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刚报出自己在京城,电话那头的陈东应了一声后,随即就传来一阵嘈杂。一会对面终于安静了,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也跟着响起:“是小李吗?你到哪里了?”
李舜又说了下自己在京城,陈东建的声音这才彻底平稳下来:“到京城就好。这次是我请你过来的,结果却碰上这种事。幸好你没遇到什么事,不然我担的责任就大了。
事情的经过,陈东已经全部告诉我了。这群人的嚣张,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也是嚣张至极。作为一省的父母官,我也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
我特意让人打探了下,这帮人已经全部住进了医院。除了一个脑震荡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事。再他们身上的关节也已经全接上了,所以他们没有选择报警。
因此这件事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后遗症,所以尽可放心。当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人的,明天我就向书记汇报这个事,最起码要给过来旅游的游客一个交代。”
这件事,陈东建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现实很残酷,陈东健在黑省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书记太强势,连本该属于他的权力也一并攥在自己手上。
在那个畸形的政治环境里,要想做点事真的是千难万难。陈东建能去找书记汇报,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所以他只能假借游客之名,来替李舜讨回公道。
李舜也不想过于纠结这个事,从而让陈东建难堪。只能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结束了通话。
回到包厢,就见大家都在干坐着,都在等自己回来再动筷。这下,把李舜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跟在座的告罪了下,顺手也端起酒杯和大家互敬了起来。
寒暄了几句后,马末度就开始介绍起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自从公司正式成立后,凭借雄厚的人脉关系,已经相继拿下了三幅地块。其中人大附中附近的那块地,已经正式开始了商业开发。
那块地并不大,所以马末度也就听从了李舜的建议,打算建几栋商住楼。自然承建商,也是李舜介绍的严明的华阳建筑。
李舜也没想到马末度的动作会这么迅速,一时也很是好奇,也就约定明天下午去现场看下施工情况。这时马末度又继续开口了:“对了,舜舜。现在我们和那个陈格格算是同行。
平时大家时常在一起开会什么的,关系也就熟识了。她知道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是你后,也对你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已经在我耳边不止一次的提出,想和你结识下。现在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赏脸和她聚一聚了?”
对于陈格格这个人,李舜还是略有耳闻的。除了不喜欢她后世的大家长作风外,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感。其实她现在做的,跟自己玩的这个套路,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异曲同工。
她是利用在建的永安俱乐部,编织自己的人脉圈子。而自己是通过大家一起赚钱的噱头,融入进二代的圈子。两人玩的路数都差不多,目的性也是在积蓄自己的人脉。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看,陈格格所玩弄的手段比自己的还要高明一点。自己采取的策略乃是一种养成式计划——通过事先投资和预先布局来实现目标。
然而陈格格的俱乐部却直接跨越了这些步骤,一步到位地获得所需的人脉资源。不过这样建立起来的关系,往往不够稳固。甚至可能会带来,被反咬一口的风险。
“行。见面时间,你来安排就行。都说了,到了京城我听你的。”马末度既然上赶着要把自己给推出来,李舜没多考虑也就直接答应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也就草草结束了今晚的晚宴。今天一整天也是够忙的,从早上开始的游玩,到中午的打架,再到后来的跑路。李舜几人可是忙的都不带歇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舜也就联系了朱骏。因为自己无意之间撞破了金若兰的布局,惹来了她的报复。但好在自己虽然遭人恨,还是有收益的。
傅家也是个讲究的人家,自然很是知道感恩。事后,傅家老爷子为了感谢自己,可是把金若兰的那套四合院送给了自己。房子过户什么的,都是朱骏帮忙办理的。
所以李舜也就联系了朱骏,让他带自己过去再看一看房子。对于那套宅子,李舜还是很喜欢的。两处房子离的很近,但那边的环境比自己住的这套清幽。
再加上那里的内部装潢,可是经过专业人士改造过的。自然内部结构,园林绿化,宜居性都不是这里能比的。很快,朱骏就来到李舜家,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后,也就领着大家去了不远的那处宅子。
金若兰当时买下那处宅子,也算是费了心了。门口的那片空地,也被她一并买下来改造成了停车场。这个情况,还是朱骏去办理交接时才知道的。
如今,京城老城区的停车难题已初露端倪。可以预见,如果再往后数年,人们对停车位的渴求将愈发迫切,到那时真是一“位”难求啊!
正因如此,当了解到这一状况之后,朱骏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迅速给那块空地安装满地锁。面对朱骏的这番举动,李舜并未有过多激烈的反应。
有时候,过分随和、太好说话,无异于对人性贪婪的放纵。正所谓“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大抵便是如此吧。如果一开始就不立规矩,随便允许周围的邻居随意停放车辆。
那等他们习惯了以后,在这里停车也就成了自然,成了天经地义的事。到那时,可没人管这块地是不是你买下来的。甚至一句话就能憋死你:“既然是你家的停车位,那你早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制止我停放?”
看吧,这个就是人性的恶。是不是听上去很熟悉,健康审理那个徐老太被扶案的法官,也是差不多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