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儿:我,有痔疮?
突如其来的大型社死现场让她囧得脸飞红,却又不好对安夫人发作,只得咬着牙道:“安夫人,我已经没事了。”
安夫人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师傅啊,你还年轻,可得注意了。这痔疮啊,生了孩子后更易复发,我跟你说,我有个偏方……”
梅雪儿实在忍无可忍,赶紧咬着牙打断她:“夫人啊,我就是大夫。”
安夫人这才尬笑一声:“对对对,看我这记性,你是神医,一个小小的痔疮,自然不在话下。”
若换个人,梅雪儿早就发作了。可架不住人家是长辈,还收留了他们一行这么多人。
她瞅了瞅在一旁偷笑的李陌,脸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冲着在不远处和温戊窃窃私语的阿锁道:“阿锁,你不是说要去寻南星吗?”
阿锁还未发话,温戊便抢答了:“正准备去哩。”
梅雪儿:“那还不走?一定要将南星和温丙,给我完完整整带回来。”
两人走后,梅雪儿第一时间凑在李陌耳边轻声道:“我,没有痔疮!绝对没有!!”
李陌脸上笑意更甚,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吗?待我亲眼看过之后,才能确定你说的是真是假。”
梅雪儿:*&……%*%
好在安然此时走过来,抓起她的衣袖不停摇晃着身子:“师傅,师傅……”
这才解了梅雪儿的窘迫。
“怎么啦?”梅雪儿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师傅,师叔他,他又欺负我!”安然的声音委屈极了,“他不许我坐他旁边!”
话音刚落,梅家允嘴里的茶“噗哧”一下,全喷了出来。
“我,我……”他“我”了半天,不知该说啥,一张脸憋得通红。
梅雪儿无奈叹了口气,走到沈氏和梅丞相身旁,轻声说了几句。
众人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能见梅丞相和沈氏脸上,一阵惊诧、一阵欢喜、一阵担忧、一阵无奈……
表情丰富得很。
过了好一会,梅丞相才假咳了两声,“安大人,是这么个事。我已辞官,如今不过一介草民,本不该异想天开,可为了犬子,我想厚着这张老脸……”他说了几句客套后,干脆直接道:“我想代犬子向安大人提亲,不知安然姑娘能否下嫁犬子?”
此言一出,梅家允再次惊得要喷出茶水来,只不过这次他没喝茶,只吓得张着嘴不敢动,像定在了原地。
安然也吃了一惊,可很快就笑逐颜开,“我愿意、我愿意……”
“没个规矩!你看你,哪有半分女子的矜持?”安尚书没及回梅丞相的话,先板着对着安然一通呵斥。
“谁说女人就必须得矜持?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打的,有何用?”安夫人不乐意了,冲着安尚书质问道:“你是在说我不够矜持?”
安尚书赶紧赔笑,“哪里哪里,为夫怎敢。”
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对梅丞相道:“此事,全凭我夫人做主。”
安夫人这才笑兮兮道:“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做主便好。只要他俩自己看对了眼,自己愿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娘,我愿意啊!”安然赶紧兴奋地道,还冲到梅家允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师叔,你说话啊,说你愿意。”
梅家允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红得像茄子,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赶紧垂头,囧得恨不得在地上抠出另一个安府。他从未想过男女之事,毫无经验,“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呀,快说啊!”安然又羞又急,一脸期待。
梅家允“我……”
“他不愿意!”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从大门那边传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移过去。
只见一个戴着大兜帽的男人,缓缓从大门那边,沿着花圃的小径走过来。
兜帽很大,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见容貌。
今日安府没有下人,连门房也没有一个,这人便径直走了进来。
他边走边继续道:“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他,不——愿——意——”
最后三个字,他故意说得很重,拖得很长。
李陌已一个箭步上来,拦在此人面前,他盯着他的大兜帽看了片刻,冷笑一声:“竟然,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语气间,有说不出的吃惊。
来人伸手,轻轻掀开兜帽,竟然是——昌国的楚王,不,现在他已是昌皇,颜源宗。
颜源宗并不理会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而是径直走向安然,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红裙,让他朝思暮想的少女:“朕今日是来求娶安然小姐的,朕想迎娶安小姐赴昌国,为后。”
众人下巴齐齐掉地,这个疯批才登基没几天,不留在昌国稳定局势,竟悄悄潜入真国,只为追媳妇?
怎么想都不可能,这种臭名昭着之人怎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执着,背后定有大阴谋。
颜源宗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大红色的东西,双手呈到安尚书面前,“小婿备了十足十的聘礼,此刻不便携带,这是礼单,还请岳父大人过目。若有不满意之处,小婿即刻修改。”
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已经“岳父”“小婿”地叫上了。
梅雪儿赶紧使劲冲梅家允使眼色:情敌来了,你再不主动些,媳妇要跟人跑了。
梅家允读懂了她的意思,脸一红,站起来想说什么,又坐下,看向安然。
安尚书没接颜源宗手中的礼单,一脸茫然地看向安然,“这,谁啊?”
安然也回过神来,走到颜源宗面前,歪着头左右看了他半天,终于冒出一句话:“阿黄它老人家,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