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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不足,思虑过重......简单来说就是耗费的精神太多了,本身的体质也偏弱,没有控制好度,情绪一激动就会晕倒。”

医生在病房外压着声音说着,看着流浪者,眉宇之间却带着些不赞同。

这小伙子,看重倒是体面,但是十天半个月不出现一次,看起来感情多好,结果也是个不贴心的。

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

流浪者足够敏感,哪怕医生没有明说,他也能看得出听得出医生话里话外的指责——但是他没有丝毫想要替自己辩解的意思。

毕竟,确实是他,没有照顾好她不是吗?

流浪者手中抓着诊断报告,手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眼睛望向病房合上的门,一时间,竟然不敢推开。

他真的——真的还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吗?

他迟疑着抬起手,虚虚地握在把手上,指尖紧绷,连嘴角都被他自己压成了一道直线。

只是小问题。

流浪者在心中对自己说。

只是......小问题吗?

倘若,倘若今天他不在身边呢?倘若不在医院呢?倘若是在战斗的时候呢?

这是第一次吗?

还是......她有无数个那么危险的瞬间,但是偏偏他都不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个可能,流浪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流,竟叫他生出了几分怯懦的心思。

他其实并不能够全然理解少女在做的事情——拯救世界之类的云云,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有被拯救的必要。

起码是不值得的。

当这个世界的安危都被系于少女一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完蛋了。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是他总是愿意支持少女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现在,这种支持,动摇了。他能感知到少女对于那些不幸近乎于病态的同情,也明白少女确实身怀这种能力。

就像少女说的,“同情”本身,是一件很可贵的品质。

同样,他也能感受到——这些事情在少女心中的地位,远超过他。

所以他即使担心,也从未阻止;他即使顾虑,也从未否决。

是他,一步一步地违背自己的判断。

是他,对她身上已知的,潜在的危险视若无睹。

是他......

怎么想,怎么想,都是他的错吧?

他在门口彳亍着,抬起又垂下的眉眼,一次次望向爱人却又被白色隔断的眼神,无助地,掉落到了瓷白的地面上。

“吱呀——”

病房门开了。

寻瑰纳绮缓步走了出来。

虽然是在医院,但是少女的身体状况用现在医学来解释还是有些勉强,反而是仙人能够窥见一二。

“放心,真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她体内的两股气在追求称霸或者平衡,暂时不伤及根本。”

“……”流浪者嘴张了张,似乎是想问些什么,脑海中不知什么想法转了一圈,只说道:

“多谢。”

“进去吧,她快醒了。”

进去吗?

也是。

他这个罪人,总是要面对的。

流浪者拧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最终拧开了门。

门再次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在这时,寻瑰纳绮那富有璃月特色,嗓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淡淡的,超脱的,不带着任何好恶的情绪,只是陈述:

“你们的道不同。”

道不同?

是吗?

流浪者没有回复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是吧。

毕竟罪人和救世主的道,怎么想都不可能相同吧?

流浪者自嘲地笑了一下,视线越过了一片过于朴素的色彩,落在了最耀眼的那抹白上。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安谧的,柔和的,是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的内心平和下来的。

流浪者连步调都不自觉放缓了,走到了床边,掖了掖其实根本没有乱的被角,视线却忍不住地停留在了那张脸上。

少女的美大约不会有人质疑——毕竟那是一种足够有冲击力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美。

那种美,好像天然就是用来治愈些什么的,拯救些什么的——

所以,流浪者短暂地,忘了心中的郁结。

“噗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流浪者听到有人笑了一声,随即便感受到眼前的场景迅速闪现,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脖颈已然被少女环住,将他整个人压了下来。

流浪者在突然间,手下意识地撑在了少女的脑袋两侧,只是两人的距离不可避免地变得极近,近到流浪者能够看清少女眼中流转的光芒和狡黠。

“怎么看了那么久呀......我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早就醒了?”

“嗯哼,”少女点了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嘛——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少女嬉笑着,摆着流浪者的脑袋,迫使他看到自己的全身,却恍然反应过来……

他似乎,有些沉默。

过于寂静的沉默,在流浪者的身上并不合理。

她伸出手抚过流浪者眼角的殷红,甚至还来不及问一句“怎么了”,就被一把握住了手,放在唇边啃咬了一口。

“诶?!”

少女的神情呆愣了一瞬——

原本撑在她身上的流浪者手臂忽的卸了气力,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分离,只是无力又倔强地放在了一边,而他的脑袋,早已埋入了少女的颈窝。

她身上有一种味道。

一种闻到就让人心中安稳又燥热的味道,清幽的,轻盈的,却正正好好能够掩去医院中那种,令人不安的消毒水气味。

“哎呀?”

少女伸手在流浪者的后脑勺上轻轻揉着:

“在撒娇吗?”

“......在害怕。”

“天大的事情,也就是你这种脑子不放在心上了。”

终于调整好了心绪,流浪者直起了身子,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虽然碍着少女才醒来的身子,语气尽可能的柔和,但是表情上的失态还是控制不住: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会晕倒吗?”

呀。

在担心这个啊。

少女歪头思考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那其他意外呢?”

“哎呀......”

“碎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