张兆慈说:“娘,就刚才,我差点把北狄的五王子给活抓了,娘啊,您配的那些药真好用,效果非常的好。”

张兆慈说:“效果是好,成本太高了,为了给你配那些药,我很多珍藏的药材都给用完了,要不是因为你送我一个庄子,我才不给你配呢。”

许棣笑着说:“是是是,等以后我再给您找更好的药材好不行吗?”

张兆慈说:“你说你也是,单枪匹马的,自己去冒这个险做什么,这是战争,你以为是演习呀,人家抓住你了,说杀了你就杀了你的。”

许棣说:“我知道呀,我明白的,娘,要不然我把您还有路嬷嬷小九都送走吧,你们在这里,我真的很担心的。”

张兆慈笑了笑,说:“你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对你爹有信心。”

许棣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找许荛。

许荛没想到许棣这么大的胆子,听了事情的始末,说:“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的,这是真刀真枪的战争,不是演习,也不是玩游戏,伤了死了还能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

许棣很是受教的听着,一直到许荛把心里的害怕通过训斥许棣都发泄出来了,才拉着许棣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小声的说:“真的是北狄的五王子过来了吗?”

许棣点了点头,说:“是真的。”

许荛摸了摸下巴,说:“你还能想起来他是个什么样子吗?”

许棣仔细的想了想,说:“两个呢,我也不知道是哪个,要不然我都给您画出来吧。”

许棣学过素描的,简单的画个人像还是可以的。

找了一根炭条,三两笔之后,一个带着一脸凶相的北狄人就出现在画纸上。

许荛站在许棣的背后看了看,说:“这个应该不是吧,王子呢,不能长得这么糙吧?”

许棣说:“反正就是两个人中的一个,这个不是王子就是近卫,等画好了,您就去城墙上看看,主帅的位置是不是这两个人里面的一个就行了。”

许荛说:“眼看着就要中午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发动战争。”

许棣说:“不发动正好,咱们赶紧休息,南北两门再加派些人手,信号弹带足了,那里有危险的情况一定要发信号及时的求救,咱们准备的这么充足,还能挡不住吗?”

许荛说:“就怕他们围的久了,咱们没得吃,也不知道朝廷的增援什么时候能到。”

许棣谈论情况,说:“爹,你要记住一句话,任何时候,都要相信自己,朝廷的增援,咱们就先不要想了。”

许荛认真的看了看许棣,路嬷嬷从京城回来之后,跟许家人说了一些京城的事情,都是路嬷嬷的老乡陈五福跟路嬷嬷说的,从那些话里面,许棣判断出来,这次北狄人的偷袭,说不定又是几个皇子引起来的。

许荛也有些头疼几个皇子为了那个位置成日里这样明争暗斗的,甚至拿着自己的国家安危来利用,但是这是一个皇权社会啊,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一个为人臣子的能说什么呢?

许棣说:“祖父给咱们的那些物资我都藏好了,关键时候能够拿出来抵挡一阵,我现在害怕的就是燕国是不是一直给北狄开放了过来咱们这边的通道,如果这样的话,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北狄人过来围攻咱们,如果燕国给北狄借道,限制人数的话,就这些人,咱们就是给放到城里来也能够都给灭了。”

许荛说:“这个事情咱么怎么能够知道呢?就是想要去打听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呀。”

许棣说:“那就只能是坚守了,咱们一定要保存好咱们自己的实力,也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从现在开始,粮食要管起来,物资更要关起来。”

许荛说:“天冷了,我害怕他们会修鱼梁道来破城啊。”

许棣冷笑一声,说:“那就让他们修,咱们不是有原油吗,到时候给浇上去,一把火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城外的北狄人依旧是没有动静,城里倒是有了些骚乱,有好些人家想要从北门出城去避一避,守城门的人极力的劝阻,一直到天色很晚了,北门那边依旧是吵吵嚷嚷的。

许家住的院落离着北门比较近,张兆慈在家里实在是烦躁的不行了,挺着肚子就出了门。

守城门的衙役看到张兆慈,赶紧喊了声“夫人”,张兆慈皱着眉头看着围在城门的一些人,说:“大晚上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的守着,过来围着城门要做什么?”

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人上前说:“我等想要趁着天色已晚,去城外的亲戚家里躲避一二。”

张兆慈听了,冷笑一声,说:“躲避?这河西是你们的家,你们出去躲避了你们的家怎么办?为了你们的家,我们一家从京城来到这里,帮你们建设家园,帮你们守卫家园,你们倒是想着要走?”

大家背着包袱,听了张兆慈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个年纪不大的说:“夫人,您家住在县衙,那里是县里最好的房子。”

话还没有说完,张兆慈说:“只要是这城破了,哪里的房子都是一样的,什么瓦房草房,都是要被北狄人践踏的地方,实话告诉你们,别说现在不让随意开城门了,就是给你们开了,你们保证不能被北狄人杀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张兆慈说:“就上午,在这城北已经发现了北狄人的踪迹,而且跟咱们的守军发生了正面冲突,你们觉得你们对城外的地形熟悉,仗着熟悉地形就能逃走了?你们能够保证你们出去之后不是北狄人的活靶子吗?”

有人小声的说:“不能这样吧?”

张兆慈说:“怎么不能?这是战争,不是儿戏,是真的死人的战争,北狄人为什么现在不行动,那是因为他们还在憋着坏招呢,说不定抓住你们之后,把你们顶在前面开始进攻,到时候你们就是他们的人肉盾牌,你们这样做,不是要给北狄人送人头吗?”

那些背着包袱的就有人开始退缩了,小声的商议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啊,咱们在城里待着,说不得真能把城守住了,咱们还有一条生路呢,这要是出去了,被北狄人抓去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张兆慈看他们已经有了退意,说:“卫家人在这雁门关已经守了几代人了,他们的使命就是保卫咱们的国家,不让北狄人从这雁门关过来,有卫家人在,你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咱们出去是个死,好好的守住咱们的家园,守住了,就是活,为什么不好好的守着呢?”

终于有人喊道:“我就说咱们应该在这城里好好的守着,就是死我也得死在自己的家里,反正我不走了,我这就回家,好好的准备着,什么时候需要我上城墙了,我就上城墙去守着去。”

一个有行动,后面就会有好几个行动的,大家背着包袱,拖儿带女的就往家里走。

张兆慈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就要往家里走,旁边的青穗跟李延霞赶紧上前去搀扶着,现在李延霞算是张兆慈的近卫了,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张兆慈年纪大了,预产期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又不是头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发动了。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过来跟张兆慈道歉,李延霞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靠近的人,许棣可是给家里的人再三的强调过,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要盯着自己周围的人,看谁不对劲,赶紧动手,先抓起来再说,说不定还真能够抓住一两个的钉子,有些敌国的钉子不是现在才埋下来的,有可能埋了很多年。

刚来不久就遇到战事,李延霞非常的兴奋,她的先辈们好些是上过战场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听着长辈们的战场故事长大的,学好了本事之后,就想着要在战场上面建功立业,这河西县城被围起来,李延霞一点都不害怕。

张兆慈看着围着自己的那几个人,有个上了年纪的人说:“夫人呀,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家里没粮食了。”

青穗有些奇怪的说:“老丈,你不是城南烧饼铺的老板吗?你们烧饼铺每天要做那么多的烧饼,怎么还会没有粮食呢?”

青穗的话一说,张兆慈就往后退,现在守着北城门的是从雁门关那边过来的将士,听到青穗的话,当即豁得一下就抽出了佩刀。

烧饼铺的老板揉身上前,就要去拉张兆慈的胳膊,谁知道旁边李延霞斜刺力一脚提过来,那老板百十来斤的干瘦身子一下子就被踢到了三米开外。

老板身边还有几个,看老板动手了,都跟着动手,只可惜已经失去了先机,被十几个守军给一一拿下。

青穗扶着张兆慈,浑身发抖,张兆慈拍了拍她的胳膊,说:“好了没事了,幸亏你认出这个老板,要不然我怎么样还真不好说呢。”

青穗摇了摇头,说:“奶奶,都是咱们大少爷教的好,大少爷说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更要怀疑平时觉得挺正常的每一个人。”

那守军是个久经沙场的,一把这些人拿下就先卸了下巴,把人都绑好了之后,赶紧过来施礼,张兆慈说:“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家了,辛苦你们了。”

回到家里,青穗抱着青苗好一会才缓过来,说:“吓死我了,青苗姐姐,就那烧饼铺子的老板,你还说是个好人,每次去买他们家的烧饼买多了都要多给几个的,谁知道竟然真的是北狄的钉子。”

许棣听了,吓了一大跳,对张兆慈说:“从明天开始,谁都不要再出大门了,我看北狄这次决心挺大的,咱们要不把他们打疼了,他们一定会过来狠撕咱们的。”

张兆慈说:“我也动弹不动了,就今晚上,我觉得我这肚子更沉了,往下走了很多,我觉得我应该就在这几天生。”

许棣说:“生就生吧,大不了外面战事太紧了咱们就去地道住着,有我在呢,您放心就好。”

许栀拉着张兆慈的手,说:“娘亲,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还有弟弟的。”

张兆慈说:“好,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张兆慈对路嬷嬷说:“嬷嬷,麻烦您去帮着张罗着做些热汤面给守城的将士送过去吧,千万要注意,东西宁可浪费了不能让人钻了空子,送东西的人一定得是咱们的人,万一有人无故靠近了,东西宁愿浪费了也不能给那些人可趁之机,您再跟那些守城的讲一下这个事情,吃的上面一定要注意。”

路嬷嬷答应着,就带着青苗跟青穗去厨房忙活,何嫂子已经带着自己的嫁人住到了县衙那边的一个空房间里面,她在许家这边随时待命,她男人就在县衙那边跟着赵婆子的男人,给成日里忙活的县衙的众人做饭。

许荛没一会就回来了,这几天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胡子拉碴的,看到张兆慈,舒了一口气,说:“夫人,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去了,让我去就好,你不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我,然后威胁着开城门,结果我没去,你去了,也幸好有李姑娘在,要不然真的是太危险了。”

张兆慈说:“那有没有问清楚还有多少钉子啊?”

许荛摇了摇头,说:“他们为了安全都是单线联系,这次落网的都是烧饼铺老板这一条线的,这个老板,已经在河西待了十几年了,谁知道竟然是北狄的钉子呢?”

张兆慈说:“幸好给抓住了,我看他也是想要把城里的这些人给骗出城外去,只要人出了城,被她们抓起来了,说不定还真得给北狄人当人肉盾牌呢,到时候北狄人前面顶着一批咱们的老百姓,往城墙根下走,你动手还是不动手?”

许荛说:“我们也是害怕这样啊,附近村子的老百姓我们已经交代都躲到山里去了,卫朗说了,明天他们要再没有动作,就要出招逼着他们动作了,总是这样靠着也不是个事啊。”

张兆慈说:“多好的机会呀,要从后面来一队人马,跟咱们配合,正好给包饺子了。”

许荛说:“谁说不是呢,现在怕的就是这边的情报送不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