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聪明的一休
“如果我是屎壳郎杀手，一定不会杀陈果果。”韩国庆一本正经地说道。
“为什么？”还没等李浩然发问，项茉莉已经抢先问道。看来，项茉莉的好奇心远比李浩然要重。
“我不怕她泄露我的行踪，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出卖我。”韩国庆说道。
“哦。”项茉莉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有感情基础就不会用极端手段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现象好像也遍地存在。但李浩然并没有过多纠结，默认了韩国庆的说法，转头面向王源。
“如果我是屎壳郎杀手，一定会杀陈果果。”王源推了推黑框眼镜，说道：“因为她知道我太多秘密了，她的存在，始终是我的心头大患。如果她死了，我的秘密一直守得住。而且，她帮我拿到签名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天哪。”项茉莉一脸的惊恐，“太残忍了。”
“虽然残冷，但却是事实。”王源说道。
“那你的秘密又是什么？”李浩然突然问道。
“我的秘密？屎壳郎的还是我的？”
“当然是那只臭虫。”
“好吧，至少在那时，我的秘密就是不能让人发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能让别人注意到我。尤其是警方。”
“可你又怎么知道警方已经注意到了陈果果？”李浩然问道。
“有可能是陈果果告诉屎壳郎杀手，也有可能是屎壳郎杀手看到了警方到金融会议中心去调查。”王源顿了顿，说道：“总之，有很多途径我都能知道警方追查的方向在哪里。当得知警方已盯上陈果果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动手，把可能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清除干净。”
“可那时的警方，还没完全锁定陈果果和屎壳郎杀手有联系？”李浩然又问道。
“很简单。”王源说道，“依屎壳郎杀手的性格和心理特征，一定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
“的确，我们也没想到陈果果会和屎壳郎杀手有联系，但当她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条线索。所以，当时我们就得出一个结论，谁杀了陈果果，谁就是屎壳郎杀手。”
“谁杀了陈果果？”王源问道。
“华少冲。”李浩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怎么确定是华少冲杀了陈果果？”
“因为有监控发现，华少冲拿了陈果果的手机，扔到了河里。证据证明，的确如此，我们已经在河里打捞上了陈果果的手机。只是可惜，陈果果的手机已经完全破坏，连电话卡也不复存在。”
“那你又怎么确定这是陈果果的手机？”王源问道。
“很显然，虽然手机里面的东西破坏了，但认识的人还是有的，比如金融会议中心的同事？”李浩然的反问更像是陈述。
“看来，华少冲的嫌疑一定是洗不了了。”项茉莉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作为主持人，她的存在感很强。
“如果洗不了，我们警务在线这期的节目就算做失败了。”李浩然又用了一句陈述句。
呃。
全场哗然。
警方一直宣称华少冲是屎壳郎杀手，这会突然之间又说不是，这不是“啪啪”打警方的脸。
众人往陈忠方向看去。陈忠脸色愈加铁青，王凯甚至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怒目欲龇，但陈忠扯了扯王凯的衣袖，让他又坐了下来。看来李浩然的说法并没有得到警方的肯定，至少他没有跟警方高层沟通过。
这是一场大戏，好戏。这世上缺的永远不会是吃瓜群众。场下的观众们顿时来了兴趣，将手里的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舞台上的四个人。当然，必须还得加上主持人。
项茉莉脸上大放光彩，显得英姿勃发。这是她的节目，她是主持人，如果节目获得成功，她就是明星主持人。功成名就。
“那么，我可以问一下。”项茉莉捏着话筒，问李浩然道：“王源的回答算是通过了吗？”
李浩然点点头。“当然。”
“那么，接下来的是轮到谁回答问题？”项茉莉问道。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陆初。
在这场游戏中，韩国庆算是头号嫌疑，毕竟他的说辞，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李浩然是审讯警察，负责对案件重新梳理，而王源更是二号助攻，帮忙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至于解决问题，王源并不具备能力。陆初更像是一个托，他是主动要求参与，且话少表情冷漠，没什么看头。
陆初略微往前挪了挪屁股，又轻咳了一声，“我不会杀陈果果。”
“为什么？”项茉莉又抢了李浩然的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好抢的，毕竟问问题也是主持人的专利。
“女朋友。”陆初说道。
“什么？”项茉莉惊呼。
不仅项茉莉惊讶，在场的所有人应该跟项茉莉一样的表情。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谁的女朋友？”项茉莉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的女朋友。”陆初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得很清晰，表达得很清楚。
陈果果，是陆初的女朋友。
这个可是惊天大消息。陈果果生前交集的人屈指可数，所以，按照韩国庆的说法，谁跟陈果果搭上边，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韩国庆就是这么陷进去的。但陆初怎么又可能变成了陈果果的男朋友？
众人都想要一个确切的解释。
但陆初却把目光投向了一个人。谁？当然是李浩然。
李浩然脸上笑意很浓，浓到足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跟陆初商量过，要在今天曝光这个消息。
“你说还是我说？”陆初问道。
果然，他们两人有一腿。但李浩然的回答，好像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毕竟这是你的事，所以……”
“我跟陈果果相识在三年前，一年前分手。”陆初说道。
众人竖起耳朵，努力听清陆初说的每一个字。但陆初紧紧闭起了嘴巴。
“没了？”项茉莉问道。
陆初点点头。惜字如金。绝不肯多说一个字。
“真的没了？”项茉莉转向李浩然。
李浩然耸了耸肩。
“我来回答，我来回答。”王源高举着双手，就像幼儿园的小孩抢答老师的问题。聪明的一休，永远都是最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