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健康除了在各大宾馆门口趴活的普桑外,路面跑的基本都是夏利或者富康。
等了一会,拦了一辆夏利告知去火车站。
李舜就坐进后排,静静的等着司机开车。
这时候的出租车应该还算一份薪水不错的职业,驾驶员也跟着牛气起来了。
见上车的是个小年轻,自觉高人一等的司机一边慢慢起步,顺手从仪表盘边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借着换挡的间隙点了起来。
很享受的从鼻孔喷出一口白烟,随即摇下窗户。
朝外狠狠吐出一口浓痰后,驾驶员开口了:”你不是健康的吧,你们那个地方啊有出租车吗?”
李舜本不想回答,真受不了司机说话的那种痞子味。
反过头想想出门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也就轻描淡写的应道:“不是健康的,我们那里还是以面的为主。”
“我说是吧,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面的那种东西还可以坐人哒?”
司机居然有了优越感开始了指点江山:“我要是你们当地的领导,首先就是要取缔面的。
一个城市满大街都是面的,这个城市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就跟农村一样了。
面的那个东西坐在上面腰都能颠散架了。也不经撞,一撞人都跑不出来。”
可能是在车上没什么人可以说话,司机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李舜也是听着闹心。
京城的出租司机一说就是国际形势,国家政策,某某领导人的秘辛,好歹还能涨点知识,有点可听性。
轮到这个健康的司机上车几句话就是在秀优越感,在疯狂吐槽。司机和司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
李舜有心想结束交谈,也就随口附和的轻哼几声,顺势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司机见状也就自讨没趣的闭上嘴巴闷头开车。
可能司机觉得拉的是外地的小年轻也就无所谓了,一边开车,一边四处张望。
只要看到路边有行人站着立即就放慢车速,车子靠到路边,伸头出来大声招客。
可惜运气不好,连招几次都没有成功。
李舜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现在都开了二十分钟了还在半路。
只能小声告知要赶火车,麻烦师傅开快点。
司机可能连招几个都没成功,为了排遣郁闷,也就哼的一声,一脚油门车子开上了快车道。
车速也终于拉到了六十码以上。
一会功夫,已经能远远看到火车站了,估计也就距离四五百米了。
李舜也拿起背包准备下车。突然100米处的路边有人招手,驾驶员一见就跟火烧着屁股样赶忙转动方向盘。
只见车子都没有来得及减速,转向灯也没打,也不管后面车子什么情况了直愣愣的跨过两个车道往右边路边并线。
快接近乘客时,又是一脚狠狠的刹车。
这一顿操作吓得李舜冷汗直流,惊魂未定吐了几口浊气刚准备指责几句,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急刹声。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哐”一声,一辆车子撞了上来。
顿时只感到后腰一颠,伴随着阵阵骨头交错的疼痛感。
李舜几乎可以确定只要撞击力道再大一点,腰铁定折了。
两人赶紧打开车门,逃出车子。
李舜站在路牙上往后张望,好家伙,一辆黑色的日产公爵王已经顶在夏利屁股上了。夏利的后保险杠也被撞的四分五裂。
司机见状铁青着脸跑到公爵王前指着车子大骂:“你会不会开车,没见我停车还撞上来?”
公爵王驾驶室的门开了,一个小伙尴尬的跳下车子解释起来:“师傅你不能怪我,你不打转向灯就随意变道,又是一脚急刹,你让我怎么开车?”
出租车司机一听就跟点着的炮仗样蹦了起来,一串健康市骂脱口而出。
句句都是往下三路招呼。小伙估计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听着都有点懵了也就一时哑口无言。
出租车司机一看更加得理不饶人了,趾高气扬的喊:“来谁来证明我没有打转向灯的,谁说我急刹的?
我是正常上下客好吧。我这个车是营运车辆是靠这车吃饭的,
今天不赔我两千谁来都没用!”现场已经有很多看客慢慢围拢上来了,司机也就更加眉飞色舞起来。
这个的华国更不要说健康路面的监控都是很少的。
就是有清晰度也不够,所以司机很笃信他的话没有人会质疑的。
自己随便张张口就能把水也搅浑了。
就是交警来处理也是要现场问询的,到时候看热闹的人可都是他的证人。
李舜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再加上也看不得司机得瑟走上前缓缓说道:”我能证明,我是出租车的乘客,我知道事情全过程。“
一指刚才那个路边招手的乘客:“他也能证明。出租车就是为了去接他的生意。
也不管后面有没有车子,连转向灯都没打,强行变道。然后一脚急刹~~~”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也有人带头指责出租车的冒失。
公爵王的小伙子见状也向路人叙说出租车的不是,并要求报警等Jc来处理。
出租车见状也就讨饶,要求个修个的私了解决。
李舜抬腕一看表,离开车只有十几分钟了,赶紧背起包往火车站奔去。
好不容易跑到火车站,6点多的火车已经停止售票了。
李舜无奈只好买了张7点半的火车票。
买完车票,见候车厅都是人,也就只能走到火车站门口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花坛一屁股坐了下来。
愣愣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眼前走过,李舜想起了上辈子跑业务时的艰辛也陷入追忆中。
想着想着,一声兄弟惊醒了李舜,眼前也冒出一支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