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昌黎更加抱紧了万淑芳,安抚一般,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觉得,阿米尔不是凶手,她想查清哥哥的事,按理说不会闹这一出,别多想了,先等府衙去查。”
万淑芳叹了口气,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点头应下,两人十指相扣,手心里却全是汗。
与此同时。
青城郊外五十里处,一间木屋里,阿米尔悠悠转醒,便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人扔在地上。
嘴里的绢布散发着臭气,阿米尔挣扎起来:“呜呜呜…”
她吐不掉嘴里的布,只能暂时放弃,仔细打量起屋子里的布局,小木屋里除了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谁,竟然敢绑架我,也不知道陈昌黎和万淑芳怎么样了…”
阿米尔在心里默默想着,既然自己被绑架,那陈昌黎两人的处境肯定也不安全,她皱起眉,心里逐渐泛起焦虑。
就这样一夜过去,木屋里并没有任何人到访。
“该死,这些人就这样把我晾着,嘴里这块破布臭死了。”
一整夜无人理会,阿米尔彻底没了耐心,她使劲挣扎,将自己挪到桌边,用力用身体去撞桌子。
“嗯…”桌子晃动,她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哐当’一声,桌子上的茶壶掉落,满地都是碎片。
阿米尔捡起一块碎片,艰难的开始为自己松绑,努力了很久,她才感受到绳子有一点点松动。
“太好了,很快就可以逃出去了。”
这份变化给了她信心,阿米尔越战越勇,更加卖力割绳子,绳索啪嗒一声断裂,她终于挣脱开手上的束缚。
几乎没有迟疑,她立刻去割脚上的绳子,可就在这时,小木屋的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撒进来,一张恐怖面具映入眼帘。
在看到阿米尔的动作时,领头人略微顿了顿。
“想逃?”
他冷哼一声,迈步上前,夺走了阿米尔手里的瓷片。
“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你逃不掉。”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阿米尔沉默片刻,眼睛一直盯着那个鬼面人,从装束看,此人并不像是大雍的,也不是西戎人。
她扯掉嘴里的破布,语气冷漠:“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听到阿米尔的质问,男人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阿米尔,慢悠悠的开口:“我是谁不重要,今日来,是要借你的手指一用。”
他说这话,就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丝毫没有起伏,阿米尔都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那鬼面人就抓住她的手,抽出匕首,寒光闪过。
“啊啊啊!”
阿米尔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截手指圆滚滚的在地上滚动,她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她跌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抱住自己流血的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切了一根手指,阿米尔此刻声音都有些虚弱,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捡起地上的手指,扔下一瓶药后,直接转身离开。
“该死,混蛋,你回来!”
阿米尔怒吼着,可她受了伤,脚上的绳子也还没解开,压根追不上对方。
啪嗒一声,小木屋的门再次落锁,也彻底把阿米尔的希望关上,她强撑着,一点点挪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
鬼面人似乎还没走,门口传来丝丝动静。
“将手指送去西戎,告诉西戎王,这是陈昌黎和万淑芳给西戎的礼物。”
“大人是想栽赃他们?”
外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阿米尔以为他走了时,又再次响起声音。
“陈昌黎和万淑芳是个祸害,他们不除,我们的计划难成,挑起两国矛盾,我们才能浑水摸鱼,从中得利,看好屋里这个女人,别让她坏事。”
断断续续的对话,让阿米尔终于理清楚了状况,她们现在遭受到的一切,都是那伙人刻意设计。
“该死…”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伤口太疼,她再也没了力气,痛得晕死过去。
另一边。
陈昌黎和万淑芳在牢里待了一夜,好不容易等来官兵送饭,他叫住送饭的人。
“大人,可否问问,酒楼的案子可有进展,找到凶手了吗?”
说完,他看向官兵,却见对方一脸不耐烦:“案子,我无可奉告,你们就安心待着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对方这种态度,陈昌黎顿时就黑了脸,本想发火,还是万淑芳及时拦住了他,陈昌黎皱起眉头,冷声道:“太守大人呢,我要求见太守大人。”
“嗤。”
官兵冷笑一声,转身直接离开,压根不理会陈昌黎。
“你,你站住!”
他出言阻拦,却无人理会,监牢里再次陷入安静,陈昌黎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气得不行。
万淑芳握住他的手,眉头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昌黎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会被人这样落面子,谜团越来越深,偏偏他们被关着,什么都干不了。
小木屋内。
阿米尔迷迷糊糊醒来,觉察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抬脚,用了些力气,一脚将来人踹开。
“滚开,混蛋。”
还以为是鬼面人,阿米尔这一脚压根没收着力,恨不得踹死他,以泄心头之恨,她手指现在还疼着。
等她出去,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嗯…”
被踹的人痛呼起来,听见对方的闷哼声,阿米尔努力睁开眼睛,她太久没睁眼,还没适应光线,下意识伸手挡住。
揉了揉眼睛,等了好一会儿,阿米尔才把手拿开,在触及到来人脸的一瞬间,阿米尔陡然瞪大眼睛。
“杨阿福!”
看着面前的杨阿福,她眼里全是震惊,杨阿福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当时明明亲眼看到过杨阿福的尸体。
若是杨阿福是假死,那指引他们来青城的又是什么?
杨阿福也被蒙着眼睛,看不清是谁,只知道自己被人踹了一脚,摔在地上,现在膝盖疼的厉害。
他捂着膝盖,小心翼翼的揉减轻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