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译白陪着一路聊天,从城区到倪旖家的距离变得没那么遥远。
倪旖住的地方很安静,姜北予的车进行过车牌备注。
车子开到公馆前,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大门就自动打开。
她开着车直接进入车库,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轻车熟路的乘坐电梯来到一楼。
刚走出电梯,步伐突然一僵。
怎么这么乱?
安娜·乔呢?
往客厅中央走了两步,姜北予环顾客厅,发现整个客厅除了沙发区,都很干净整洁。
沙发区的枕头和毛绒毯扔了一地,隐约还有什么在里面。
鬼使神差的,姜北予拎着袋子往前走了一步,近距离看,才发现。
藏在毛绒毯中被遮住了一半的,是内衣。
好歹是已婚人士。
客厅残留的暧昧气息,加上皱巴巴的毛绒毯以及散落的内衣。
姜北予脑袋里已经自动开始播放不可言说的小剧情了。
还没等她寻思在这儿“大战”的男主角是谁。
楼上就传来了动静。
姜北予拎着袋子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去。
视线不偏不倚与刚从次卧走出来的乔谷碰上。
乔谷应该是刚洗了澡,一向严谨的大背头此刻随意垂在额前,还是明显的湿润着。
全身上下,就腰间的一条浴巾挡着。
两人对视。
气氛一度僵硬。
似乎没想到姜北予会出现在这里,乔谷一向从容冷淡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复杂和尴尬。
姜北予没让这种尴尬氛围持续太久。
微挑眉头,从容淡定:“下午好。”
乔谷张了张嘴,还是有一种被“捉奸”的窘迫。
反观姜北予,也就那一瞬间的意外。
这会儿完全像个女主人。
转身拎着手里的菜就朝厨房走了过去。
嘴里叮嘱:“让倪旖下楼准备吃饭。”
乔谷干咳一声,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话落,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姜北予悄悄回头,看着他急匆匆的步伐,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挺好奇,这俩怎么在相遇几率为零的情况下还能凑一块儿的。
十分钟后,倪旖率先从楼上下来。
姜北予已经把粥煲上了,沙发区乱的坐不下人,这会儿她小小一只坐在一旁的按摩椅上。
审视的视线落在倪旖身上,目光随着她移动。
下一秒,却定格在她脖颈移不开。
倪旖步伐有些僵硬,走过来直接往姜北予怀里倒了下去,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放:“揉揉。”
姜北予熟练的给她按摩。
倪旖一边吐了口气,一边嘀咕:“小电影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玩意儿,做时一时爽。”
“事后累断肠。”
她撇嘴:“不值得。”
嘴上说着不值得,可某人面色红润,明显是意犹未尽的。
她稍微收了力道。
慢悠悠的:“说说吧,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这也太快了。
虽然倪旖一向风风火火,但这进度也太惊人。
倪旖坐直身子。
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乔谷来了英伦七八天,你提都没提一句。”
提到心虚点,姜北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太忙了。”
倪旖还能不知道她。
工作狂。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小气鬼。
老老实实就开始交代。
她这两天实在没灵感,找姜北予没得到回应。
烦躁的紧。
正好咖啡馆那边打电话,说来了一个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哥。
咖啡馆经理盯了对方好几天,确定他是单身一人,又知道倪旖的审美标准。
就想着,让她过去看一看。
倪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家咖啡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即就开车去了咖啡馆。
说来也巧,她进门时,乔谷接到了Sq那边关于技术询问的电话,起身去了偏厅。
倪旖进门时并没有看到乔谷。
咖啡馆的工作人员们看到自家老板时隔一年破天荒的出现在咖啡馆。
顿时一个个的忘了高冷范形象管理,纷纷围上去跟她热情打招呼。
以前倪旖管着咖啡馆时,强烈要求他们要高冷淡漠。
这两年她没怎么管,这群人过的太滋润,一个个的原形毕露,大多都是二十五六出头的年轻人。
加上这工作轻松,工资高还没老板管着,笑起来时一个比一个阳光明朗。
倪旖就这么被众人围在中间轮番彩虹屁。
乔谷正好出来,看到的就是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的倪旖。
倪旖发懵的表情,在乔谷看来就是一副女王享受下属“伺候”的高傲表情。
他一个人在这儿等了八天。
从一开始看到一个个穿着体型和自己五六分像的人时的咬牙切齿。
到后来憋了满肚子的气一等在等逐渐心灰意冷。
此刻看到倪旖出现,还对着一群男人逗乐,所有的隐忍都在此刻爆发。
顾不上自己所谓的素养,气得冲上去将她拉进包间,直接抵在了门上。
倪旖被一群人围着真心烦的想驱散,结果斜刺里一双手给她直接拽走了。
这会儿一看到乔谷这张气得发青的脸,有些恍惚:“乔谷?”
她有些不太确定。
明明身上的气息就是乔谷的,但这张脸,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啊。
她正打算好好研究研究呢,头顶响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外面那群人是照着我找的。”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这语气,是本尊无疑了。
倪旖一心二用的点头:“是得。”
但也算是诚实。
乔谷抿唇,盯着她这张艳丽勾人的脸,满脑子都是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她对着这群男人逗乐的画面。
想说狠话,又舍不得。
脑袋打架嘴却先一步漏了风声:“替身哪有本尊好。”
他逼近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本尊就在你眼前,你倒是不看。”
倪旖撇嘴:“替身收我工资只听我话,本尊冷漠薄情拿捏不了。”
乔谷咬牙,看她得意的模样,气得咬她耳垂:“给我开工资,我做你的人,任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