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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诚意,你究竟想要问什么?”

药人只是闻了闻那盒解百毒的丹药,就能肯定这药都是上好的药材。

“你懂巫蛊之术?”

“嗯。”

“那你知道子蛊要怎么才能够祛除掉吗?”

药人抬头,瞳孔紧缩。

“我没有中子蛊。”

“子母蛊,顾名思义,一旦母蛊死了,子蛊也会死,并在死之前,释放毒素。中了子蛊的人,必死无疑。同样的,越过母蛊祛除子蛊,身上有母蛊的那个人,也能感觉到,从而通过操控母蛊,来达到扼杀子蛊的目的。”

“这些我也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是,要怎么在不惊动母蛊的情况下,祛除子蛊。”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是说,完全没有办法?”曲黎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

“请说。”

药人好像是许久没有听到“请”这个字,没有体会过被人尊重的感觉,整个人有些愣神。

“你怎么了?”曲黎见他表情怔忪,抬手敲了敲桌子。

药人收回飘远的神思,“没什么。”

“我是诚心请教。”曲黎又郑重其事的补充一句。

“你听说过蛊王吗?”

“听说过,是比母蛊还要厉害的存在,只不过,培养很难。”

这些,确实是曲黎的薄弱面。

“蛊王需要大量的毒药,毒性越强,蛊王的实力也就越强。”

“蛊王长什么样子?”曲黎问。

那个红色的小虫子是所有蛊虫里最特别的存在。

她其实应该拿出来,让药人辨别一下。

不过,她现在对药人还存了几分戒备。

“蛊王一般比较通灵性,通体呈红色。”

“那蛊王可以解决掉子蛊?”

曲黎很努力的压制着激动的心情。

她想起瓶子里的那只总是能把自己撑得肚子圆滚滚的红色小虫子,越发肯定这应该就是大祭司培育的蛊王。

“蛊王很少见,只要它出现,子蛊自然可以被轻松解决掉。但也正因为少见,操控蛊王,比操控母蛊还要难。我只有幸见过一只蛊王,并没有操控过蛊王。”

那之后,她便被带去了黑水林,成了药人。

原来的她,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美的惊心。

才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她便人不人,鬼不鬼,甚至别人都看不出她是个女人!

曲黎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打消了让药人帮忙辨别红色小虫子是否是蛊王的念头。

“你先吃着,七天后,我还会来。”她说完便告辞离开。

药人用力捏着那盒百毒丹,苍凉一片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希望。

她慢慢的将帷帽掀开,露出那张满是肉球的脸。

许是因为最近喝了那坛水,她感觉脸上的肉球好像比之前小了,瘪了不少。

也许,有朝一日,她还能够恢复容貌!

曲黎回到郊外的院子,心情许久不能平静,尤其是看着红色的小虫子。

药人的话,不能全信。

如果这小虫子真的是蛊王,或许真的能避开母蛊,将子蛊祛除。

如果不是,势必会惹怒大祭司。

他现在处处受制,想尽办法反击,若得了机会,只怕小皇帝危险!

思来想去,曲黎又拿了一只蛊虫,丢进了广口瓶里。

吃饱了的小虫子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蛊虫充满了好奇,它凑上前去。

而那只普通的蛊虫在小虫子靠近时,早已经吓得不停后退。

曲黎单手支着下巴,盯着这两只蛊虫的反应。

按着药人的说法,蛊虫在蛊王的面前,只能被秒杀。

而这只红色小虫子,它就是个吃货,不管多少毒药,肚子被撑得有多圆滚滚,它都来者不拒。

可面对这只蛊虫,它就只是盯着它,满是好奇的看着。

所以,曲黎觉得,可能这只蛊虫就是颜色是红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蛊王。

若是找不到蛊王,那就注定没有办法清除掉小皇帝体内的子蛊。

非但子蛊清除不掉,连大祭司这条命,还得留着!

曲黎觉得她太难了!

将广口瓶收起来,她对着窗外苍茫的夜色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夜,曲黎翻来覆去,宛若煎饺子,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来,额角有些发胀。

她伸手按了两下,伸了个懒腰,又喝了两杯灵泉水,总算是觉得满血复活了。

无意间瞥见那个广口瓶,她瞳眸微瞠。

呦呵!

广口瓶里就只剩下一只红色小虫子了。

那只蛊虫难道被它吃掉了?

曲黎很是兴奋,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她又拿了两只蛊虫,丢进广口瓶里。

红色小虫子蹬了蹬后腿,明显很兴奋的靠近两只蛊虫。

而两只普通的蛊虫在它靠近时,吓得步步后退。

曲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她先去给长孙无极做检查,吃早饭时,嘴角一直上翘。

长孙凌思这几天也待在这里,盯着曲黎。

长孙凌锐担心长孙凌思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自然也留在这里。

“堂姑,是有什么好事吗?你看起来,心情好像挺好的。”长孙凌锐笑着问。

长孙凌思撇嘴,小声嘟囔:“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长孙凌锐在桌子下边踢了他一脚,他瞪了他一眼。

曲黎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并没有说破。

“人活着,每天都应该开开心心!若是天天都丧着一张脸,不仅自己会早衰,身边的人也会受到这种不好的情绪影响。”

长孙凌思皱着眉头,那张最近经常练武而晒得黝黑的脸上,五官都染上了怒意。

他怎么总有种好像曲黎在内涵他的感觉?

“你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长孙凌锐一脸严肃:“凌思,你怎么说话的?”

“她阴阳怪气我,我就不能说她?”

“凌思,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堂姑的,没有堂姑,你现在还在流放地!”

这话彻底让长孙凌思成了哑炮。

他嘴唇剧烈嗡动着,好半天也没有挤出一个字来。

曲黎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口,将筷子放下,“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给大伯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