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侍卫们毫无章法的挥舞着手里的剑,试图吓退虎蛋。
然而,这样的他们,看在虎蛋的眼中,就是一堆蠢货,它的一双虎目里,充满不屑。
“嗷——”
又是一阵充满愤怒的虎啸声,振聋发聩。
侍卫们被吓得手中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虎蛋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这些侍卫扑去。
一个侍卫被扑倒在地上,咽喉被咬断,鲜血喷溅而出,在地上洇开一道嫣红的长线。
其余的侍卫都觉得脖颈凉飕飕的,他们不断的向后退着,生怕虎蛋会突然扑过去,他们也会落得相同的下场。
阿风看了一眼怀中气若游丝的麻姑,饶是他已经封住了麻姑的几处大穴,血流出的速度减缓,可若是等他解决了这头猛虎,麻姑照样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生机。
目光在虎蛋,还有麻姑的脸上睃巡一圈,他索性抱着麻姑离开。
大祭司恍惚听到了虎啸声,眉心深锁。
唤了人进来,得知一切,脸色铁青。
麻姑断了一条手臂,就是她活该。
他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去随意招惹曲黎!
不顾身体的虚弱,他起身准备去兰苑。
耳朵里不断有痛苦的嘶嚎声传入,大祭司眼眸沉沉。
阿风跪在他面前,身边是随时都能咽气的麻姑。
“大祭司,求您救救麻姑!”
大祭司居高临下睨着他,丢了一枚药丸给他。
阿风不断磕头,感谢大祭司的恩赐。
大祭司未做停留,他急忙将那枚药丸塞到麻姑的口中。
鲜血很快便止住,麻姑的心跳也变得有力了些。
大祭司还没有来到兰苑,便嗅到了空气之中充斥着的浓郁的血腥味。
有侍卫满身血污的冲出来,看到他,宛若找到了救世主。
“大祭司,救命啊!”
“嗷——”
虎蛋冲出来,隔着一段距离,眼神如同睥睨苍生万物的王者,轻蔑的扫过大祭司。
大祭司就要向着虎蛋挥出毒针,一道内力向着他挥去,毒针尽数被挥落在地上。
曲黎缓缓走出来,姿态随意的摸着虎蛋的脑袋,“大祭司,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跑到兰苑闹事?”
“你可知道,麻姑的胳膊断了一只?”大祭司寒声问。
“那也是她活该。”
今天离开兰苑之前,她就怕麻姑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会跑来这里挑事,伤害了天青,她便将虎蛋给放了出来。
从暗影阁分部回来的路上,她心绪不宁,总觉得会出事,紧赶慢赶,若是再晚点回来,虎蛋很可能就会被大祭司的毒针所伤。
她不是个大度的人,麻姑屡屡踩着她的底线,伤害她在意的人,只是断了她一条手臂,未免太轻了。
“你若是不希望我住在大祭司府,也不想认赌服输,我无所谓,等到长孙一族搬到皇城,我可以住过去!”
在大祭司开口之前,曲黎来了个先发制人。
大祭司脸上布满阴霾,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也异常的凌厉。
在曲黎转身,准备带着虎蛋离开时,大祭司终于缓缓开口。
“我会教训麻姑。”
曲黎挑眉,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既然如此,那么就谢谢大祭司的刚正不阿了!”
大祭司凝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瞳眸忽明忽暗。
他径自去了麻姑的房间。
阿风已经帮麻姑重新包扎了断臂。
看到大祭司走进来,他单膝跪下:“大祭司,被猛虎咬断的胳膊参差不齐,属下的医术不精,还请大祭司能救救麻姑!”
其实阿风很想说麻姑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太过担心大祭司。
曲黎给大祭司下毒,麻姑将大祭司当成了心中的神明,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大祭司抬手,示意他先退下去。
他牵过麻姑的另一只手腕,为她诊了脉,而后拿出锋利的匕首。
饶是陷入昏迷之中,麻姑还是因为疼痛而皱紧眉头。
半个时辰后,大祭司走出来,身上尽是浓郁的血腥味道。
“她的断臂已经处置好了,你一会儿盯着些,若是发烧了,就让丫环端药进来!”
“属下代替麻姑谢谢大祭司!”
“以后若是她再做没有脑子的事情,后果自负!”
逼仄的气息消失无踪后,阿风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一直守在麻姑的身边,时不时的帮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半夜时分,麻姑开始发烧。
他喂麻姑喝了药,第二天清早,麻姑的热度才降下来,悠悠睁开双眼。
“你醒了?”阿风通宵照顾麻姑,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声音沙哑的宛若粗粝的砂纸。
麻姑摸了一下空荡荡的左臂,整个人难以接受。
“我的胳膊呢?我的胳膊呢?”
“麻姑,你别激动!你的胳膊已经废掉了!”
“我要杀了那头畜生!我要杀了曲黎!”她嘶声怒吼,掀了被子就要冲出去。
无奈,她实在是太过虚弱。
双脚才刚刚踩在地面上,整个人就踉跄着,向前摔去。
阿风呼吸凝滞,匆忙伸出手臂,将她稳稳抱住。
麻姑无法接受自己失去手臂的打击,不停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阿风用力抱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的胳膊没了!都是曲黎!我要杀了她!”
“大祭司为你清除了胳膊上的腐肉,他临走时特地说过,让你不要再去找曲小姐的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麻姑的心就像是破旧的渔网,全都是破洞,冷风嗖嗖的往里灌。
“后果自负……”
她呢喃着,干裂的唇瓣有鲜血沁出。
阿风深吸两口气,“麻姑,你根本就不是曲小姐的对手!”
昨天晚上,那么多的侍卫都没能放倒那头猛虎,就连大祭司也失手了。
眼下,在他看来,麻姑最应该做的就是养好伤。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她。
麻姑情绪太过激动,竟是眼前发黑,直接晕厥过去。
麻姑的伤口溃烂流脓,反反复复的发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直到三天后才彻底退了烧。
而长孙一族也搬回了以前的丞相府。
才安顿好,长孙悟便亲自来大祭司府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