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看着她抱着一把丑剑,嘴角微微抽搐,转身离开,回来后扔给她一本剑谱。
“我观你仅仅一天就把轻功练的炉火纯青,这是流云剑法,你拿去炼吧。”
花青棠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双手接过,恭敬道,“多谢师父。”
流云剑法分为九层,剑招如流云一般飘忽,非常快,无迹可寻。
花青棠始终认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比起极高杀伤力的洛神剑法,她还是更喜欢如鬼魅般的流云剑法。
这剑法,简直是送到她心尖尖上去了,果然,有一个好师父就是不一样。
一个上午过去,镇国公依旧没有留她用午膳。
她现在每天上午跟着镇国公学武,下午是不用来的。
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镇国公对她简直就是放养。
抱着她的红花剑,准备离开镇国公府,忽然被一个小丫鬟给拦住了去路。
小红扑通一声跪在花青棠跟前,不停的磕着头,“奴婢参见临安郡主,奴婢是祥云小姐的婢女,求郡主救救我家小姐。”
花青棠眉头一皱,退后一步,“别求我,我不认识你家小姐。”
孟祥云,她听过,是师父收养的孙子的女儿。
镇国公府的事她可管不了,也不想管。
“求郡主救救我家小姐,小姐被老爷打的半死关在柴房,老爷不让奴婢去请大夫,呜呜呜,小姐快死了,奴婢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红额头一片猩红,可见这头磕的有多用力。
花青棠眯起眸子,“你怎么不去求镇国公?”
小红抽噎着声音,“奴婢……奴婢不敢。”
“哦?所以你觉得本郡主瞧着心善?你家小姐犯了错,被自己父亲惩罚跟本郡主有什么关系?本郡主可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小红猛地抬头,“当然跟郡主有关系,只要郡主原谅小姐,小姐就不用关在柴房,也就不用被国公爷送离盛京。”
花青棠眸光一沉,什么叫她原谅孟祥云,孟祥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脑袋忽然灵光一闪,瞳色瞬间冷了下去,“看来前几日在盛京传本郡主谣言的人就是孟祥云了。”
小红低着头不说话。
“啧,本郡主都没去找她麻烦,她还指望本郡主去救她?”
花青棠翻了个白眼,“难道本郡主脸上写着圣母两个字?”
一脚把小红给踹开,“滚开,别拦住本郡主路。”
玛德,晦气!
小红被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花青棠离开视线,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孟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扔给小红一张卖身契,“走吧,你可以离开国公府了。”
小红激动的接过自己的卖身契,又跪下下去给孟管家磕头,“谢谢孟管家,谢谢孟管家。”
孟管家面无表情的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原来这是小红和孟管家演的一场戏。
小红之前的话没有假,孟浩被镇国公说教了一顿,还差点丢了官,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孟祥云时。
孟祥云直接被孟浩打了一顿,扔进了柴房自生自灭,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也不允许让人给她请大夫。
小红和小青都是孟祥云的贴身奴婢,小青对她忠心耿耿,都能被放弃,小红自然也是心寒的。
所以当孟管家找她来演一出戏的时候,让花青棠知道那件事是孟祥云做的时候,她犹豫一会儿就同意了。
她也害怕再跟着孟祥云,以后也会步了小青的后尘。
………
孟管家找到镇国公,说道,“国公爷,郡主应该已经知道了。”
镇国公点了点头,“嗯。”
孟管家想了想,问道,“国公爷为何不直接告诉郡主,反而要去演这一场戏?”
“自然是想试试她如今的轻功学的如何了。”
孟管家一怔。
“国公爷是说郡主会夜探国公府去找祥云小姐?”
镇国公嘴角扬起,“棠儿骨子里执拗的很,她从未跟孟祥云接触过,她却在背后害她,自然是想知道原因的。”
孟管家:“那为何刚刚不顺势去找祥云小姐?”
镇国公:“棠儿心里清楚的很,她虽是老夫的徒弟,但拜师的时间却不长,更何况做徒弟的怎么能管师父府上的事。”
“别说她不认识孟祥云,就是认识孟祥云,她也不会去救,老子教训自己女儿,她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还嫌自己身上的名声不够坏?”
闻言,仔细琢磨一番,孟管家笑了笑,“郡主心思通透,国公爷真是后继有人了。”
这话说的镇国公爱听,“今晚让府内的侍卫都打起精神来,若是让一个学武没多久小丫头混进来了,简直丢人。”
“是,国公爷。”
………
“呸,老狐狸,竟然算计自己的徒弟,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
今日花青棠没有坐镇国公府的马车,打算一路走回去,顺便去盛世书院看看,让花揽月带她进宫。
路上仔细回想了一遍小红说的话,她若是对孟祥云忠心耿耿,怎么也不会拦住她的路,对她求情。
就像是故意拦住她的路,故意把这件事说出来,让她知道孟祥云是背后传她谣言之人。
冰姐常说就算是面对亲生父母,都得留一些底牌。
她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所以这两天在镇国公府内,她在藏拙。
不想自己真正的实力被别人轻易的探究到,即便那个人是镇国公。
没想到竟然他发现了自己藏拙。
啧,还真是一只老狐狸。
不过,这次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她虽是非常好奇孟祥云为什么会针对她,甚至还想现在立刻马上去质问一番。
但是,来日方长嘛,她每天都要去镇国公府,总会逮住机会遇到她的。
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啊!
哼,休想试探出她的真实实力。
走在大街上,花青棠摸了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买了个烧饼,又给花揽月带了一个。
来到书院不远处的树下坐着,大口大口的吃着。
“呦,这不是临安郡主吗,怎么了,镇国公把你逐出师门了,又想来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