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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枪啊!

“你疯了吗?”

阮寒星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睛通红一片,泪珠滚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的脸色甚至比贺容诚还要苍白,嗓音抖得厉害:“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你就这么出来挡枪,万一,万一伤到要害呢?”

子弹的速度那么快,人类怎么可能捕捉到动态。

贺容诚也只能凭借本能来挡在她的面前,根本无法确认那子弹到底是冲着他的肩膀还是心脏。

他不怕死吗?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贺容诚苦笑一声。

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有很多,到了嘴边却又僵住。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给阮寒星太多压力,看她要哭出来的样子心疼不已。

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声道:“不管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长得很像我的故人。给你挡枪是我心甘情愿,你不要太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阮寒星觉得荒谬极了,红唇张合,最后也只木然说了一句:“我,我穿了防弹衣。”

“这很好。”

贺容诚脸上露出几分欣慰,低声道:“你能保护好自己,我很高兴。”

重点是这个吗?

阮寒星一时无言。

她的人生成长历程中,除了外婆不曾有任何一个长辈给过她半分温情。

面对贺容诚父爱般慈爱的目光,她一时承受不住,竟然生出几分逃避的心思。

宁秋秋显然也吓坏了,脸色惨白在一边站了半晌,才傻愣愣地看向贺容诚。

这一看,就呆住了。

几乎下意识脱口问道:“您就是表姐的爸爸,我姑父吗?”

话才出口,意识到不对,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跟我表姐长得太像了。我一时失言。对不起。”

她想起阮寒星的父亲早就已经过世,听闻对她还很不好。

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儒雅英俊的中年男人呢?

然而听到她这么说,贺容诚的心底却忍不住涌上几分喜悦,即使还在疼痛中,依旧忍不住眉目舒展。

他正要说些什么,眼前却陡然一黑。

高大的身体塌陷,倒了下去。

宁秋秋本能尖叫一声,阮寒星一个激灵,忙伸手扶住他。

艰难撑住贺容诚的身体,她难得露出六神无主的神色,目光本能地寻找着霍沉所在的位置。

此刻霍沉双眼染上了强烈的杀意,一把将绑匪首领手上的枪踢飞出去。

满眼血腥地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杀气凛然地寒声道:“你找死!”

他不管不顾,直接一脚下去。

“咔嚓”一声。

绑匪头目觉得自己的肋骨又断了几根,控制不住地伏地呕出几口鲜血。

然而这时候,他哪里还有刚才开枪时候的凶悍。

整个人脸色惨白,在霍沉的气势下瑟瑟发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害怕。

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周身的血腥气几乎化为实质,黑色瞳孔里的杀意像是刀锋一般寒锐。

这个人,看起来尊贵无比,分明手上是见过血的!

他真的会杀人的!

意识到这一点,绑匪头目浑身一抖,裤子陡然湿润。

一股腥臊味传来。

他竟然被吓得尿了出来。

然而这种时候,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窘状。

“杀,杀人是犯法的!”

他的嗓子都喊劈叉了,恨不能爬起来跪地磕头。

二话不说,先“啪”、“啪”两巴掌直接狠戾地甩在自己的脸上,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这一码。为了我脏了您的手不值得,求您,求求您……”

“你该死。”

霍沉咬牙切齿,声音冷得犹如万年玄冰。

他的心脏差点要跳出来。

如果不是贺容诚赶到,如果他没有让阮寒星穿上防弹衣,又或者他如果再晚来一步,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想都不敢想。

阴沉着一张脸,幽深的眼底是无尽的疯狂,他抬脚一脚又有一脚地朝着绑匪头目踹过去。

活像是活生生要把他给直接踹死。

绑匪头目起先还能求饶,声音却渐渐微弱下去,嘴里不停地呕血,浑身抽搐反抗不得。

就在他觉得自己会被活生生打死的时候,阮寒星清冷中透着无措慌乱的声音响了起来:“霍先生。”

霍沉的动作一顿,当机立断朝着黑衣壮汉吩咐道:“看好他,不要让他太好过。”

说完毫不犹豫,朝着阮寒星走过去。

将贺容诚接到自己的手上,他另外一只手搂住阮寒星的肩膀,嗓音沉稳可靠,道:“夫人别慌,一切有我在。”

“他,他出了好多血。”

阮寒星抬起手,满眼茫然地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掌。

湿热的血腥味,并不算陌生。

哪怕是前世临死前,自己的血液都没能让她这样惊恐无措。

她满手粘腻,眼前仿佛也是一片腥红,表情始终是木然的,抓着霍沉的衣摆喃喃念叨:“我没想到他会出来挡子弹,我,我穿了防弹衣的。霍先生,他晕过去了……”

“夫人,冷静一点。”

霍沉紧紧地抱住她,丝毫不在意她身上血污。

温声道:“没关系的,只是伤在肩膀。应该是失血过多……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叫了救护车,我们现在下山。你放心,有我在。不怕,好不好?”

牵着他的手,阮寒星的心才终于稍稍安定。

她垂下眼,一声不吭地跟霍沉一起将贺容诚扶下山。

警车和救护车都已经赶来,警方上山去处理那些绑匪,而阮寒星则跟霍沉一并上了救护车。

宁秋秋懂事地先跟着助理离开,阮寒星静静地在救护车的车厢里看着贺容诚沉静而苍白的脸。

直到贺容诚被送进抢救室,她依旧沉默。

脸上沾染了血迹也顾不得擦拭,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静静地盯着“手术中”的显示灯。

“夫人,贺总不会有事的。”

看她这幅样子,霍沉心疼极了。

拿手帕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将她抱在怀里轻吻,低声道:“夫人如果想哭就尽管哭,不要憋着。有我在,我会一直守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