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远处响起了琴声,那琴声悠扬,如鸣佩环,听了让人心安。刘鑫忍不住披衣下床,走出房门,循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发现,声音是从一间房间里传出来的,而房子外面却有很多士兵,有的坐着,有的站的,都在听那悠扬的琴声,连贾诩、荀攸等也在。看到他过来,士兵们纷纷跟他跟打招呼,他却做了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静心听琴。
一刻钟之后,琴声停止了,在场之人听得如痴如醉,余音不绝如缕。琴声没再响起,士兵们陆陆续续地回去睡觉了。
“这琴声袅袅余音,可让人心情宁静,只是不知道何人所弹?”刘鑫把荀攸和贾诩拉到一边,低声地问两人。
“此处是安排给蔡先生住的,应该是蔡先生所弹。”
“哦,原来如此。”说起蔡邕,刘鑫就想起他在马车上看到有那个女孩,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蔡邕的女儿蔡琰吧?也就是着名的蔡文姬。
一夜过后,刘鑫找到了蔡邕,他向蔡邕表示道歉。蔡邕跟随他去右北平,这一路上诸多波折,也是受了不少苦。
蔡邕似乎并不怨言,反倒夸奖刘鑫带兵之能,以及他待民之好。刘鑫则趁此机会,向蔡邕提起昨晚的琴声,他希望蔡邕每天晚上都弹一曲。士兵远离家乡,又时刻徘徊于生死之间,心中必定孤苦,这琴声悠扬,可安抚士兵的心灵。蔡邕脸色怪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七八天之后,麴义率两万大军来到邯郸城。麴义看着城墙高大的邯郸城,心中叹了口气。此次他率军从清河起来,本以为会在野外与右北平军对决,因此并没有携带足够的攻城器械。如今右北平军占据邯郸,而邯郸又是坚城,没有攻城器械,他怎么攻城?他执行了命令,来到这邯郸城下,可这仗该怎么打,心里却没数。想到这里,他对韩馥有了抱怨之心,州牧呆在邺县,对战事一窍不通,却瞎指挥。看来,他只有等邺县方向的军队到达,要些攻城器械,再来攻打邯郸。
麴义让士兵安营扎寨,然后率军前来邯郸城下叫阵,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与右北平军在外面对决。在邯郸城下叫了将近一个时辰,麴义看到没人理他,他也没发动进攻。连续几天时间,麴义天天索战,天天骂战,却不攻城,后来竟大摇大摆地骑马到城下,视右北平军于无物。
刘鑫终于忍不住了,他也没有让士兵射箭,既然麴义想和他说话,那就说便是了。
“麴将军,你骂了几天了,你要是想攻城,直接下令攻便是,你我都是将军,何必整这些没用的呢?”
“哈哈哈哈,我听闻右北平军的士兵个个英勇,将军个个无敌,便前来索战,想不到你们竟龟缩不出。”
“我也听说麴将军擅长训练步兵,正想见识麴义的步兵攻城之术,却等了几天时间了,都没看到将军攻城。”刘鑫哈哈大笑:“莫不是麴将军没有带攻城器械,就不敢进攻了?”
“不错,我正是没带攻城器械,不过你放心,攻城器械到位之后,我立马攻城,拿下邯郸,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投降。”
“麴将军可别把牛皮吹破了,想来那赵浮和程涣亦是跟你一样,结果还不是败在我手下。”
“刘太守可别把我与那两个废物相比,他们连军队都没带过,焉能上战场?”
“麴将军可别瞧不起赵浮和程涣,以我看,在韩馥的眼里,他两人要比你强多了。据闻麴将军并未受到韩馥信任,可曾想过改投他处,例如来我右北平如何?”刘鑫竟当场招揽起麴义来,这让他很难堪。
“刘鑫,你也是堂堂一郡太守,岂如此不知耻?”
“麴将军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刘鑫唯才是举,你这身好本事,反正韩馥也看不上,何必非得为他卖命呢?就说现在吧,你率大军来到邯郸,想攻城又不带器械,如何攻城?这是一名将军能干的事情吗?想来定是那韩馥不知战事,只叫你匆忙进军,你才匆匆赶到这里,我说的对否?”刘鑫很快就看破了麴义,当然他知道历史,历史上麴义就是个桀骜不驯之人。
麴义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听了刘鑫的话,已是怒气冲天:“刘鑫,州牧不知战事又如何?本将军无需邺县之兵,亦能攻破邯郸,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攻城便是,何必啰啰嗦嗦?”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麴义一肚子火,调头离去,当然,他也没有真的下令攻城。
刘鑫跟麴义扯了几句,心情愉快了起来。这时旁边的贾诩突然说道:“太守果然明智,几句话就摸清那麴义的底细。”
“底细,什么底细?”刘鑫觉得奇怪。
“太守,那麴义性格桀骜,对韩馥并不怎么尊重,恐怕真如太守所说,他不得韩馥重任,如此,我们便可以利用一下,离间韩馥和麴义的关系。”
刘鑫一听大喜:“妙啊!就该这么干!”在历史上,麴义后来确实背叛了韩馥,他知道历史,但贾诩却只凭几句话就能做出判断,那才是真正的谋士。
又过了两天时间,耿武率邺县之兵来到邯郸。他并没有选择与麴义分开攻城,而是合兵一处,这倒让麴义很不满。
“耿将军,你只需给我些攻城器械就行了,我率军攻邯郸北门,你的军队攻邯郸西门,你何必也率军到北门呢?”
“麴将军,据斥候报,右北平军上万,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你我合军,兵力充足,可攻之,如分兵,恐被各个击破,反而不妙。”
“耿将军,你该不会害怕如赵浮、程涣那样吃败仗吧?”
“麴义……”耿武顿时又气又尴尬,他手里只有一万军队,不比右北平兵力多,确实不敢单独面对右北平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