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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沉闷而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沈振邦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容,语调里满满都是戏耍,笑眯眯地道:“阮女士,你在里面吗?”

书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丝毫动静,仿佛根本没人在。

然而,他早就叫人守住了楼梯口,每一个房间也都已经仔细搜查过了。

除了书房,阮寒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

这样想着,沈振邦眼底的笑意更胜,隐隐带着几分愉悦。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房间内阮寒星惊恐万分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瑟瑟发抖地看着房门,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期盼的样子。

在期待他进不去吗?

还是期待着能有谁突然出现,把她给救走?

天真。

就算是这段时间里,她给人打电话求救,要赶过来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足够他做完想做的,把她教训得乖巧听话了。

谁让沈家地老宅,地理位置确实有些偏僻,几乎占据了半山腰的一大片地方呢?

现在的有钱人很少会住在这样的老宅里,唯独他继承了原本在岛城时候的老派作风,如今也方便了他耍弄她。

想到她刚才站在楼梯口,那又甜又辣,野得光彩夺目的样子,沈振邦眼底的兴味更浓。

即使房间里的人,没有给他丝毫的回应,他依然耐心十足。

甚至脾气很好的低低笑道:“阮女士如果不说话的话,我可要进去了。”

依旧是沉默的,仿佛是一出哑剧。

沈振邦也不在意,抬起手挥了挥。

很快有佣人将房门钥匙送了过来。

“咔哒。”

伴随着锁孔被转动的轻巧声音,书房门的把手轻轻被转动,略有些沉重厚实的房门被推开。

叫其他人守在书房门口,沈振邦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似乎安静到没有人的书房,眼底没有丝毫意外。

以为在这里躲起来,就能躲过一劫吗?

书房能够藏人的地方,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多。

他穿着皮鞋,踩在了厚实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一边走,嘴里还哼着愉悦的不知名小调,风格旖旎而又悠长,似乎是岛城那边的歌谣。

他丝毫不觉得着急,慢悠悠地找过一排排书架,打开各个柜子,甚至故意弄出一点声响。

当一个人藏起来躲避危险的时候,如果不能看到房间内的景象,只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搜查声,感受到他的脚步声,闭着眼睛等待着慢性死亡。

这种感受,无疑是最折磨人也最恐怖的。

然而沈振邦很沉迷这个游戏,他将这些能藏人的角落一一寻找过去。

全都没有。

他走到桌子旁边。

电脑屏幕一片漆黑,照出他带着笑意的脸庞。

沈振邦嘴里的歌声不断,弯下腰看了看桌底。

桌底空空荡荡,也不见想象中惊慌失措的人。

都不在啊。

他直起身来,结实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上的文件,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某个地方。

既然这些地方都不在,那她能够躲藏的位置只剩下一个——

厚重的窗帘后面。

除了那里,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藏身了。

还在挣扎什么呢?

最后还不是要变成他手里的小羊羔,对他言听计从。

沈振邦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一双虎目紧紧盯着那厚实的窗帘,似乎能想象到窗帘后面躲藏着的女孩充满恐惧,又自欺欺人的姿势。

他顿时笑了起来,声音愉悦地道:“啊,找到你了。”

说着,他走到了窗帘的面前,抬起手掌……

“唰!”

就在这时,厚重的落地窗帘骤然被拉开。

落地窗外明媚的阳光刺了进来,让习惯了书房昏暗视线的沈振邦忍不住眯了下眼睛,朦胧中看到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形就站在他两步开外。

“沈总。”

阮寒星抬眸看向他,清冷的眸底里带着几分冷冽,嘴角勾起:“又见面了。”

幸亏沈振邦没有选择直接破门而入,而是让佣人将钥匙送上来,才给了她时间,让她把最后一点文件拷贝结束。

刚才躲在窗帘后面不出声,也不过是为了再拖延片刻时间。

看着沈振邦高大如熊般的身躯,她浅浅一笑,直接抓过放在窗户边上的花盆。

素白的指节映衬着黑色的泥土,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感。

而她的笑容明艳,艳光如刀,冲着沈振邦缓声细语道:“我今天是不是没跟沈总说……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反胃的厉害,连饭都吃不好了。简直是浪费了大厨的手艺。”

“砰!”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脚上用力,向前冲刺两步就拔地而起,直接就是一个花盆暴扣在沈振邦的头上。

因为光线变化,还在适应的沈振邦试图躲避。

然而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生活优渥,根本没有需要他动手的地方。

身手比从前要迟钝许多,体型又格外庞大,根本没办法跟纤细灵活的阮寒星相比。

花盆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陶制花盆装满了泥土,又沉又重,结实得很。

鲜血混杂着泥土从他的脸上落下来,肮脏又狼狈。

而他眼前发黑,眼底顿时变成了一片腥红。

“臭娘们儿,找死!”

他怒吼一声,毫不遮掩自己的杀意,冷声道:“老子本来还想给你卖个好,现在看来,不打断你的骨头,你不知道什么叫听话!”

硬骨头,他见多了。

再硬的骨头,只要被扒光了拍下不堪的照片,让她彻底失去希望,最后也只能变成听话的狗。

他就不该顾忌霍氏,对她多有宽容。

第二次了。

今天已经第二次,她敢把东西砸在他的脑袋上。

这些年,谁敢这么冒犯他?

沈振邦的怒火已经到了极致,满脸狰狞地道:“贱人!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

阮寒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掩着红唇轻巧地笑了起来。

她本来就长得出众,沐浴在下午明烈的阳光底下展颜一笑,更是恍若盛开的牡丹,发光似的,叫人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