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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众臣本以为秦王稷会发怒。

却不曾想,秦王稷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其他人都死了,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众臣心中一凝。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扑面而来。

众人稍动,绷紧了身体。

惴惴不安的低下头。

“因公子楚探得重要消息。”吕不韦伏于地面,“故而那些将士愿以性命阻碍追兵,让我带公子楚杀出重围,逃回咸阳,将消息禀报大王。”

“什么消息?”秦王稷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嬴子楚此时看向吕不韦,头顶上的呆毛一晃一晃。

什么重要消息?

我怎么不知道?

秦王稷虽未发怒,但那种如同猎食者般的威慑,始终在震慑着吕不韦。

如果是胆小之人,压根不敢在这种威慑下说谎。

吕不韦不敢抬头,“回禀大王,魏楚与赵合纵,欲出兵助赵。”

秦王稷冷笑两声,“三国合纵。”

她凝视着殿门,“谁给她们的胆量,与寡人的大秦为敌?!”

众臣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丞相范睢站了出来,“大王,虽我大秦不惧三国合纵之兵。但长平一役,我大秦国力亦有所损失。如今三国之兵助赵而伐秦,若再与其激斗,恐我大秦陷入战争泥沼之中,不得脱身。臣以为,暂避兵锋,分化三国之合纵,再谋天下!”

她朝着秦王稷深深行了一礼,“请大王定夺!”

“寡人还能活多久?”

秦王稷盯着范睢,莫名其妙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寡人还能等多久?!”

她站起身,“三国算什么!纵使六国合纵,寡人又何时惧过!”

秦王稷看向众人,“六国皆如豺犬。一旦示弱,便会撕咬而来!唯有将她们打垮,打怕。惧大秦如惧虎狼,如此寡人的大秦才能无忧!”

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大秦还有多少能战之士?”

范睢犹豫了一会,回答道:“约五万余。”

秦王稷一拍案桌,“那寡人便率五万将士,东出伐赵!”

“大王深思!”范睢连忙劝谏。

大王现在已经老了,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众臣亦是开口劝谏。

秦王稷没有理睬众臣,“吕不韦。”

“臣在!”

“此番你护佑公子楚有功,寡人令你统筹五万人的军备,你可愿意?”

吕不韦抬起头,一脸狂喜,“臣愿为大王效死!”

统筹军备是个肥差。

但吕不韦并不在乎这些。

她在乎的是秦王稷的重用。

这次,哪怕自身往里面贴钱,她也要将统筹一事做好。

秦王稷视线转移到嬴子楚身上,“子楚,你做的不错。”

嬴子楚一脸迷惘。

我做了什么?

嬴柱咳嗽了一声,“还不多谢大王?”

赢子楚这才从迷惘中回过神,连忙拜道:“多谢大王夸赞。”

秦王稷轻嗯一声,而后坐回王位,“王陵迟迟攻不下邯郸,寡人欲撤其将帅之位,可有荐者?”

众臣不吱声。

谁都知道伐赵最佳人选,便是白起。

看着众人不说话,秦王稷询问身边宦臣,“寡人遣御医前去给白起诊治,可有结果?”

“回禀大王。”宦臣拱手,“白起无病。”

秦王稷冷笑一声,“身有病,药石可医。心病何医?”

范睢身体颤了一下,连忙说道:“大王,臣以为王龁可代王陵。王龁随白起久战沙场,定能解大王之忧。”

秦王稷深深看了范睢一眼。

范睢后背发凉。

“王龁。”

“末将在!”王龁几步迈出,躬身行礼。

“你去邯郸,取代王陵之位。”

“末将遵大王令。”

王龁离开大殿。

秦王稷看向范睢,没有说话。

看来光治大王的心病,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治疗白起的心病。

范睢一咬牙,“大王,臣有一方,可治武安君心中顽疾。”

白起心病由她而起。

那亲自上门请罪,应该能治白起的心病。

听到范睢的回答,秦王稷这才将视线收回,“也罢,寡人随你一道,去治一治这心病。”

众人散去后。

秦王稷便带着范睢前往了武安君府。

武安君府内。

半白头发,面色红润的白起正独自下棋。

忽然听仆从来报,秦王稷领着范睢前来。

她赶紧将棋盘藏于褥下,而后躺在床上,用锦布盖住额头。

佯装出命不长久的病衰模样。

秦王稷带着范睢,进入卧寝。

“大王。”

白起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秦王稷按住。

“武安君身有重疾,不必多礼。”

“多谢大王。”

白起重咳几声。

秦王稷坐到白起床边,忽然感觉靴子踩到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颗黑色棋子。

秦王稷脸上露出淡淡笑容,笑容中带着冷意。

“大王,你怎的来了?”

“寡人给武安君送药。”

“送药?”白起疑惑,“送何药?”

“治心病之药。”

秦王稷话刚说完,范睢便跪了下去,“我因听信小人谗言,致使武安君受了委屈。武安君若心中不忿,尽管责罚,绝无怨言。”

白起瞥了范睢一眼,没有说话。

“这药可治武安君心病?”秦王稷面无表情,“如今魏楚与赵合纵,欲坏寡人伐赵之事。武安君可愿前往邯郸?”

白起叹了一口气,“大王,并非我不愿,而是不能。若大王此前听我一言,趁长平大胜,赵人惧秦之势,攻伐邯郸,定能取胜。现如今,赵人已不惧,且视秦为仇寇,皆愿死战。灭赵之机已过,如今伐赵,只会损大秦国力。”

她看向秦王稷,“若大王听我一言,又何至于此?”

“武安君这是不愿?”

“大王,听我一言,魏楚与赵合纵,大秦已不能取胜。不如退入函谷关,依关而守。”

“若寡人硬要拿下邯郸呢?”

“唯有一败!”

“寡人今日才明白,武安君这不是心病,而是自傲。”

秦王稷捡起地上棋子。

她看着棋子说道:“寡人的大秦,没了任何人。”

秦王稷将棋子放于白起的额头,“都可!”

她转身,背对着白起,“武安君好好养病,寡人要你亲眼看着寡人拿下邯郸!”

秦王稷向门外走去。

范睢起身,深深看了白起一眼,“取死之道。”

她一甩衣袖,随着秦王稷离去。

待两人离开,白起拿下额头棋子。

她看着黑如墨石的棋子,喃喃道:“大王不听我言,焉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