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请问,我要怎么操控蛊王去除子蛊?”
“你确定那是蛊王?”药人问。
“你可以看看。”
曲黎将广口瓶拿出来,瓶子里红色的小虫子感知到了光亮,又开始蹬着一双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药人淡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波动。
“真的是蛊王!”她很想拿起来,仔细观察一下,奈何想起自己身上都是剧毒,便是生生压下了这个念头:“你从哪里弄到的?”
“从哪里并不重要,只要你告诉我要如何操控蛊王就好。”
“你不怕我会夺走蛊王?”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的坦诚与心胸,再次让药人惊讶不已。
“其实操控蛊王很简单,有些人依靠口令,就能够操控,还有一种……”
“乐曲?”
“你倒是很聪明。”药人笑着将一本书递给她。
曲黎并没有马上接过。
药人被凤奕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东西,突然多出来的一本书,让她表情瞬间变得冷凝起来。
“你放心,这本书是我手写的,我也知道自己身上都是毒,写的时候很注意。”
曲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翻开一页。
字体娟秀,不太像是男人的字迹。
“你若是能用乐曲控制蛊王,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完全不需要你担心了。”
曲黎发现有一页做了特殊的记号,便翻开了那一页。
如她所料,果然写的是如何用乐曲来控制蛊王。
“谢谢你。”
“蛊王都很有灵性,但你这个蛊王毕竟换了主人,想要操控,让蛊王完全听从你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是下一个疗程的药丸,你放心服用!”
曲黎留下了一个盒子,里边是可以祛除药人体内毒性的药丸。
药人嘴角上扬,“谢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或许是因为最近服用了解毒药丸,脸上的肉球少了一些,可以看出她其实五官很立体,有些像女子。
女子?
曲黎又认真打量着药人。
之前只以为她可能是被药物摧残,才会看起来瘦弱娇小。
现在这么看,她好像是个女人!
“你是女人?”
尽管是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药人又发出一阵轻笑声,“我以为你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发现。”
曲黎莞尔,“等你好了,我一定送你几套漂亮的衣裳。”
两人明明没有接触过多少次,却宛若多年不见的好友。
药人黯然无光的眼睛里多了一抹亮色,“好!”
曲黎离开后院,来到前边,老莫将才收到的信交给她。
她拿出一包肉脯,眉眼弯弯的展开信件。
让她倍感开心的是,她不仅收到了凤奕的信,还有长乐跟文昭的。
“曲小姐,您先在这里看信。”老莫说道。
“好。”
得知京城的情况,她一直不安的心总算是归于平静。
只要大乾不乱,那大祭司的阴谋诡计就破灭了一大半。
她再帮小皇帝解了子蛊,就有足够的时间跟精力去对付大祭司了。
凤奕的信很中规中矩,连一句想念的话语都没有。
她不免有些失落,上扬的嘴角也不由下压。
不死心的又看了看信封。
“啪嗒——”
从信封里掉出一粒红豆,曲黎原本下压的嘴角再次重新扬起。
她握着那颗小小的红豆,整个人宛若吃了蜜糖,眼睛里都是笑意。
兀自开心了一会儿,她这才又拆开曲文昭跟长乐的信。
两人最近相处的很好,曲文昭打算等京城一切平息后,就参加春闱,还在信里告诉了曲黎一个小秘密,如果榜上有名,他就跟大长公主求娶长乐。
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曲黎再次弯起眉眼。
写了回信后,她便回了郊外的小院。
长孙凌思最近对她还是爱答不理。
对于这个一身反骨的堂侄,曲黎采用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策略。
她回到房间后,便进了空间。
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按着药人给她写的谱子吹着曲子。
小虫子按着乐曲的指令,或前进,或后退,样子蠢萌,格外的可爱。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几日,大祭司那边也接到了大乾那边传来的信件。
他将信纸用力攥成一团,周身都是冰冷的低气压。
他还真的是小瞧了曲黎,也太高看了皇后以及萧肇。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白瞎了他那么多的好药。
所幸,他还有后招!
经过几天的训练,蛊王已经能够完全按着她的乐曲指令行动,曲黎正准备去皇宫帮小皇帝祛除子蛊,就听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堂姑!”长孙凌锐脸色沉凝,眉心也紧拧成了疙瘩。
“发生什么事情了?”
曲黎的心不由沉下去。
长孙无极这段时间经过调理,虽然不能完全恢复成以前的状态,也不至于再有什么危险。
“大祭司来了。”
她的表情也变了数变。
大祭司深夜前来,定然是已经接到了大乾京城那边传来的信了。
他苦心孤诣的下了一盘大棋,就这么被她还有凤奕轻松破局,肯定心有不甘。
只怕是深夜前来,就是想要撒气泄愤的!
“你别担心!”曲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去看看。”
大祭司迟迟没有对她下手,除了念着跟黎染的那些情分,还有就是他的自负。
他觉得自己盘算的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会出现任何差错。
却不料,大乾京城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若再按着之前的计划,那死的便是他了。
长孙凌锐觉得很挫败。
明明他与曲黎的年纪差不多,却不如她这般淡定自若。
“堂姑,我觉得他此次前来没安什么好心!我已经让凌思去通知三叔了。”
曲黎只淡淡的笑了笑。
以长孙凌思对她的敌意,他若真的会去送这个消息,那才是见了鬼呢!
长孙凌锐觉得曲黎刚刚的那个笑挺意味深长的,他知道长孙凌思一直跟曲黎较劲,生怕她会寒心,便试图安慰她。
“堂姑,凌思也就是小孩子心性,正经事上,他不会拎不清的。”
“这话你信?”曲黎偏着头,依旧还是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