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老板拿起手机,站的近,他瞥见手机屏幕,是电话界面。
手指悬浮在界面上不动,迟迟没有点下去,风雨欲来。
最终苏暮白还是把手机放下了,转眸看向助理道:“我的行李给我。”
“我去盈江,你现在立马回北京。”
助理没有听见前面的对话,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吗?”
苏暮白没理会他的呆愣,吩咐道:“回去盯着桑桑,不要被人发现。”
“看她都做些什么。”
助理更不明白了,下意识是问:“是有什么危险吗?”
危险,苏暮白眸光一暗,可不是危险吗,自家养的白菜被他妈猪拱了!
面色越发不好了:“你亲自盯着,不要假以人手。”
“等我回来。”
助理半天没反应,他幽幽的看过去:“等我去给你买票吗?”
“老板,我这就去,立马走。”
苏暮白站在原地,他有他的顾虑,让助理先去盯着,一是还抱有侥幸心理,万一只是权野为了挑拨自己和三叔的关系呢,二是,如果是真的他也不打没准备的战。
面色越发暗沉,脑瓜子嗡嗡的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飞机上,权野终于反应过来苏暮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脸怒色,什么叫“起的太早?”,这小兔崽子,拐着弯的说他脑子不清醒,
他清醒着呢,他亲眼看见俩人抱一块了,他还能看错不成!
看他怒气冲冲,旁边的助理小心道:“老板,您说三爷那会不会知道是您说出去的?”
“知道了又怎样?”
“老子说错了吗?”
“这事他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停顿一会,想到什么,权野一脸幸灾乐祸:“老三真不是个东西。”
“别人也就算了,苏家小子跟他关系这么好,这么敬重他,他也下得去手。”
这接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
崔桑宁决定了选材,第二天就开始查资料,联系苏暮白给她介绍的那个非遗老师。
都是手艺人,学起来也不是很困难,但是如果期望制作精美,还是要学好长一段时间的。
苏暮白介绍的前辈也很乐意教她,导致崔桑宁一有时间就往那边跑,在家里也练习怎么把掐丝珐琅做的精致漂亮。
因为是要送权御的礼物,所以保持着神秘,权御问,她也什么都不说,或者胡诌着搪塞过去。
再加之这几天两人都比较忙,也没机会见面。
苏暮白的助理一回来就按照自家老板的吩咐,立马去盯着崔桑宁的行踪,连跟了三天,什么都没发现。
她不是去工作室,就是回家,或者去学掐丝珐琅。
助理也不知道自家老板到底为什么让自己盯着她的行踪。
每天打电话汇报,全无收获。
第四天傍晚,助理端着一盒烤冷面在工作室外面蹲守。
潦草的坐在花坛边缘,路过的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全然不在乎,嘴里吃东西的动作不停,眼睛看着工作室。
看了一眼时间,桑宁小姐也快下班了,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又没收获。
正这么想着,手里的签子戳起盒子里面的烤冷面,
恰好看见崔桑宁拎着包从工作室里出来,助理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签子戳着烤冷面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从花坛上起身。
准备转移阵地。
下一秒,嚼东西的动作却停下来,手里的烤冷面直接掉在了地上。
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
一时间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崔桑宁跑着扑进了权家三爷的怀里,而那人也早早的展开了双臂接着她,还抱着转了一圈。
来不及去捡地上的东西,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就是一顿拍。
权御本就很敏锐,察觉到明晃晃的视线,怀里抱着崔桑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抬眸看过去,眼神犀利骇人。
却什么也没看到。
蹙了蹙眉,也没太放在心上,收回了视线。
而花坛后面,助理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而他跟前放着的是他刚刚掉在地上的烤冷面。
小心翼翼的抬头,和不远处一对情侣四目相对。
只见对面的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跟前的烤冷面。
要是平时,他肯定是要为了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解释一下的,但是今天实在是没这心思了。
看见远处的两人上了车,他动作麻溜的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快速上车,跟了上去。
知道权御警惕性高,他不敢跟太紧,就导致他跟丢了,好不容易找着人的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了饭店包间。
他只能在门口蹲守,等他们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直到亲眼盯着权御把崔桑宁送回了家,离开。
助理才松了一口气,疲软的瘫坐在驾驶座上。
还好三爷没跟着上去,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家老板汇报了。
停顿了一会,又一脸悲催,但是现在这个他也不敢说啊!
看着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越界的举动,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在谈恋爱。
他现在算是明白自家老板那山雨欲来的模样是因为什么了。
欲哭无泪,这差事怎么就落在自己头上了呢?
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告诉老板,想了一会,却又放下了。
算了,过几天老板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苏暮白从盈江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司机去机场接他,助理就在庄园里来回踱步,手里拿着文件袋,嘴里不断演练着措辞:“老板,这是您要的东西。”
“老板,小姐和三爷,和三爷……”
斟酌了好一会,原地跺脚挠头:“哎呦!烫嘴啊!”
路过的员工看他这个模样,打趣道:“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说完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袋,笑道:“手里拿着炸弹吗,苦大仇深,英勇赴死的模样。”
“去去去,你懂什么。”
他现在可不就是在准备赴死嘛。
仰天长叹:“卑微打工人,怕连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