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和旁边的宁老师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原本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呢。
宁老师不如她坦荡,面上是清晰可见的尴尬。
而崔桑宁在想的却是他们刚刚有没有看见她和三叔牵手。
陈老师打量着两人:“你这是出差回来?”
崔桑宁不欲多解释,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陈老师了然:“家里长辈来接你?”
崔桑宁下意识去看权御的表情,一言难尽,总之不是开心的表情。
想起那次见面,是她先介绍说的“家里长辈”
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好在没说几句,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崔桑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一步,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的人。
好吧,生气了,都不拉她了。
抬脚追上前,主动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和他比起来她的手很小,不能像他一样包裹住,只能勾住他的小手指。
他握拳不松手,崔桑宁抬眸,软的一塌糊涂,看着他:“三叔,我手冷。”
权御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口袋里握拳的手缓缓松开了,任由她将手塞进自己手心里。
崔桑宁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暖,轻微的上扬了嘴角。
片刻,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原来他这么在乎。
权御感觉到手心里的手动了动,纤细柔软又微凉的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扣住的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心脏。
到停车场的时候,权御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
帮崔桑宁打开车门,却见她站在原地不动。
权御走过去,拉了拉她的围巾:“怎么了,桑桑。”
崔桑宁指着不远处的人道:“三叔,我想吃那个。”
权御抬眸看了一眼,是车站外面卖糖葫芦的。
冬天里卖糖葫芦的人好像多了起来。
收回视线,看着眼巴巴的人,尝试着劝解道:“都是糖精。”
崔桑宁把脑袋靠在他胸口蹭了蹭,手拉着他的衣袖晃着撒娇:“可是我想吃。”
权御无奈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拉着她过去买了。
卖糖葫芦的是一个阿姨,见他们朝她走过去。
立马热情道:“丫头,来一串糖葫芦吗?”
崔桑宁点头,接过之后,权御扫码付钱。
阿姨看着权御,夸赞道:“小伙子长的真俊呐!”
崔桑宁扭头看权御,笑道:“我也觉得我男朋友长的最帅了。”
权御落在手机上的视线一滞,缓缓扭头看向她。
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才明白,她不是想吃糖葫芦,她只是在哄他。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沉,其中的热烈和蓬勃只有彼此知道。
阿姨听见崔桑宁这么说,真心夸奖道:“丫头你也俊,我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你们这么登对的。”
崔桑宁手里拿着糖葫芦,避开那双深不见底,让她心颤的眸子,高兴的轻轻晃着,回应阿姨的话,丝毫不扭捏:“我也这么觉得。”
权御的视线终于从她脸上移开,平静道:“走吧,回家了。”
说完牵着她朝车那里走,崔桑宁被他带着,抽空回头和阿姨再见。
看着他的背影,崔桑宁这才悄悄的呼了一口气,现在高兴了吧。
想起他刚刚像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崔桑宁有些后怕,她也没说什么吧。
她只是告诉别人,这是她男朋友而已。
上了车,崔桑宁把糖葫芦放在一旁,准备系安全带。
旁边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拽。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一只手顺着脖颈缓缓上滑,完全掌控住她的下颌,让她仰头承受着这难耐的缠绵。
直到崔桑宁感觉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却依旧唇齿相贴,粗重和破碎的喘息依旧纠缠不清。
片刻,权御将人完全抱紧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颈处,沉默的平复着熊熊燃烧的爱意。
崔桑宁原本揪着他袖子的手缓缓上移,落在了他起伏的背上,回抱住他,轻轻的拍着。
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在他耳侧呢喃:“怎么了?”
大掌落在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亲自己的耳朵。
将脸埋在她脖子上:“想你了。”
原本就累积的思念,在她简单明了的爱意之下,彻底决堤,奔涌而出,想做点什么,紧紧相拥来填补空荡干涸的内心。
崔桑宁用力的抱住他:“我也想你了。”
抱了一会,权御终于直起了身子,手掌捧着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磨蹭着她幼嫩脆弱的皮肤。
皮肤上的刺痛伴随着阵阵痒意,激起心间静湖的涟漪。
权御的视线慢慢的在她脸上移动,这张脸怎么也看不够。
亲了亲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权御终于放开了手。
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然后转身从后坐上拿过一束花递到崔桑宁面前。
崔桑宁惊讶的看着面前淡粉色的玫瑰,惊喜道:“你还准备了花。”
见她高兴,权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没喜欢过别人,也不会追人,也怕自己做的不好。
发动车子,故作平静道:“现在桂花都落了,就选了这个。”
“喜欢吗?”
崔桑宁毫不吝啬的夸奖,没有一点假装的意思,全是真心实意:“喜欢。”
再三强调:“喜欢的不得了,三叔,你超棒的。”
权御终究是憋不住笑了起来,原本想掩饰自己的情绪,维持住沉稳的人设,可是为时已晚,他努力不去看旁边的人。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因为小姑娘的一句“你超棒”而得意忘形,
已经暴露了,权御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脸不值钱的笑,这是她给予他的情绪价值。
这么热烈又明显的爱意,怎么可能掩饰得了。
崔桑宁看着手里的玫瑰花,凑近闻了闻。
忽然扭头问:“每种花都有寓意,这个是什么?”
权御原本目视前方,听见她说话,下意识的把脑袋朝这边凑了凑,然后蹙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