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抵达英伦,姜北予担心倪旖的情况。
下飞机就带着沈译白直奔英伦首都医院。
病床上,明艳风情的女人腿上手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
此刻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并肩走进来的两人。
过了好半晌,才发出一道荒唐冷笑:“娘的,你这是来探病还是来屠狗?”
任倪旖脑洞再大,也没想到姜北予会带回来一小白脸儿。
视线在沈译白身上转了好几圈,倪旖突然笑了。
“你这是带着小白脸儿私奔了?”
她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沈译白不要了?”
姜北予一听这话,脸色尴尬,想让她闭嘴。
一旁的沈译白却来了兴致,先一步抬手捏了捏她的手,不让她说话。
倪旖继续道:“当初不是爱的死去活来?”
“果然,这人啊,就得回国,我怀疑你爱的不是沈译白,是国内的男人。”
“为他哭的那些年,真没必要,好兔不吃回头草。”她抬手一指:“我觉得这位就挺好的。”
沈译白被指到,眼底神色暗爽。
配合着点头:“倪小姐眼光真好。”
倪旖:“。。”
姜北予:“??”
脸呢?
她狐疑的看了眼身旁一本正经的男人。
深深怀疑他被夺舍了。
来的飞机上。
两人坐的头等舱。
沈译白在她斜后方,她一觉醒来,人已经过五关斩六将来到她隔壁座位了。
头等舱的隔离带也拦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
到下飞机时,头等舱所有人,包括空姐机长,都知道他俩是“新婚夫妻”了。
一排人齐刷刷的目送他们离开。
仿佛下一秒他俩就能在床上翻云覆雨。
姜北予这辈子坐了无数次飞机,唯独这一次没脸见人想赶紧逃离。
很显然,病床上的倪旖也被沈译白无语到了。
摸了摸肚子,她委屈看向姜北予:“宝贝儿,姐姐饿了。”
姜北予无奈看去,眼波潋滟。
可不是饿了吗。
医生说她什么都不吃,非得等着她家宝贝回来给她弄吃的。
姜北予晃了晃手里的菜:“你不嫌难吃,我就给你做。”
在做饭这件事上,姜北予一向没天赋。
与倪旖在一起时都是大小姐给她做饭吃。
这么多年,她就学会了一道粥,各种各样的粥。
不算好吃,偏偏倪旖喜欢缠着她给做,特别是生病后,大小姐吃的第一口一定得是她亲手煮的粥,不然就不吃。
很变态,姜北予不理解,但尊重。
沈译白听到姜北予会做饭,同时投去了一记狐疑视线:“要不,我来吧。”
“你别动。”姜北予还没说话,倪旖先激动了。
抬手朝沈译白招了招:“你别走,搁这儿陪我唠嗑。”
让沈译白这毒舌陪倪旖这大毒舌唠嗑……
画面太精彩,姜北予不敢想。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他陪……”
“宝贝儿,你可以。”倪旖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沈译白,朝姜北予摆了摆手:“姐姐相信你。”
姜北予看向沈译白。
却见他给自己投来一记肯定的视线。
姜北予想了想。
他俩这战斗力,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分不出谁胜谁负,干脆就转身去了病房自带的小厨房。
姜北予前脚刚走,外表和煦的两人同时沉下了脸。
倪旖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毫不掩饰的将沈译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沈译白直接换了个人,周身气息沉敛下去,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听说你有未婚妻?”倪旖轻慢一眼,周身带着无言的冷意。
“商业联姻,表面工作,很快就会取消。”沈译白往后靠坐在椅子里,长腿交叠,气定神闲的掀开眼皮:“倪小姐应该能理解。”
“理解不了。”倪旖吭哧一声。
看他人模狗样的,止不住嘲讽:“商业联姻的婚姻也是婚姻,说白了,就是等不了。”
“凭什么我家姜北予犯病那些年一声声念叨你,你却转头就找人商业联姻去了?”
听到姜北予“犯病”二字,沈译白瞳孔微颤,抬眸想追问什么。
倪旖先一步冷哼:“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
“总之沈译白,你记住了。”
“我家姜北予从来不欠任何人什么。”
“她离开你,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方法是决绝了点,可同样也要了她一条命。”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资格指责她半分,她姜北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喜欢你是她的事,感情的东西我拦不住,也不会拦。”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姜北予不是一个人,谁敢欺负她半分,我一定拼了命也弄死对方。”
说这话时,倪旖眼神狠戾的落在沈译白身上,饱含警告:“我不希望某一天,听到别人说她是介入别人感情的小三。”
“懂?”
倪旖的字字句句,说出来满是警告,可听在沈译白耳中却是心疼。
面对倪旖的警告,男人神色严肃:“她从来都不会是第三者。”
沈译白喉结滚动,嗓音低哑:“至始至终,只有她。”
倪旖多看了沈译白一眼。
男人坐在那里,提到姜北予,周身的散漫傲气消失的干干净净。
眸中汹涌的自责,整个人半颓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心疼。
“啧”了一声,倪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男狐狸精。”
沈译白欣然接受这个称谓。
视线却落在厨房紧闭的门上。
倪旖虽然没说多少,可其中信息足够让他从中窥探一二,关于姜北予这十年的狼狈。
眸子暗下去,沈译白突然有些不敢去窥探,她这十年的流离颠沛。
倪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姜北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是这个世界太肮脏,配不上坚强而纯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