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安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算了,先不想了。
捏着手机开始买票,先回去再说,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用四哥说他也是要去的。
买好票之后,想起舒城,翻出他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道:“我明天早上就回北京了。”
“这几天多谢你了。”
那边舒城道:“客气什么,都是朋友。”
开玩笑道:“你加油,你要是能把林琅音追到手,以后你就是我哥。”
谢九安笑笑没说什么,停了几秒道:“以后如果来北京,记得联系我。”
“那是我的地界儿。”
舒城笑着答应,想到什么他忽然道:“对了,有一件事。”
谢九安听着,等他说。
那边舒城拿着牌的手对旁边的人招了招,道:“先替我玩一把。”
把手里的牌递给别人,舒城从牌桌上起身朝外面走去。
直到没人的地方他才停下,继续对那边的谢九安道:“我前几天喝酒,听几个朋友说,陆百京最近在打听音姐。”
谢九安原本随意低垂着的眼睑微微颤动,然后缓缓抬起:“他打听了做什么?”
舒城道:“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之前他和林家二叔闹了不小矛盾,年前一直在针对林家。”
“最近才消停了不少。”
“不过我想着,这事和音姐也没关系吧。”
谢九安听后沉默了一会,没说什么,只是道:“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
舒城应了一声好:“包在我身上。”
学着谢九安刚刚的话道:“这可是我的地界儿。”
挂断电话后,谢九安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面无表情的跷着二郎腿,眼底是沉思。
陆百京针对林育英这件事他知道,还是他拱的火。
但是他为什么会忽然打听阿音。
一时没有头绪,也没再多想,先静观其变。
周六傍晚,崔桑宁还在修复室里修画。
苏暮白从楼下上来,助理看见他,忙迎上去道:“暮白哥,桑宁姐还再工作。”
苏暮白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没事,不急,我随便看看。”
助理道:“我去给你泡杯茶。”
说完转身离开。
苏暮白抬脚朝修复室走去,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自家妹妹。
修复室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小伙子。
两人挨的极近。
苏暮白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啧了一声,心里嘀咕,小伙子懂不懂什么叫做社交距离?
心里虽然不悦,但是也只能在外面看着,随意的靠在玻璃窗上,双手抱胸,看着里面。
忽然手机微信声音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那个名为“野生奥特曼集聚地”的群里面谢九安再催他和三叔。
“你们怎么还没到?”
“见了鬼了,我为什么要来这么早,在这吃狗粮。”
“太恐怖了,明明四哥笑的跟花一样,我瞅着怎么这么害怕呢?”
“他那不值钱样,我感觉他脸都要笑烂了。”
没过两秒,段琼宇说了一句:“我不在群里?”
“当我是死的?”
谢九安半天没再吱声,苏暮白笑着摇摇头,看来是被收拾了。
他正准备回消息,那边权御先他一步发了消息:“我可能要晚一点到。”
苏暮白看之后,再下面跟着道:“我也要晚一点。”
谢九安回复了几个问号
苏暮白抬起手机隔着玻璃窗拍了一张里面工作的人的照片发了过去
在下面道:“桑桑六点下班。”
照片里,崔桑宁弯腰低头动手,旁边的年轻小伙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敬佩和仰慕。
段琼宇以非常快的速度回了一句:“小伙子长的挺标致啊。”
还@了一下权御:“你觉得呢。”
权御看着手机冷笑出声,看了一眼照片,面色沉着,没有回复搭理他。
倒是苏暮白蹙着眉头回复段琼宇:“标致?也就那样吧。”
修复室里,崔桑宁全然没有察觉到外面那个“监视器”,还有几人的唇枪舌战。
她手里拿着工具,面色平静如水,从小师父就说,工作的时候,要手稳,心更稳。
旁边的人看着她的操作,惊喜道:“桑宁姐,你好厉害。”
崔桑宁没有着急接他的话,继续手里的动作,终于最后一点命纸被揭下来。
她都忘了自己弯了多久的腰了,忽然直起来,腰酸的不行,嘶了一声。
旁边的人递过来一张纸巾,崔桑宁接过:“谢谢。”
然后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扶着腰坐在椅子上才对杜子禾道:“揭命纸是修复古画最重要的一步,一旦伤及画芯,就算是毁了。”
杜子禾听后,脸上露出惭愧:“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太谢谢你了桑宁姐,周六还要麻烦你过来给我收拾烂摊子。”
“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崔桑宁走到一旁洗手,柔和道:“说的什么话?”
“你刚刚正式工作,有失误是正常的。”
“但是我们这一行要极其谨慎小心,一是每一样作品都价值不非,出了问题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再者,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毁在我们手上,是惋惜亦是砸自己的招牌。”
杜子禾虚心受教,心里犹豫忐忑,终于下定决心道:“桑宁姐你今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崔桑宁一愣,看着眼前小自己两三岁的杜子禾,道:“不用了,我有约了。”
“而且你是我工作室的员工,我帮忙也是在为工作室负责。”
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修复室,结果一抬眸就和窗外面的苏暮白四目相对。
崔桑宁脸上露出惊喜,出声道:“怎么来这么早?”
全然忘了修复室内外是隔音的。
杜子禾自然也看见了外面等着的苏暮白,他刚来工作室不久,今天是第一次见苏暮白,看着崔桑宁脸上的惊喜,他故作好奇道:“桑宁姐,这是你男朋友?”
崔桑宁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道:“是我哥哥。”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门,再次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