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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玄烨显然被这句话给激到,放在身侧的手收紧握成拳,像是隐忍着什么。

我瞥见他那紧握的拳头,开口嘲讽,“想打我啊?”

“嘭——”

他一拳砸进我家墙壁,可怜的墙霎时凹进去个大洞,一些白色墙灰落在凌他那凌乱的黑直长发上。

我瞥眼墙壁,上边还沾着他的点点血迹,眸光跟着暗下去,“有病?”

真的是有病这人,还不打女人?

要是刚才我多说一句,那拳会不会就落在我身上,被这么一拳打下去,不死也残疾。

“确实是有病。”牧玄烨抬起那张冷硬的脸,目光灼热地看着我。

“有病就去治!”

“那你休想。”

我不想在跟他多扯一句话,抬起手指了指门口,“出门右拐,不送!”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沉寂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整个屋子都弥漫着。

“你是我妻。”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我,深处弥漫上层雾气,“你跑不掉的!”

“那就试试!”

他一提到这些我就来气,也不自觉说话变得刻薄起来,“你一个动物,不去娶动物娶我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侮辱我吗?”

牧玄烨闻言微怔仲了下,转过去把门关上,声音暗哑得可怕,“你觉得是在侮辱你?”

我不语,可我的脸色已经证明了心中所想。

空间一时间诡异地安静起来,窗子突然被一阵冷风刮开。

“可笑。”牧玄烨的嗓音哑得可怕,“进去坐着,下雨了。”

我其实早就看到了,雨都飘进来了,只不过牧玄烨站在门口全替我挡了

“我借宿一晚。”他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冷气,取而代之是种前所未有的落寞。

看到他这样子,只觉得他反复无常,甚是奇怪得很。

难道是我打击到他了吗?

可是我又没有说错啊。

我甩掉掉心头那些奇怪的点点情绪。

他还站在门那没动,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藏于眼底的情绪。

我转身进了房间,看见他这副样子像是我把他怎么了似的,明明是我受伤最大。

不想在跟他多说话,瞧那样儿跟个主人不要的小狗似的。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有段时间没睡了,上面都落了层厚厚的灰尘。

我开始收拾起来,只是在我忙前忙后的时候,牧玄烨一直都站在门角落那里,他并没有被赶走,但没有妨碍我也不来帮我,就只是阴暗地站在那里。

我有些累了,“那个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冷玄烨听见我叫他,抬了头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却又很快消失殆尽,他跟想起什么似嗓音沉沉的,“动物可以睡地上。”

我被他这么一说心机一梗,剜了他几眼不再说话。

这蛇,还记上仇,不帮忙就不帮忙 我也就不给他准备被子。

终于收拾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摆着,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

折腾这么久,还没看手机。

一开始 就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和99+信息。

除了是方越就是傅策。

我一条条点开——

“宁宁到家了吗?”

“一别几月,我会想你的,也不知道以后见面的日子会什么时候。”

“宁宁,你还欠我火锅呢!”

方越发了张大哭的表情包。

我心里也挺舍不得她,我跟她不太一样,或许以后能见面的机会真的会很少。

“宁宁,考得怎么样?”这条是傅策发来的,“能上你理想大学吗?你呢?”

云中大学,这是渝市的前几名大学,傅策就在这个学校,我拼搏三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就是为了去这所学校。

“考得还不错。”我敲出几行字,发送。

这已经是前几天的消息了,傅策的头像很快就亮起来,“那我等你来。”

状态栏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你怎么今天才回信息?去哪里了?”

“嗯,家里有事出门了,我忘记带手机断了了几天哈哈哈。”

“行吧,早点休息,这会也不早了。”

“晚安。”

我敲下最后两个字,发送“晚安”表情包,息屏手机就要睡觉。

闭眼前,余光瞥见那家伙还站在角落里!

该死!什么鱼木脑袋?准备罚站吗?还是当门神?站在那打扰别人睡觉?

“不睡吗?”我转过身看向他,他不是说睡地上吗?怎么还不睡?

我还真没想过一条蛇蜷在地上睡觉的样子。

突然就想起之前经常梦见的大蛇了,跟面前这条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其实一直都在注视着我,只是我眼底没他,我看不见他还在那里。

“怎么不说话?”我皱了皱眉,“哑巴了?”

冷玄烨白着唇别扭的别开眼,脸色又黑又白。

我察觉到他脸色有异,想了想挑唇冷笑,“这不是你那蛇窝,没人会拥着你。”

角落的那抹高大黑影突然矮了下,倒在地上。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倒在地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略微思索会,看着他倒在地上的黑影,没声息,最终还是下床拿了床棉被,丢到他身上。

奇怪,这家伙怎么嘴巴这么白?

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虽然他本来就白得透明。

我忍不住伸手摸上他额头,好家伙,蛇不都是冷血动物吗?他怎么会有温度,而且烫得要死。

“生病了吗?”我蹲在他身旁,看着他紧闭的眼,心生疑惑。

她穿短袖短裤,他穿长袖长裤还是全黑的!

关键这是大夏天,这都不怕捂出虱子吗?

我盯着他看了会,他一直都没反应。

我心底动容,“你就是活该”

我拉住他胳膊扯了扯,扬了扬唇。

伸手抚在他的额头,居然有点发烫!

他在发烧吗?

想了想,要是他烧死在这,还得我拖出去,起身去烧了杯开水,去找奶奶药箱里的退烧药。

回来看见他已经醒了过来,眼底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你在干什么?”男人突然睁开眼,沉声发问。

我把开水和药递给他,他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听话地将药给吃了进去。

当我看着他乖巧的喝下水咽下药的时候,我猛的回过神,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给他送被子只是害怕他死了,不想负一条命。

可我为什么还要鬼使神差的跑去给他找药?

我的眸光黯然,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很难收回。

我起身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身后那个男人也鬼鬼祟祟地跟过来。

身侧位置沉了下去。

我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你……怎么了?”牧玄烨开口,声音就沙哑得厉害,就好像真的病不得轻。

“我只是在想,这药对你有没有作用,毕竟你是条动物,这可是人的药,万一你吃死了,也不关我事。”

“好好睡,明天起来就滚!”

我丢下句话转身冷漠离去,管他用什么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