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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这里!”

Z大门口,李期邈一眼就看到了个举着牌子的江潮生,喜悦的脸色就是一僵。

连尤亚妮什么时候放下挽着她的手,跑到前面同他交谈也不知道。

她脑中似有烟花爆炸,愣愣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块木头。

尤亚妮拍了拍江潮生的肩膀:“好久不见啊,江水儿。”

“都在杭市了,你也没空来见我,今个儿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他看向李期邈,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为了期期?”

“期期也是你可以叫的吗?”尤亚妮瞪他一眼,突然觉得少了什么,哎,期邈怎么没上来。

她将李期邈的行李放在江潮生的手边,没好气地说:“看着点。”

“本来就是要给我小师妹提行李的,不用你提醒。”江潮生无语地道。

又向李期邈招手:“期期啊,过来啊。”

李期邈走上前来,不敢看他,眼睛有些飘忽:“师兄。”

“怎么现在见到面了,就这么腼腆了。”江潮生摸摸她脑袋。

“嘿嘿,这不是事先不知道师兄都是博士了吗,多有得罪,嘿嘿。”李期邈尴尬笑笑。

江潮生一拍她脑门:“博士怎么了,也就多读点书,多上几年学罢了,拘谨什么拘谨,我们都聊一年了,怎么到头来见面就成这副模样了。”

“来来,我先带你去你的寝室,然后带你办卡吃饭!”他一脸笑意,不知为何,一见到李期邈,就有种故人重逢的感觉,好在这种感觉他倒是适应良好。

加上,李期邈在网上聊天时的进退有度,开朗乐观,让他的枯燥生活增添了些许快乐。

他一直都很想去看看这个小师妹,可惜也是转博的关键时期,离不开,他本来刚开始是好奇为什么多年不愿联系的发小给他推了她的绿聊天,聊着聊着,却让他逐渐被她吸引。

当他终于再见到她的时候,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尤亚妮有些震惊,这摸头,又敲脑袋的动作是那个毒舌又有些生人勿近的男的会做的亲密动作。

而且,她刚才看到了什么,这男的语气怎么这么的……温柔。

她突然上前,挽住了李期邈的一只胳膊,好友要被这抢走的危机感,让她都有些后悔将他推给她了。

李期邈左右夹击,李期邈浑浑噩噩,李期邈:呜呜,呜呜,老天爷,难不成我其实没有做梦,言宣真的不在了吗?或者说,李期邈偷偷瞥了江潮生一眼。

“嗯?”带着金丝边眼镜,柔软的头发层层叠叠,领口微微敞开,完美的锁骨线条,配上着带着邪性的仙气飘飘的脸,一点红痣点于眼角,以及她手臂碰触的那结实的腹肌。

李期邈:是现代限定般言宣!眼镜控,肌肉控,锁骨控,妖仙控的李期邈有福了……

她的脑中似乎有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道:可是这不是言宣啊。

一个小人却说道:这就是言宣啊,不然怎么会有人第一眼就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期邈还没有拒绝!

李期邈:“啊,我死了。”

等迎新晚会时,他表演的书法,李期邈:……麻了,人麻了。

所以,这就是言宣啊!字迹不可能造假!

可……她想要的是古代的言宣啊。

即使再怎么像,也不是他,这对江潮生,对言宣也不公平。

江潮生本以为自己好感倍增的李期邈同学是个可可爱爱的高个女性,直到有一天,他们几个男的带着三个女孩去唱歌回学校的路上,碰上几个醉汉。

他们只有三个男的,可对面有五个,还都是膀大腰粗,蛮不讲理,看到他们中有漂亮小姑娘就要借着酒意调戏一番。

江潮生为了保护女生,蒲扇般的大掌就要打到他的面门时,靠在他身上犯困的李期邈突然出手,闭着眼睛就将那大汉掀翻在地。

剩余大汉见这女子如此凶猛,若是平时估计都跑了,但现在有些不清醒,想要群起而攻之,结果,她一手一个,跟抡小鸡似的,啪的一下全按地上。

“你踏马的贱人!”

“啪!”李期邈一个巴掌,那大汉那么糙的一张脸,巴掌印十分明显:“你叫谁贱人了呢你?”

“啪!”又一巴掌,对称了。

大汉最后一瘸一拐,嘴贱的那位捂着两边高肿的脸颊,呜呜地跑走了。

李期邈打了个哈欠,走在江潮生的身边,闻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喝了口酒又被酒气熏到没有多大思考地搂上他的腰。

“宣宣……我困了。”

江潮生心头苦涩,他诱哄道:“叫我潮生……”

“潮生?”李期邈睁着大大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头顶上的男人,嘟囔道:“别以为你换了件衣服,戴了个眼镜我就不知道你叫......?”

脑子似乎被闪电劈了一下,眩晕感让她直接昏了过去,没有听见对方无可奈何又温柔地道:“你是将我认成谁了吗?”

第二天醒来,昨日的经历如暴雨一般冲入自己的脑袋之中,李期邈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想起来,离谱啊,离谱,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她怎么.....,好像最后想说出言宣的名字被天道警告了。

好在今日是周末,不然昨天回来的这么晚,今天还得上班,她再拼命三娘,也熬不了啊。

她在床上躺到10点,被尿意驱赶着下了床,她摇摇晃晃地上了厕所,刷了牙,洗了脸,穿了衣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去了食堂。

好巧不巧的是,江潮生也正好过来吃饭了,排在她的后面,她想忽略都难。

“师妹……”李期邈头皮发麻,假装眼瘸,溜走都不给她机会,她强装镇定地伸出手指,打了个招呼:“嗨!”

正好到她,她掏出饭卡,付了款之后,离开的脚步一顿,其实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等待事情的发酵还不如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

现在想想,能够在食堂遇见江潮生,不也算是一种省力?毕竟,若不是碰见,她还得特地去找。

于是她退出人群,等待着江潮生的出来,拿了筷子和勺子,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

没有拒绝,那么就还有机会!李期邈:摔!为什么有种我告白被拒的局促感。

两人坐定。

“师妹!”

“师兄!”

“师妹你先说吧。”江潮生笑眯眯地道。

李期邈咽咽口水,虽然是想坦白,但有点开不了口,“还是师兄你先说吧。”

“那好吧,师妹,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不用这么师妹师兄地叫了吧,要不......”他对着李期邈俏皮地眨了眨眼:“叫我潮声哥哥?”

李期邈: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多说一个字。但不知为何她的紧张感消失了。

可她完全被干蒙了啊!“师兄啊,其实我想说的是......昨天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师兄完全是想盖过昨天那尴尬的事情结果她自己给提出来了,可拉弓没有回头箭,李期邈继续说道:“我好像昨天按着人打了。”她挠挠脸,一脸求知地看向他:“有没有这事啊?”

给自己的演技点个赞。

“你说这事啊。”江潮生似在回忆又似在品味,他竖起大拇指:“师妹好生厉害,连五位醉汉都败于你的掌下,师兄惭愧,不知师妹师承何处?”

他做出了个抱拳礼。“哎~“李期邈推拒道:“师兄过誉了,只是些三脚猫工夫,难登大雅之堂,只是随便学些,以保护自身和他人罢了。”

江潮生:\"你这个他人包括那个宣宣吗?\"

\"咳咳,咳咳。”果然是听到了,李期邈缓了缓气,不过他主动提出来更好,这样她也好解释:“那个宣宣呢,以前是同我长大的,你们有几分相似,借着酒意我有些没区分开,并不是故意为之.....\"

\"看师妹将我误认为你那个朋友,应该不是几分相似这么简单吧?”江潮生并不想那么简单地想要放过李期邈:“而且见你酒醉了还会喊他,你们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吧?\"

他的话说的有些犀利,就差问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了。

李期邈,她看看江潮生,看着摘了眼镜与言宣无二差别的脸,加上各种令人熟悉到可怕的习惯动作.....说他是失忆的言宣她都信,可万一不是呢,万一只是太像了呢,那言宣不得伤心?

她想到了曾经同言宣说的前世今生的话题,在谈及自己的时候,她为什么如此坚定地说再活一世,没了以前的记忆,就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可真的面对了可能是现代版言宣时,她又为什么如此犹豫,她是只要看着这张脸,还是要他这个带着同她一起的记忆的人呢?

期邈啊,期邈,我唾弃你!

“嗯,你们两个有九分相似,他不在这里,但。“她看向那蔚蓝的天空,脸上是释然的笑意:”我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江潮生也笑了笑:“嗯。”

自从那次说开之后,李期邈尽可能减少地减少些可能暧昧的语句,聊天十分正经,又因为她那天展示出来的能力,莫名其妙地收获了一些迷弟,迷妹。

她循规蹈矩地生活着,每天应付着大量的会议,周末经常泡在实验室里,连去尤亚妮家中暂住也是奢望。

刚开始不咋适应这种混乱的作息规律,等调整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李期邈这才找到了点方向。

给自己留了一天的休息时间,她会去尤亚妮家暂住,同她一起出去吃顿饭,然后回去工作到深夜。

唉,李期邈揉揉有些酸痛的脑袋,看着有些模糊的文献,赶忙滴了滴眼药水:“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完,完全看不完。”

果然是与时俱进,日新月异的专业啊,就这每日的文献增加量,她感受到了些窒息的感觉。

或者找王琦歌,听说她在大学认识了一个小学弟~本来是学画的,但是因为家中出了状况改学金融了。

听她说,两人相遇还是个乌龙,那学弟站在校门口围墙外面,从铁栅栏前飘来的丝丝缕缕的菜香勾的馋虫都犯了,他那时候穿着身明橙色的衣服,戴着个鸭舌帽,正去拿外卖的王琦歌就误以为他是外卖小哥。

在外围找了一圈的她,发现那餐盒在外面那张桌子里她够不到的地方,饥肠辘辘的她没咋注意就说:“小哥,那个最外面红色包装袋的那个是我的外卖,我拿不到,你那个能给我递过来吗?”

他先是没有反应,王琦歌又叫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除了他没一个人,他指了指自己震惊道:“你叫我?”

耳边的银色链子微微晃动,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这才发现,这男的眼睛并不是纯黑色的,梦幻般的紫罗兰色,让她有种生在二次元的错乱感。

“是啊,外卖小哥。”王琦歌虽然有些惊叹于这人居然还挺潮的,但她只是瞟了一眼,便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红色包装袋里了,她本就不怎么喜欢关注别人,这时还有饥饿debuff,也就错过了那男子的惊诧目光。

两人就这么认识上了,后来王琪歌同她说了这一段经历的时候,都有点脚趾扣地的尴尬感。

“哦,王琦歌?”卯景诚虽是错愕,但还是走到那个红色包装袋前,一字一句地道:“是你的吗,同学?”

“是的是的。”王琪歌双手接过,感谢了一番,正要离开。

卯景诚拿下帽子,唇角上翘,他摇了摇自己的饭卡:“看,同学,我和你是同一个学校的,你不要认错了哦~”

看到这熟悉的蓝色,王琦歌理智回笼,双颊一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饿了,没注意,不好意思同学。”

“没事。”有人从学校里出来了,他打开车门,同她挥了挥手:“同学,再见喽!”

“再见。”王琦歌双目无神,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本以为她不会再遇到这位误认为外卖小哥的男生时,可惜缘分妙不可言啊。

“我去金融学院去找我那个朋友时,见到了他。”

他正在讲ppt,那运筹帷幄的样子,那掌握全局的天生领导者的架势,将她生生吸引,让她的脚步不自觉停留,拐进了教室,听完了他的演讲,差点错过了本次来的目的。

“这是讲的多好,让你一个学生物的,对金融感兴趣?”李期邈吐槽道。

“他是真的厉害!”见李期邈不信,王琦歌还给她看了她偷偷拍下的一段视频。

当时她们两个都是以一种膜拜大佬的姿势看完的,李期邈看完之后,连连惊叹:“好强,估计只有我师兄才能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王琪歌想到了她那个师兄,试探地问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期邈摆摆手:“说开了,就当普通朋友了。”

她其实想问你怎么有个青梅竹马的男的,还念念不忘,为什么连自己这个闺蜜都不知道。

但那师兄说他可能是出国了,估计是白月光之类的那种,倒也明白了。

她们完全没有考虑到那人已经去世的可能性,即使是有,也下意识地压了下来,因为若是天人两隔,对于活下来的人来说,都是永远的伤痛。

她们只希望她永远快乐,而不是背上两个人的回忆,一个人在这茫茫世界里,反复咀嚼着那曾经的甜蜜。

年复一年,李期邈紧迫地就像是没时间一般,研究生三年,除了研究,各类比赛她都包了个遍,演讲已经成了她的肌肉记忆,没有任何准备都能让她侃侃而谈,让人连连夸赞。

也是这些成就,让她临近毕业的时候就有企业递出了个橄榄枝,她挑挑拣拣,最后一意孤行选了个报酬最高的,但加班什么的都是常态。

她只和家人说了自己找了份稳定高薪的工作,每天活力满满地完成上面派来的如山高的工作。

即使这样,她还是有时间去楼下跑个万米步,常年霸榜微信运动第一。

王琪歌和尤亚妮总害怕她会头秃,可她头发十分浓密,别说头秃了,她甚至还想着削薄。

她就这么坚持了七年,一路高升,主管,经理,以及总监,手下一群人,甚至领导还有种要培养她做接班人的打算。

可就是在这么一个风光无两的时候,她突然向人事部提出辞职,将交接工作交给手下,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

高管们以为她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另谋高就,痛心的同时,竟然对自己治下的能力产生了一定怀疑。

是不是他们将人逼得太紧了,连小李都受不了离开了。

是的,这些资本家们开始反思了,加班减少,工作量减半,人才扩招,员工们突然迎来了春天,而这个大功臣……却离开了It行业。

她用剩下的一笔巨款,存了能够维持父母老了以后的正常开销外,还一直给父母弄了个巨款的养老保险,以及以后请保姆的钱,生病住院按照最高额度的算,零零总总,约莫有一千万。

刚开始只有十几万的年薪,后来慢慢升了上去,等她成了主管之后,已经成了三十几万,总监更不用说都是百万级别的了,她还待了五年,虽然等级没升上去,但工资年年涨啊,还有公司分红。

她也不爱吃喝,就买了套房,让父母有时间去她那边住住。

辞职之后,她便带着还能走动的两个老人去那些她们从来没去过的外面世界,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沿途的风光记录在相机里,充满她们的回忆里。

她们去北极看了极光,去京城看了升旗,她们去看了海英的小胡同,老舍的故居。

也去来了个出国旅行,见到了那埃菲尔铁塔,看到了华国遗失的宝藏。

她们环球一周,最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一趟,从春到春,竟已过了两个冬夏。

李期邈给他们找了个保姆,她们本想要同往常一般拒绝,觉得自己还有劳力。

李期邈这次态度却十分强硬:“我这次工作的原因要去到非常远的地方去了,十年内都不可能回来了,爸爸,妈妈,我不能照顾你们了,所以,乖,让保姆来照顾你。”

两人不想同她分别,可李期邈还是决然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