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竹酒，你有没有发现那些人看我们俩的眼神怪怪的？”
林妍儿靠在竹酒边上小声耳语。
竹酒瞥了那边一眼：“不用理会。”
他对人不怎么关注。
更何况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一直是带着打量和畏惧的，没什么区别。
林妍儿玩笑似的敲了下他脑门。
“笨啦竹酒，我的意思是他们偶然朝我看来的眼神怪怪的。”
之前那些人不是这样看自己，现在看她的视线……怎么说呢？
多了几分探究意味。
这是之前没有的。
林妍儿不认为这是自己多想。
竹酒却误会了什么，心中警铃大作：“什么？！他们——”
林妍儿急忙堵住他的嘴，悄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啦笨竹酒，是另一个意思。”
竹酒闷声道：“那也不行。”
他宁愿那些人对自己有意思，也不允许他们把想法打到林妍儿身上，任何想法都不行。
林妍儿拉着他，无视他的话朝着凌云澈的方向走去：“走，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
“据叶菱师妹说，上古时期烛龙他们过雷泽时，雷泽遍布天雷，差点把烛龙的龙魂给劈散了，好在螣蛇帮他挡了不少天雷，他们才能顺利拿到雷土。”
“不过螣蛇也因此受了重伤，期间是令衡在照顾他，两人由此生了情愫……”
凌云澈说到此处，眉头紧锁，似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一边的云浮见他呆愣在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凌云澈回神道：“我在想，烛龙喜欢令蘅，螣蛇也喜欢上了令蘅，那令蘅究竟会喜欢他们两个中的谁？”
云浮：“……”
云浮：“倒也不必想那么多。”
与此同时，一道清灵的声音传来。
“凌云澈哥哥！你们准备去雷鸣崖了吗？”
不远处的林妍儿正拉着竹酒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还朝他们友好的招手。
云浮见状，默默退至凌云澈身后，当起了透明人。
凌云澈见竹酒也跟着过来了，下意识想躲云浮身后，他也想当个透明人。
可惜云浮强硬的把他拽回了前面，他被迫面对那两人，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打招呼。
“你好。”
林妍儿回以一笑。
他转而看向竹酒。
“你……好？”
竹酒没理他，好在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
于是凌云澈干脆只跟林妍儿讲话：“嗯，是准备去雷鸣崖了，那边乌云密布，光线不好，想看清环境得靠时不时出现的闪电，无论是灵力还是妖力都不可冒用，容易招雷劈。”
指着远处黑沉沉的天，他好心提醒了一番。
林妍儿了然，她问道：“那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螣蛇原来喜欢令蘅吗？”
凌云澈背后冒汗。
他突然明白云浮师弟为什么让自己别多想了。
“只是猜的，是叶菱师妹她在幽冥沼泽那看见的一些过去景象。”
林妍儿好奇道：“那你可以跟我仔细讲讲吗？我也好想知道呢。”
她眼睛忽闪忽闪的，求知若渴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凌云澈瞥了眼竹酒。
林妍儿会意，拽了拽竹酒衣角，假意咳嗽了几声，竹酒就收敛了浑身的戾气。
凌云澈压力瞬间小了很多，他松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雷泽的天雷威力巨大，哪怕是上古神兽也撑不住几道，但螣蛇所属族类与其有几分天道渊源，所以他不会死在天雷下，但会重伤难愈。”
“而烛龙和令蘅则都受过他保护，在取得雷土离开后，令蘅就一直在照顾他，至于烛龙……他本身也受了重伤，加上他好像还需要护着什么东西？所以没空照顾螣蛇。”
“而螣蛇和令蘅之间这一来二去的，就暗生情愫了，这是叶菱师妹看出来的，照她所说的，这两人应该互相喜欢上了，就差一个合适的契机表明心意。”
说到这里，凌云澈再次陷入沉思。
云浮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难得出声提醒：“别乱想，烛龙可没趴你耳边说他喜欢谁，为了女人兄弟相残什么的……你别多想。”
凌云澈困惑：“说是这么说没错，但后面螣蛇和令衡都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事，那他们俩怎么死的？”
林妍儿凑过去：“什么意思啊？”
凌云澈解释：“据叶菱师妹所见，他们三人在去最后一处地方，也就是在扶桑时三人都受了伤，她亲眼看见烛龙杀了依偎在一起的螣蛇和令衡。”
“啊？”
林妍儿惊讶。
竹酒沉默。
凌云澈继续道：“不过天水消散形成的画面有限，叶菱师妹看的画面也不完整，所以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们三都受了伤，后面烛龙站起来杀了另外两人。”
“这情况要解释……我只能想到这种了，毕竟扶桑也没什么妖兽，那可是个常年春暖花开的地方。”
林妍儿震惊之余也想了下可能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
无解。
“或许是为了争夺某个宝物，三人大打出手，最后烛龙获胜，杀了他们两个拿到至宝。”
云浮轻飘飘说出另外一种可能。
“毕竟一开始他们去归墟找天水，去雷泽找雷土，还要去扶桑见初生的朝阳……说不准就是炼成至宝的条件。”
林妍儿听他这么说，感觉有几分道理，恍然点头。
凌云澈却反驳道：“不可能！”
声音相当笃定。
“圣者说过的，烛龙是为了见祖龙一面才做这些的，绝不会是为了炼就什么至宝。”
云浮刚张的嘴下一秒就闭上了。
林妍儿则是托腮细思，烛龙亲手杀了重伤的令蘅和螣蛇……越听越不对劲。
杀令蘅她还勉强能理解一二，毕竟这两人之前就有矛盾，烛龙对她很是不喜，可能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使烛龙动了杀心。
但螣蛇……一个从小就和烛龙玩在一块，关系相当要好的玩伴。
根据她所知的信息，可以推出螣蛇对烛龙一片赤诚，完全不存在害他的理由，更不太可能因为所谓的情情爱爱与烛龙反目。
哪怕烛龙真在后面的相处中喜欢上令蘅，在得知螣蛇也喜欢令蘅后，也绝不会因此杀螣蛇这个兄弟的。
这是她可以肯定的事。
那烛龙杀令蘅和螣蛇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呢？
此时，云浮突然开口：“叶玲师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