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黑衣人依旧叫嚣不止,眼神轻蔑。
“呵,就凭你们这些蝼蚁,休想破坏主子的计划。”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便闭上眼睛,下一秒,下巴上传来一阵剧痛,让两人止不住惨叫出声。
黑衣人被卸掉下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也被人抠出来。
“还想自杀,真是想得挺好。”
有了崔岩的事情,大理寺卿可是特意交代过,抓人的时候要防止嘴里藏药自杀,因此,他们也有意防备,在黑衣人试图自杀时,及时出手阻止。
他们压着黑衣人,将人带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看到两人,见事情如陈昌黎和万淑芳所预料的一样,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陈大人和陈夫人果真是料事如神。”他毫不吝啬夸赞,感叹两人的聪明:“有如此聪慧的心思,难怪是大雍的功臣。”
大理寺卿轻轻摇摇头,将脑子里其他的想法甩出去,他目光凌厉,盯着不甘不愿跪在底下的两个黑衣人。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两个来的,幕后之人有什么阴谋?”
面对审问,黑衣人却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与大理寺卿对上目光:“我们要见陈昌黎和万淑芳。”
“对,叫陈昌黎和万淑芳出来,只会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
两个黑衣人眼神坚定,见他们丝毫不畏惧自己,只一心想见陈昌黎和万淑芳,大理寺卿冷哼一声。
“无知小贼,还想见陈大人,要是以往我不是不能答应,只是现在,陈大人夫妇已经离开了,你们见不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冷漠:“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带下去,用刑,严加审问。”
两个黑衣人得知陈昌黎和万淑芳已经离开,依旧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拉了下去。
与此同时,永州城外。
路边茶摊上,陈昌黎和万淑芳正坐着休息,摊主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放在两人桌上,脸上满是笑意。
“二位客官,请慢用。”
“多谢,不用找了。”
万淑芳拿出银子,递给了老板,足足二两银子,老板脸都笑出了褶子,说尽了好话,便心满意足的揣着银子走了。
见周围没有别人,万淑芳也看向陈昌黎:“昌黎,我们为何真的要离开,不把事情解决完再走?”
昨日,她研究完药后,就去找了陈昌黎,并把自己的猜测尽数告知,敌在暗我在明,她便打算将计就计,引对方动手。
可没想到陈昌黎会真的离开永州城。
“眼下崔岩已死,剩下的事情交给大理寺解决足矣,淑芳,兴云镇被炸毁,阿米尔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
陈昌黎皱起眉,一想到阿米尔,他就觉得头疼:“我们已经耽误了好几天,若再拖延,以阿米尔的性子,恐怕会生气。”
闻言,万淑芳也陷入沉默,脑子里思绪翻涌,此事涉及到阿米尔哥哥,阿米尔一向在意她这个哥哥,恐怕真的会生气。
想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安慰:“昌黎,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你整日担心永州城,劳心费力,这些事情,我多想想,你就不用太累了。”陈昌黎朝万淑芳展露笑颜,明明自己也有劳神费力,依旧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了她。
这让万淑芳心里一软,泛起丝丝涟漪,她默不作声,却压不住嘴角不停扬起的笑容,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肆意,两人之间,气氛温馨和睦。
喝完茶后,两人继续赶路,快马加鞭,几乎和阿米尔前后脚达到兴云镇。
见阿米尔正在派人搜寻,陈昌黎和万淑芳连忙走上前去。
“阿米尔!”万淑芳喊了一声,前面正在搜查的阿米尔回过头来,看到陈昌黎和万淑芳,她微微一愣。
随即巨大的愤怒从心里蔓延,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冷笑一声:“陈昌黎,万淑芳,你还记得你们两个答应了我什么吗?”
“如今兴云镇被炸毁,你们告诉我,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早知道你们如此不守信用,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他交给你们。”
阿米尔一股脑指责起来,事关哥哥,她是真的生气了。
几人之间气氛尴尬,万淑芳上前一步,眼里浮现出愧疚:“阿米尔,实在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
“这件事我们也没想到,我们本来早就来了,却遇到林振重伤昏迷在半路,只能把人送回永州城…”
万淑芳朝阿米尔解释,将永州城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还没等她说完,那边阿米尔的人就抬着一具尸体过来,打断了万淑芳说话。
“阿米尔大人,我们找到了杨阿福的尸体!”
听到这话,阿米尔不再管万淑芳,而是直接走到尸体旁边。
“他居然死了,呵,别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阿米尔提起大刀,眼看着就要刺下去,吓得万淑芳连忙拉住她的手臂。
“阿米尔,你冷静点,事情还有疑点,我们得留着这尸体调查。”
“查查查,万淑芳,你就知道查,查这么久你不也什么都没查出来。”阿米尔毫不客气,一脸怨怼,但她依旧把刀收起来了。
她对万淑芳的态度,让陈昌黎十分不爽,下意识护在万淑芳跟前,与阿米尔对峙。
“阿米尔,我们刚刚已经解释了,既然已经答应过你,那你哥哥的死,我们就会去查,不会失信。”
陈昌黎眼神冷漠,如同寒冰,直刺得人心头一颤,阿米尔不再多言,算是暂时冷静下来。
看着已经完全没气的杨阿福,和变成一片废墟的兴云镇,陈昌黎和万淑芳陷入沉思。
兴云镇几乎成了一座废弃的镇子,对方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把它炸毁。
沉默许久,陈昌黎百思不得其解,抬起来来,便见万淑芳一直盯着杨阿福的尸体,他眼里露出疑惑,柔声询问:“淑芳,可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