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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白墙黑瓦,有人撑着伞,泛舟湖上。

船桨划过绿色的湖水,惹来一阵白浪。

船家一声吆喝,船已靠岸,两人踩在青石板路,抬头远望,是一片的清凉。

“公子可还知道住所,我们该往哪走?”一侍从打扮的男子走在身前,腰间系带闪亮,他微微侧头,几缕头发盖在了卷翘的睫毛上,横在那多情的眉眼之间,更添了几分邪气。

而被他所注视的公子则披一件绿色青纱,腰间挂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腰带随意地绕了几圈,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暗青色的云衫上,挂着一串金色的璎珞,稍显柔和的脸上,则是未着粉墨的白净脸庞和那挺翘的鼻梁和那圆润的杏眸。

公子嘴角微抿,似在纠结,那咬着的唇角带出点点深色的齿痕。

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犹犹豫豫,最终指向了中间:“直走。”

侍从掩唇轻笑,点头道:“好,那我们走这边。”他侧身让行,公子哼了一声,挥舞着手臂,走至她身前,还打了她一下。

这两人一个是陈瑛,一个是戚风华,陈瑛的夫子。

两人为了顺利见到陈敏而不会被人怀疑与将军府的关系,直接去外县住了几天,走的水路来到京城,美其名曰穷亲戚投奔。

可两人这一路弯弯绕绕,竟把自己给绕的迷了路,陈瑛无法,只好一路问着老乡,磕磕绊绊地才从河上下来。

两人随着人流往京城走去,被官兵拦下查文牒之时,戚风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册子递了过去。

她们进去的十分顺利,大约是人实在多的缘故,两人也长的和善,那查验身份的士兵只是稍稍瞄了一眼便合上了册子,递还给了她们。

于是,在这阳光明媚过头,晒得人都要化了的日子里,陈瑛带着戚风华带着她们新出炉的身份踏进了这她们只拜别了五日的土地。

京城对于本地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于假扮外地人的两人来说都十分的新奇,她们蹲在卖扇子的货郎旁,精打细算地讨价还价,用有些蹩脚的京话,假扮本地人,却被卖豆腐花的老大爷一眼识破,只因她们喜欢的是辣豆腐脑。

在老大爷羞愤欲死和满脸通红下,两人整来了两勺红辣子,浇在了白花花的豆腐上,于是,豆腐花成了麻婆豆腐,老大爷背着担子落荒而逃。

而钟爱辣豆腐花的两人,吸着气,扇着风,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将豆腐花上的辣椒撇了些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陈敏正好与落荒而逃的老大爷擦身而过,那摇摇晃晃的扁担下还散发着豆腐的清香,让想吃甜豆腐花的陈敏蠢蠢欲动,可没等她招手,那老大爷就头也不回地跑远了,而等她遗憾地转过身之时。

就看见远处有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个角落里,手里还拿着个带血的东西,还在那边小声辩驳着什么。

“难不成现在这犯罪分子这般猖獗了吗?”她不免怀疑起了自己同僚的办事效率。

陈敏轻轻抽起自己腰间佩剑,脚步很轻地向着两人靠近。

陈瑛只感觉有人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不予理会,然后一只寒光凛凛的剑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划破了点她那第一层的伪装。

陈敏面色一凛,她立马就想起了那画皮之案,本就焦头烂颌没有思绪的案件,竟然在这平常日子里得到了个突破性进展!

即使心中激动万分,陈敏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你们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陈瑛的脑袋一片空白,她在闺中娇养长大,虽无寻常女子的娇气,也常出门买书,碰到些个有趣之事,但这般场面是真的没有见过,一时间也是怕地一动不敢动。

好在旁边被扭了手的戚夫子还是淡定的,她弱弱地举起了手中的碗,陈敏看见那带着血色的白色豆腐脑,红色的液体流动在白色的不明物体上,因为搅拌,让这碗东西更加不可名状了起来。

陈敏扭着戚夫子的手更加用力了,戚夫子疼的啊啊直叫。

不知是不是被这声音吓的回了神,还是吓的发了愣,陈瑛看着递到了嘴边的碗,直接伸着脖子,大吸了一口,不出所料般,她被辣地疯狂咳嗽了起来,又是吓着又是辣着的脸憋的通红,但又在伪装之下,显得格外突兀。

难不成这些犯人都这般傻吗?怕自己的刀真的把这来之不易的嫌疑人给解决了,她快速从她的脖子下抽出了刀,看着那人如煮熟的虾一般弓着身子,疯狂咳嗽的,她一脸冷漠。

戚夫子心疼地拿起手中的水壶给陈瑛灌下去,嗓子火辣辣的疼,即使喝了水也只是轻微的缓减,这般动作已经让陈瑛气的不清,她的眼眶微红,转头,怒目瞪向那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抓人的臭捕头。

结果一回头,她便愣住了,看着那即使略显沧桑,但还是能认得出家姐脸的劲装男子,那不常变化的冰山脸,以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姐不好惹的气质。

她哑着嗓子,试探地问了一声:“陈远乔?”

那声音十分嘶哑,如同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般,陈敏正以为是哪个仇家过来寻仇,想要打发过去,结果对上了陈瑛那欲哭无泪的眼睛,突然就如同打通了楞督二脉了一般,问了一声:“弟儿?”

“哥!呜呜~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呜呜~我喉咙好痛啊,呜呜~”陈瑛化身小哭包,抱着她姐的腰,低低地啜泣着,时不时捂着喉咙,咳嗽几声,然后哭的更伤心了。

“你是?”陈敏外表依然很淡定地安抚着怀中哭泣妹妹,时不时地安慰几声,做出各种她必须行驶的保证,眼睛却还是警惕地看向那相较来说还比较淡定的男人。

戚夫子抱拳,十分恭敬地道:“小的名为戚光,是少爷的侍卫,也是少爷的……夫子。”

即是侍卫又是夫子,这将军府有这号人吗?但看着她刻意做出的兰花指,陈敏脑中只是回忆了一秒,便确定了,这也是个女子,身份可能是小妹的国画老师。

原来父亲曾告知于她的事情竟是这个意思吗?性格有些活跃,是挺活跃的,让自己妹妹一副男子打扮就算了,还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个画皮的手艺,差点让陈敏大义灭亲。

这乌龙,等她想好事情再回头看那摔在地上的不明物体,那白花花的,轻微抖动的东西,不就是刚才从大爷扁担下闻到的那豆腐花吗?

所以是他们为了扮演外地人,给整了个辣豆腐花,结果这小妮子吃不得辣,两人还得挑一挑,最后被她误会成青天白日吃小孩了?

看着怀中还是啜泣不断的陈瑛,想着刚灌下去的那勺辣豆腐花,这再待久点,这小姑娘不得喉咙痛死!思索只是瞬间,她对另一人的身份还不太确定,却直接抱起了陈瑛,只一声跟着,便脚下生风般向着医馆奔去,也不管后头的人会不会乖乖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