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的目光也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过来,目光在景遇白和纪佑宁身上来回游移。
不知情的人都在想,这是什么梗?
小d用肩膀撞了撞纪佑宁:“快把你和你表叔的合照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是不是超像的?”
纪佑宁想直接遁地而逃,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时景遇白深沉的声音响起:“哦?是吗?那纪小姐把照片拿出来给大家对比一下啊。”
尼玛!
“我删掉了。”纪佑宁给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这个简单啊!你现在给表叔发个视频通话,我们现场对比啊!”小d真被那点猫尿拱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纪佑宁很难想象,她当众给“表叔”发起视频邀请,然后景遇白手机响起的尴尬画面,这可以永垂史册了。
在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时候,舒展竟然好心地替她解了围——
“遇白,快别让大家为难人家小姑娘了。”亲密地好像是她就是他妻子一样。
景遇白妥协一笑,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嗯,听你的。”
现场差点又炸了锅!这不就是大型嗑cp现场吗?纷纷要求他俩说出曾经的故事,有人大胆地问:“景总,舒展学姐,你们以前不会是情侣吧?或者……现在已经是了?”
舒展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给人的遐想空间可真大啊,大概就是艺术领域里的留白技巧吧。
而景遇白也……没否认。
纪佑宁的内心里有个不听话的小人儿,一直在叫嚣:“景遇白,你否认啊!你否认啊!”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舒展曾经用景遇白的手机给她打过电话挑衅,那架势就像他们已经滚过床单了!
那晚舒展的【宣示主权】,当时确实让纪佑宁有一瞬心灰意冷。可是她很快就否定自己,景遇白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和舒展在一起了,也必定是和她正式办完离婚手续以后。
眼前的美食和一切,对纪佑宁来说突然变得乏味和模糊,她没坐多久,突然站起来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抱歉地表示要提前退场。
松柏提出要送她,景遇白却按住了他,说会请工作人员把纪佑宁平安送回酒店,还有重要的事儿想和松柏讨论,把他牵绊住了。
纪佑宁没有推辞,被景遇白安排的人送回了酒店。她看送她的人开车离开以后,却没有回到酒店房间。
而是打了车去当地的一家酒吧自己喝闷酒。反正孙主任不放话了嘛:今天允许他们小酌。
纪佑宁不懂酒,看名字乱点。先点了一杯【血腥玛丽】,报复性地喝掉了,就像喝的是景遇白的血一样;又点了一杯【爱尔兰迷雾】,她觉得这就像她坎坷的爱情之路,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的是,这两杯酒都是出了名的后劲儿十足。不胜酒力的她,在喝下第一杯就已经微醺了,喝完第二杯的时候,纪佑宁想原地起舞!
但她没力气了。自己趴在吧台卡座上,嘴里碎碎念:狗男人!臭男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是我先不要你的!是我先甩了你的王八蛋!
她骂了一大通,还是觉得很不解气,因为被骂的对象他没有听到啊。
纪佑宁翻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仍旧排在第一的名字:AI景遇白,直接拨了过去。
“喂?”景遇白的声音虽然依旧沉稳清冽,但纪佑宁还是能听出来,他也有点喝多了。
刚才景遇白的手下回来向他报告,已经平安把人送到。他便放下心来,一心应付松柏,和他胡扯“重要”的事儿。景遇白本能地不想给松柏和纪佑宁制造单独的相处空间,尤其在他眼皮子底下。松柏这个大小伙子毕竟年轻,酒量惊人,一来二去两人就喝得渐渐多了。
“景遇白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纪佑宁在手机那边扯着嗓子大骂,她的骂人水平,骂人乌龟王八蛋已经是到顶儿了。
“你在哪儿?”景遇白酒突然醒了大半,他听着纪佑宁那边如此嘈杂的声音,心里暗觉不妙。
“你凭什么管我在哪儿?啊?表叔!”
“纪佑宁!”景遇白咬牙切齿。
“我的表叔是乌龟王八蛋!我表叔是谁啊?是叫景遇白的那个绿色的王八蛋吗?哦不对不对,我才是绿色的……是他绿了我啊。”纪佑宁口齿不清地反复叨叨。
“你快点说你在哪里!”景遇白对着电话咆哮,前所未有的失态。因为他了解她已经彻底醉了,一个姑娘身在外地,大概率是在酒吧,这样多危险!万一被人“捡尸”,后果不堪设想。
他着急地不行,都想要报警了。
人在着急的时候智商会下降,他景遇白也不例外。就当他要拨出110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他有她的手机定位……
这是以前她自己非要给他设置的,让他可别把她弄丢了……
景遇白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赶紧下楼打车,往纪佑宁所在地定位开去,果然是酒吧一条街!
路上他不断地催着司机师傅快点、再快点!搞的司机师傅很无语:“再快就要起飞了,您这么赶时间搭飞机去啊!”
景遇白没空和司机掰扯,只是丢下一句:“别废话,快点,价格翻倍。”
“得嘞。”司机有了加速的强劲动力,车子飞驰在午夜的南城。
景遇白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见到纪佑宁。这种感觉他说不清,好像,除了担心,还有其他的情绪。
景遇白出现在纪佑宁面前时,她已经趴在吧台快挂不住掉下来了,周围有男的不时在盯着她。
他不敢深想,如果他不及时过来会怎么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纪佑宁,你给我醒醒!”景遇白把她拎起来,使劲儿拍打着她的脸。
纪佑宁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王八蛋表叔?你拍疼我了!这就是来自表叔的问候吗?!”
“我不仅想拍疼你,我想拍死你!”景遇白不由分说地把她横抱起来,塞到出租车里,他和司机师傅报了一个地名,那正是他所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