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李舜也不会阻拦谭元凯去寻摸点好酒。酒本来就是拿来喝的,真犯不着抠抠搜搜的。只要不是那几瓶用来升值的孤品,自己可真不在意那点酒钱。
结果,谭元凯下去十来分钟,都看不见人回来。李舜也有点纳闷,刚想让聂海胜去金库喊一下,就见谭元凯空着手,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老头也没跟众人解释,一过来就拉着李舜往一边走:“舜舜,我找你有事,我们到一边聊去。”说着拉着李舜,就走进有金库的房间。谭老头的操作,弄得在场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这边,李舜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刚想询问,却被谭元凯直接打断:“好了,现在先别说什么。一会再说。”说着已经拉开了金库的门。把李舜拉进去后,又随时关闭了大门。
现在这里只剩下自己和李舜两个人。谭元凯这才急切的说道:“舜舜,金库里几个花盆和那个画缸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谭元凯是问这个事,李舜自然不会隐瞒。洋洋得意的,把早两天的事说了一下。谭元凯一听,李舜只花了七十多块就收来这么一摊东西。虽然早就在做心理建设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嘴角直抽抽。
忍不住,谭元凯又开始在心里一阵的腹诽:“果然,李舜的狗屎运还是这么旺。真不知道上一辈子,这个小子是那个菩萨的干儿子。运气简直是逆天,坐个车都能让他收到好东西。”
谭元凯想到这里,血压忍不住的直往上窜。心里默念了好一会的清心诀后,这才压住自己想骂娘的冲动。
指着地上这堆东西,继续问道:“刚才听你说的,你除了知道画缸是慈禧用的外,就知道那一对花盆是戴玉屏与陈少亭合作的。其他的,你都没了解过吗?”
被谭元凯一问,李舜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其他几只花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当时情况不允许,加上这几天要忙着准备过节,所以还真不清楚。”
谭元凯一听李舜这个话,已经捂着头无语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拿起那只长方形的紫砂花盆问道:“你知道这个是谁制作的吗?”
说实话这只花盆,李舜当时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这只花盆的颜色有点茄紫色了,看上去很是古朴。李舜从谭元凯手里接过花盆,开始反复研究起来。
这只花盆最出彩的地方,就是花盆表面刻着的山水画。画面是标准的文人画的布局,讲究着必要的构图程序。山水刻工极为精细,意境深远。可以很轻易的看出,这个花盆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的。
可能是东西的年代有点久远了,花盆上的字迹有点模糊了。李舜分辨了好一会,这才认出款识刻的是陈仲美。只是这个陈仲美是谁,李舜也搞的不是太清楚。
看着李舜茫然的瞪着眼睛,谭元凯也是一阵的摇头:“看见了吧。让你平时多看书,你不听。现在不懂了吧?陈仲美,明末清初宜兴紫砂壶制壶三大名家之一。
江西婺源人。原在景德镇制瓷,后到宜兴制陶。所以,这是一位把雕塑技艺与紫砂壶制作完美结合的壶艺家。陈仲美的紫砂作品,别具一格。
在《阳羡名陶录》中记载着他“意造诸玩”、“细极鬼工”《景德镇陶录》则说他将所造器物“携售远方,镇人罕获。”你手上的这个花盆,我至今没有看到第二件。
所以我说它是孤品都不为过。而且是价值连城的孤品。要不我刚才会那么慎重,在他们面前一个字都没透露。现在这个金库几乎没人值守,我看还是尽快运到港岛去吧。”
李舜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谭叔,你估计这个值多少钱?对了,还有两个花盆都是谁的?”
谭元凯不满的瞪了一眼李舜,这才说道:“值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个肯定是,作为非卖品收藏的。既然都不准备卖了,你又何必苦苦追问价格呢?”
想了好一会,谭元凯才继续说道:“花盆为历代帝王皇室、文人雅士所钟爱。被例为,书房陈设不可缺少之物。特别是一些制作精巧玲珑之器,更是受到倍加推崇。在清宫历代藏品中,紫砂器不占少数。
因此一个上好的花盆,可能价格,要比同时代的精品瓷器还要贵上两成。对了,另外两只花盆,一只是顾景舟的,这件不错算得上是顾先生的精品之作了。
还有一件是葛德和陶瓷公司出品的,这个也算是不错的东西。”
“葛德和?这是一家什么公司?”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李舜面对谭元凯可是毫无压力,不懂就直接问出来。
谭元凯又是一阵摇头,半天才说道:“明清到民国,商品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宜兴紫砂行业也开始繁荣起来。涌现出一批如利永,吴德盛,铁画轩,葛德和等陶瓷公司。
而这个葛德和就是由宜兴大窑户葛翼云于清代咸丰年间在申城老北门开始的陶瓷店。以生产销售宜兴的钧釉陶器而闻名。1915年,葛德和陶瓷公司生产的大花瓶,在巴拿马国际展会上获得一等奖。
从此这个公司的名声大噪,也就成了那个时代宜兴陶器的知名品牌。”
这些老古今,李舜估计,还真没有多少人会懂。自然,也只能谦虚的把这些知识都记在脑子里。
关照李舜收好这些东西,谭元凯一吐心中的那口浊气,走到放酒的地方,挑了两瓶78年的董酒。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李舜算看出来了,谭元凯挑的两瓶酒,肯定是他准备自己喝的。没有办法,只能又抱了三瓶五粮液走了出来。
众人见两人终于回来了,也开始纷纷吵嚷着,要求开席。给大家都把酒给满上,李舜端起杯子朝大家敬了一杯酒:“来,大家第一杯都干了。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