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面前的大门后李莲花和高闻歌等着人来开门。
“我以为你会直接翻墙进去。”高闻歌看着李莲花说。
李莲花确实这么想过,但他一个人也就真翻墙了,可是高闻歌和他在一起,两个人翻墙进去有点……说出去不好听。
哪有男子带着自己未婚妻翻墙进自己徒弟家的?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过了一会大门打开了,开门的还就那么巧是方多病。
“哟,在家呢?”李莲花朝方多病晃晃手。
开门看到门外是李莲花和高闻歌,方多病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到这来干什么?”
“方小宝,一日为师终……唔唔?”高闻歌话都没说完就被李莲花捂住了嘴,她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李莲花,干嘛呢这是?
她还有后面的“终身为父,身为你师傅来看看你不行啊?”没说出来呢!
李莲花对方多病笑笑,“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既然我已经在这个破刃榜上了,躲躲藏藏的也没什么意思。”
方多病才不信他这鬼话,“呵,你这是想通了,来自首了?那怎么不把另外一个人带来呀?”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还被捂着嘴的高闻歌一眼,“百川院可不兴替罪这套。”
“你瞧我这不也没有别的选择,嗯,要不咱们继续合作愉快?”
“合作?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说好了找到线索互相通气,结果你们倒好,自己就去了。”方多病呵了一声说,“又在打什么算盘呢你?”
终于把李莲花的手从自己嘴上扒掉,高闻歌不开心地瞪了李莲花一眼,对方多病说:“找你合作你还不开心,小宝,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咯?”
“就你话多,哼。”方多病抱怨。
“诶你这臭小子——”
李莲花把高闻歌拉住,“方小宝,你想好了吗?”
然后李莲花和高闻歌就被方多病安排去了一个像是放杂物的房间。
看着屋里的陈设高闻歌沉默了,这就是个和杂物间,亏得房间里还放了个草席在地上。
“就这,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们两个送到牢房里去。”李莲花道。
“李公子身子金贵,我怎么能亏待你呢?何况闻姑娘又是未名山庄的人,我不过一个百川院刑探,可得罪不起带着未名山庄少主令牌的人。”方多病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在桌边坐下。
高闻歌责怪地看了李莲花一眼,都是他,好好的方多病都被带坏了。
李莲花觉着自己有点无辜,这也能怪他吗?
“你们想去牢房,我偏偏要送你们住这柴房。李公子,满意吗?”
李莲花点点方多病,也在桌边坐下,问方多病找到那个郎中的同伙了吗?要不让他去见见,说不定一下就问出来了。
瞧着李莲花很想去牢房的样子,方多病断然拒绝,他和高闻歌是来自首的,审讯犯人这事儿跟他们没有关系。
几人正说着话呢,何晓惠突然进来,怪罪方多病把李莲花和高闻歌安排在这。
方多病却道:“李莲花是主动投案,闻可非要陪着他,我也不过如他们所愿而已。”
何晓惠还想把人带走,方多病拦住了,李莲花和高闻歌也说了两句话免得他们母子争吵。见着自己实在说不动,何晓惠劝了方多病一句叹口气离开了柴房。
“不用那么严肃,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李莲花踱步到方多病旁边说。
方多病骤然转身,“我就想问三个问题。第一,你们为何不燃信烟而是自己去追连泉?第二,今天又为什么来投案?第三,李莲花,你十年隐忍一朝而发,究竟是为了什么?”
提问的是方多病,但他却在李莲花开口前阻止了他,“等你想明白了,肯说真话再来找我。”
说完方多病拿着剑离开了柴房,交代外面的家丁看好里面两个人。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家丁拦不住李莲花和高闻歌两个人,但他们还未达到自己来这地目的,现在也不会离开。
“怎么办,你的小徒弟看起来很生气。”高闻歌坐在桌边喝着茶对李莲花说,“现在的他可没之前那么好哄喽~”
高闻歌乐得看李莲花的热闹,这么多年她可是很难见到李莲花吃瘪的样子。
“看热闹这么开心呢?”李莲花在高闻歌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你也不帮帮忙。”
“哎呀,你又敲我!”高闻歌把他的手拍开,“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去做正事吧!只有两天时间呢。”
李莲花倒茶喝水,慢悠悠地说:“别着急呀,我这不是在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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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小个伤口?”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手指尖无言以对,“这不是有个天才大夫吗?还用得着让人来找我说什么‘不慎负伤,急需帮忙’这种话?”
高闻歌坐在凳子上回头道:“他那是被烫伤的,就算我是个天才,那我也得要有药吧?”
方多病冲高闻歌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我佩服。”
他就不该相信这两人说的鬼话!
“唉,方少侠你别生气啊,这屋里啥都没有,怎么说也得给两床被子吧?”高闻歌拦住方多病说。
“夜里冷,万一我这寒毒发作了,可难受得很的。”李莲花也补充道。
“寒毒?你不是说自己得的是心疾么,这寒症又从何而来?”方多病根本不信他们两个的话,“李门主‘扬州慢’天下无敌,就不要再跟我演这种戏了,没意思。”
方多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被子,自然也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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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李莲花本来坐在草席上,突然就咳了起来。高闻歌发现他的手特别冷。
“莲花,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叫人拿被子来。”
李莲花吃力地靠在她怀里,明明脸色苍白地不行,还要安慰她:“我……还好。”
高闻歌心疼得不行,对门外喊:“赶紧叫方多病来!快点!”
门外的家丁面面相觑,推开门进来看到李莲花发抖的样子觉得确实不对劲,赶紧去叫方多病。
高闻歌也扶着李莲花让他自己坐着,自己好传内力过去,这样能让他好受些。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有用“鸿云落”给李莲花压制他体内的毒,为什么他还是会对温度变化如此敏感,难道那毒就已经彻底影响他的体质了吗?
好在“鸿云落”对李莲花现在的状况确实有效果,方多病赶来的时候李莲花的脸色都好很多了,但还是因为冷蜷缩在高闻歌怀里,方多病过来他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看到李莲花的样子,方多病才知道他刚才并没有说谎。
高闻歌也顾不上解释,让方多病赶紧把桌上的药给李莲花熬煮出来,然后又让他找了被子来给李莲花披上。
“药来了。”离儿匆匆将药端来柴房递给高闻歌。
“来,把这个喝了。”
高闻歌小心翼翼地将碗递到李莲花嘴边喂他喝下,等药喝完才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好好休息。
李莲花沉沉睡去,高闻歌给李莲花搭脉检查后又开始施针,直到李莲花脸色恢复,体温也正常高闻歌才稍稍松了口气,收回银针。
方多病之前以为李莲花说的什么寒毒是骗人的,可刚才那样子真的把他吓到了,他问高闻歌:“他不是有‘扬州慢’吗?为什么还会……你不是很医术很厉害吗?为什么他还会这样?”
紧握着李莲花的手,高闻歌不敢移开视线,“我的医术,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厉害……如果我真的厉害,又怎么会让他受这种苦?”
高闻歌看着李莲花的睡颜忍不住流泪,还是她太没用了,无法救自己的爱人于病痛之中。
“那他的毒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