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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雨已经跑到前面去处理齐暮刚才甩掉的人,霍浅浅也不好再继续扭捏下去,便俯身搂住齐暮的脖子。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那身浅蓝色礼服,依然光滑的手臂贴在颈侧,带着点冰凉。

齐暮垂眸掩住眼底情绪,背着她轻松起身。

第一次被人背,霍浅浅有点紧张,在他耳边小声问:“我重不重?”

追自己的人好像都被处理掉了,她的心情放松下来,便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想到自己最近除了吃就是玩,好像很久没测测体重了。

“真是大小姐,还有心思去关心这种问题。”齐暮闻言觉得好笑,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霍浅浅:“……”

被他的嘲讽说得有些羞愧,霍浅浅轻叹一声,有些疲惫地把脑袋搁在他背上,心情止不住地低落起来。

好像自己最近就是这样倒霉,做什么都不顺心。

真该去烧烧香去一下晦气了。

身后人忽然安静下来,替他照明的手电筒光线都跟着晃了晃,竟然也透出几分失落的味道。

齐暮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失手的事。

霍浅浅脖子上那清晰又明显的掐痕在脑中挥之不去,莫名的愧疚感冒出来,然后便抑制不住,在心里不断翻涌。

他顿了顿,忽然开口道:“不重,你这样的,我再背一个也没问题。”

霍浅浅的兴致不高,蔫头蔫脑地应了一声:“哦。”

两人沉默着继续前行。

而跟饶雨分头行动,在楼梯处暗中守着的阮寒星却撞见了重新被带回来的曲怡雯。

楼梯处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上面摆着好几支正在燃烧的蜡烛,将这一片的黑暗给完完全全照亮。

昏黄的烛光映亮了曲怡雯那张苍白的脸。

“雯雯!”

略有尖锐的女声忽然响起,曲怡雯愣了片刻,才抬起头看过去。

那双眼眸格外平静,像是一潭死水,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

阮寒星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发现从楼梯上匆匆跑下来的人是盛若妍。

她将自己的身影又往角落里躲了躲,发现盛若妍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有些偏瘦弱的男人。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之前在楼梯口威胁盛若妍的那个人,这会儿在烛火下看到他那张脸,阮寒星觉得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有些熟悉,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盛若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抬手按住曲怡雯的肩膀,急声问道:“雯雯,你去过我的房间是不是?”

“若妍姐喊我去房间的,不是么?”曲怡雯平静道:“我就是因为去了若妍姐的房间才被迷晕的。”

盛若妍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你动我的保险箱了,是不是?”

“没有。”曲怡雯否认。

“雯雯,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你跟喻飞有可能知道……不,甚至喻飞都不一定能猜到。”盛若妍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和:“那份文件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听话,把东西拿回来好不好?”

听到这话,阮寒星下意识去看曲怡雯的脸。

她真的拿到文件了吗?

曲怡雯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那双眼眸中的冷漠更甚。

“雯雯,忘了我以前告诉你的话了吗?”盛若妍见她不松口,便板起脸来,“难道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

“若妍姐为什么觉得东西是我拿的?”曲怡雯那双漆黑又死寂的眼眸盯着盛若妍:“我在若妍姐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是家人?是工具?还是筹码?”

她说出的逼问字字句句清晰,盛若妍被问得愣在原地,艰难地开口:“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工具?什么筹码?谁,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曲怡雯嘴角勾出嘲讽的笑容来,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重复道:“什么文件,我不知道。”

之前向来乖巧听话的曲怡雯好像变了。

盛若妍捏紧了手,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不是曲怡雯?

她从来没怀疑过曲怡雯,因为曲怡雯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不知道赫连寒夜的目的,也不知道GS是什么地方才对。

只是个被曲家抛弃的女儿,于她而言,唯一的价值确实就是拿来压制盛喻飞。

曲家答应过她,如果让曲怡雯跟盛喻飞结婚的话,就会承认曲怡雯的身份,也愿意为盛家提供帮助。

“若妍姐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曲怡雯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轻声开口,宛如叹息一般地开口道:“阮女士说得对,或许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所目的。”

“阮寒星?”

盛若妍听到她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了里面的信息,登时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厉声道:“你见过阮寒星了?她跟你说了什么!?我不是说让你不要再跟她见面吗!你不要被她的话给骗了!”

“雯雯,阮寒星是什么人你根本不了解,对你最好的人是我啊,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你说对不对?你想要嫁给喻飞,我也帮你办了婚礼,你不开心吗?”

开心吗?

曲怡雯有片刻的恍惚。

知道能订婚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开心的。

可随之而来的消息像是噩耗。

盛喻飞居然喜欢霍浅浅,这个认知让她日日夜夜都处于一种惊恐之中,甚至主动去挑衅,去威胁霍浅浅,让她不要靠近盛喻飞。

那些糊涂的往事浮上心头,反而让曲怡雯觉得更加痛苦。

靠在楼梯上的里斯特听到阮寒星这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看向自己对面的角落。

阮寒星登时侧身屏住呼吸,感觉那锐利的眸光钉在这边角落,仿佛已经看到了她似的。

眉头紧锁,心中却忍不住暗叹,这个外国男人敏锐的观察能力不简单,快跟霍沉有得一拼了。

应该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盛董,我不是来看你们上演姐妹情深戏码的。”里斯特的指尖敲了敲手边的楼梯,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抓紧时间,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