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来找刘如京的,谁知道会遇到这事?虽然笛飞声这样子挺搞笑的。
想了想,李莲花试探着对笛飞声说:“我是你的朋友,好朋友。”
手仍没放开刘如京,笛飞声转头看着他们,“朋友?不可能。”
——这家伙怎么还不信呢?再不松开刘如京他就要晕了!
高闻歌的手放在了“姬越”的身上,虽然自己是打不过笛飞声,但让他把刘如京放开还是能做到的,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了,
不过不用高闻歌动手,笛飞声突然就表情痛苦地倒下去晕阙。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高闻歌松开握住剑柄的手,看着笛飞声道。
李莲花蹲下去检查笛飞声的情况,看见他在手心写的“找李莲花”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高闻歌问。
“情况还好,回头治疗就行。”李莲花把落到胸前的头发理回后背,站起身子回答她。
看来是要想办法从刘如京这里把笛飞声扛回莲花楼了。
高闻歌寻思着等笛飞声醒了收他多少治疗费比较合适,金鸳盟那么有钱,她多坑……不不不,是多要点也不过分吧?
方多病看情况稳定就开始和刘如京交流,没料到刘如京一听到方多病说自己是百川院的人脸色顿变,直接让他们滚出去,直言自己和百川院毫无关系,他的同僚早就死了。
“老子退出四顾门的时候就说了,四顾门散了老子就当他们全部死光了!”刘如京的脸上满是愤慨,看得出来他真是这么想的。
高闻歌却看见刘如京腰间还挂着四顾门的令牌。
李莲花上前去对刘如京说地上躺着的这个还活着他不能卖。
刘如京或许认出那人是谁,或许没有——总之,他说笛飞声在这客栈躺了五天还让他一分钱没拿到,就算不是尸体也要废了他的武功让他留下做牛做马。
这当然不行,先不说这是个好好的人,毕竟这是笛飞声,高闻歌他们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帮忙处理,如果让刘如京把笛飞声武功废了,等角丽谯发现……
那个爱笛飞声爱得疯魔的女人怕是又要发疯。
“一百两,我们出了。”
李莲花的话让方多病难以相信,这刘如京就是个只认钱的,再说了,笛飞声哪里值一百两?但李莲花向他点点头,表示不要反对。
“你若不是百川院的人,一百两就够了,可你偏是百川院的,”刘如京看向李莲花道,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那就要一千两。”
“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啊你!”方多病真是没想到这人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高闻歌打断方多病的话。
“不是等会儿,你真要给?”
高闻歌从衣服里取出银票,又向方多病伸手,“借我一点,回头还你。”
方多病气鼓鼓地掏出银票塞到高闻歌手里,“只有这么多了!”
“好,谢谢。”高闻歌把所有银票整理好递给刘如京,“钱给你了,人我们带走。”
刘如京抓着钱没回答,方多病一肚子怨气地把笛飞声扛起来往外走。李莲花深深地看了刘如京一眼也走了。
等他们都出了大门高闻歌才取出一个木牌,“刘如京,倘若他日你有任何需要,拿着这东西去找未名山庄的人,他们会帮你。”
说完,高闻歌把东西递到刘如京手里。刘如京的眼睛是十年前的混战受的伤,李相夷如今一无所有没有任何能补偿他的东西,一千两是该给的,但这还不够,所以高闻歌将少主令给他了,只要刘如京有任何不伤天害理的需求,未名山庄任何一个弟子看到少主令都会帮他。
但这样一来,高闻歌就没有少主令了。
刘如京抓着木牌摸着上面的纹路,他看向高闻歌离开的方向,手却微微颤抖。
这枚令牌只有一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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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莲花楼,笛飞声被方多病扔在床上。
“他中了无心槐,量还不少。”高闻歌诊脉后对李莲花和方多病说,“不过这家伙反应快,扎穿劳宫穴,又逆转经脉把无心槐逼到百会穴……虽然这样保住了他一身的武功,但也造成他失忆。”
“这种方法也只有笛飞声才做得到。”李莲花道。
“那又如何,这大魔头失忆了还是大魔头,就该把这家伙关进一百八十八牢里!”方多病看着笛飞声就来气。
高闻歌起身去一边坐着,方多病只能靠李莲花去开导,她可不行,她也很想揍笛飞声——虽然打不过。
李莲花对方多病道出留下笛飞声的理由,以及他对一些事情的怀疑,方多病这才没再说把笛飞声关起来的话。
“你想想,笛飞声这么好一把刀,折在这里不就太可惜了?”
方多病到底是被李莲花劝住了,他说自己累了,要睡觉就去楼上了。
高闻歌和李莲花的床被笛飞声占着,他俩也没法睡,想着这人还没醒总得解毒吧?高闻歌开始调配药剂。
无心槐这玩意高闻歌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因为它是南胤的东西,现在早就不流通了,所以她也没把握。最终能不能解毒还是得靠笛飞声自己,以他的功力应当不会太困难。
“你去楼上歇会儿吧,这有我看着。”看到李莲花打哈欠,高闻歌劝他。
“万一笛飞声醒了对你动手怎么办?我还是留在这好,再说了……”李莲花瞟一眼楼上,“方多病那小子睡觉满床滚,跟他躺一起我还不如不睡。”
高闻歌笑道:“他睡觉不老实?柜子里有绳子,你把他捆住呗~实在不行,楼上不是还有张床吗?把他扔那上面睡。”
“啧,你说得倒是轻巧,那床连褥子都没有,方多病那个少爷身子还不给他硌得慌?”李莲花将烧开的水倒进茶壶里说。
“哟~有些人舍不得啦~心疼自己的小徒弟~”高闻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李莲花就是这种人,嘴硬心软,收个徒弟也是一样。
“话多!”李莲花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师兄就他这么一个孩子,难道你不心疼?”
靠在他肩膀上,高闻歌回答:“关心是关心,但人总得磨炼磨炼才能成长,被保护着的人是不会成长的……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李莲花叹一声气,“你说的是,只是……”
“我知道~你就是会忍不住担心他,想给他铺路。”高闻歌插嘴,“我都懂,有时候看着他我会想起以前的你,你们俩性格其实挺像的,但是方多病的性子还是不够稳,得多磨磨。”
“我跟他像?哪里像?一点都不像好吧?”
“好好好,不像不像……”
高闻歌心里嘀咕:嘴硬,明明就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