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不说。”
初路来了脾气,翻身要下去,却又被陆凉拉住手腕。
他却不说话,只是躺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
初路便也不言语,淡淡的垂眸。
两人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往常的剑拔弩张。
初路拉不出手腕,便就那样僵持着。
良久,似乎还是陆凉先妥协。
他缓缓起身,似是想抱一下初路,却被躲开。
陆凉垂头,隐隐带了些执拗,固执的重新把人拉回来,死死抱住。
他们在静谧的黑暗里相拥。
“你真的爱我吗?”
陆凉又问了一次。
当他看见她晕倒在蔷薇园下,他几乎急到发疯。
但,他却觉得有些可笑。
尤其是看见涂烬离开后。
他们发生了什么?
衣衫不整……
他知道她对任务的执拗,他害怕……
陆凉微微闭眼,强制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
她整整昏迷了七天,怎样都不醒,他每天坐在床边看着她,想到过一万种可能性,甚至他想到了是不是……
是不是她本体出了问题。
她是孟先生创造出来的,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她变成了不完美的反派任务者,所以她……会被清除掉。
他疯狂的按捺住自己的想法,每一个都被自己否认掉。
可她还是不醒来。
他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爱他,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是第一优选。
自己对她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所以,他要把她藏起来,锁好。
初路偏头,“放开我。陆凉。”
“不放。”陆凉有些固执道。“你先回答我。”
初路现在很痛,她慢慢缓了力气,软在他怀里。
“我要怎么回答你才信呢?陆凉,我爱你。难道要我剖开我的心给你看吗?”
说罢,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给我造心脏。”
“你是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陆凉盯着她的眼睛,涌上欣喜,确认道:“你爱我。”
初路瞪他一眼,“不然我为什么还会允许你在我身边蹦跶这么久?”
早就老子咔嚓掉了好吗?
陆凉弯唇,转瞬又藏住,有些臭屁,“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满嘴跑火车,有待考量。”
初路微微蹙眉,只听他又道:“锁我不会解开的。等我真的确认了你的心了,才会解开。”
“哎!有没有你这么赖皮的?”
初路无语。
陆凉勾唇蹭了蹭她的脖子,唇贴在她颈间,转移到她的脸颊,像是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饿不饿?”
“废话。”
陆凉勾唇,反手脱掉自己的上衣,随即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初路,“请你用餐吧。”
“……”
无语!
无大语!
这个狗东西挺会变脸的。
还没等初路有动作,陆凉攥着她的手腕暗暗用了些力气,猝不及防间,初路彻底跌在他身上。
睡裙几乎可忽略不计,肌肤相贴,陆凉却挪开眼,悄然红了耳尖。
手却一直贴在她腰间,半抻着脖子,像是在无声的催促。
初路顺从的舔了舔他的颈侧,在他等待间,先是啄吻了一下他的唇,这才偏头开始享用正餐。
房间里一时只有吞咽声。
还有陆凉略带忍耐的喘息。
“啪——”
初路一巴掌拍在他腹肌上,“喘个球啊?”
“你不是喜欢听?”
陆凉挑眉,半坐起身,依旧虚虚的揽着她,掌间一片滑腻,他有些爱不释手。
初路唇瓣微动,并未出声,但看得出来,应该是骂的很脏。
她哼哼着重新躺下,“少勾引我。”
她现在是有心无力。
初路几乎是蜷在陆凉怀里,牙齿忍不住去咬他,一下又一下的磨。
陆凉安分的陪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的安抚她的情绪。
还有七天,是她……是这个宿体十八岁的生日。
骨骼融合又生长是个极其缓慢又痛苦的过程,这几日初路连房间都没怎么出。
有力气了,就坐在床上问候涂烬十八辈祖宗,几乎是破口大骂的程度。
没力气了,就我在陆凉怀里,疼得哼哼。
实在太疼了,就被他压着亲吻,抚慰,铃铛晃晃悠悠的响个不停,转移注意力。
但初路怎么想怎么觉得吃亏。
“你把锁解了。”初路再一次要求道。
“不解。”陆凉神色餍足,不羁又傲慢。
“你等老子病好的。”揍死你丫的!
初路抬脚去踹他,又被他攥住脚腕,他顺势偏头亲了一下腿,笑得很邪:“还想来?”
“……”
妈妈这里有变态!!
初路起身下床,窝在沙发上,惹不起躲得起!
谁知陆凉又黏糊的追了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陆凉你个大变态!老子还没成年!”
陆凉偏头亲了一下她,“快了。还有两天。”
“……你他妈天天说的倒计时是这个?”
陆凉没说话,笑得狡黠的却像是一只老狐狸。
初路:“……”
跑!赶紧跑!
对于初路莫名的失踪行为,陆凉对虞母和莫父很有交代。
把她的失踪,全然赖在了涂烬身上,并慎重的说,上次她的失踪就和涂烬有关。
全然不管莫晚白了又白的脸色和跌落谷底的心情。
虞母和莫父找不到涂烬,虞母几乎日日以泪洗面。
陆凉没有半分愧疚,只是回家的次数频繁了些,给初路带回虞母做的吃食。
因为疼,初路醒着的时间几乎很少,大多数都是在沉睡自我疗愈。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
初路的精神才稍微好一点。
而陆凉,也终于给她准备了延迟的盛大的生日惊喜。
——他自己。
初路歪头看了他良久,语气里全然是疑惑和不解。
“陆凉,你是不是有什么异装癖啊?”
陆凉原本期待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没事,你大大方方承认病情,我不嫌弃你。”
初路也像是没看到似的,依然真诚,“但我真忍不住想笑话你。”
陆凉垮下脸摘下头上绑好的蝴蝶结,冷脸一下一下的缠在自己手上。
“哎?你怎么自己把礼物拆了?乐高不拆吗?”
“嘶啦——”
陆凉撕掉了自己身上精心打扮的西装。——被她称作是乐高的衣服。
“……”
初路终于察觉气氛有点不对,她往后蹭了蹭,“说你几句小话,还要灭口啊?”
陆凉拳头绑着丝带一步一步走过来,视线在她身上扫过,极具侵略性。
“虞舒,你成年了。”
“???啊!”
后悔来得及不啊?
——来不及了。
再一次被陆凉攥住脚腕,狠狠一拉,她便和他面对面了。
不妙,非常不妙。
初路翻身欲跑,却被陆凉抓着手重新拎回来,缠在他手上的丝带缠在了她的手上。
她好像才是那个被精心打扮的礼物,缠了一圈又一圈,红色的蝴蝶结被打成了死结就绑在手腕间,等待被人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