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蛊王平时都喂毒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皇帝拧着眉头:“赵一刀,你别担心,朕现在这不是没事吗?”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曲黎问。
“曲姐姐,朕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你别担心,也别有什么负担。兴许只是朕的心脏好玩?”
他本是安抚曲黎,想要缓解一下这种紧张气氛的话,却让曲黎不自禁的红了眼睛。
“曲姐姐,朕这不是好好的吗?”
管他是蛊王,还是子蛊,蛊王终究比子蛊好得多了。
“我再试一下。”曲黎重新拿起树叶,又开始吹奏起来。
红色的小虫子就要出去,却发现了子蛊产的几枚卵。
它听到曲黎在召唤它,却又不能放弃这些卵,于是只能加快吞食的速度。
当小虫子终于爬了出来,曲黎就看到它的肚子又变得圆滚滚。
“子蛊这么大?”
小虫子动了动后腿,表达着什么,但曲黎看不懂。
她又帮小皇帝诊了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留下了灵泉水,准备去问问药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一刀在她离开后,不断询问小皇帝有没有哪里觉得不妥。
小皇帝板着一张脸,非常严肃的说:“赵一刀,朕知道你担心朕,紧张朕!同样的,曲姐姐也是真心待朕,帮助朕的人,你不要总是用一种戒备的心去防备着她。”
“属下只是……”
“倘若曲姐姐真的有心要害朕,她也根本就不用做这些!”
“是,属下定然会牢记心中。”
曲黎再次见到了药人,并让她查看了小虫子。
药人凝眉沉吟片刻,“我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子蛊又产卵了。”
曲黎秀气的黛眉缓缓的拧成了一个偌大的问号。
“自古以来,就很少有雌雄同体的,难道子蛊还真的是雌雄同体,能自己产卵?”
她心里全是愕然,觉得大祭司这个老变态培养出来的蛊虫都是变态。
“大祭司是一个玩蛊虫的高手,你又怎么知道他培养的子蛊不是雌雄同体?”
“那这样算起来,母蛊难道也是这种雌雄同体?”
“这个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只是看蛊王的这个肚子,如果只是一只子蛊,绝对不可能这么大。”
曲黎在看到小虫子的那个大肚子时,也确实是被惊到了。
“好了,我了解了,你早点休息。”
“如今子蛊已经祛除,你是不是要对付大祭司了?”药人在她站起来时,没忍住,还是问了。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来。”
“我知道你终究还是对我存着戒备心!”药人笑笑,“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就像我之前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若是信不过你,防备着你,我可以不跟你说蛊王的事情。”
药人不置可否。
“其实是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今天跟大祭司对弈之后,她忽然就想清楚了一件事。
计划确实赶不上变化快!
更何况,大祭司又是这种心思诡诈的人,想要对付他,便要一击即中,绝对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定然会被他反扑回来。
而不管她打算怎么做,前提都是大祭司打算怎么做!
小皇帝的子蛊被祛除后,就少了一个被他制衡的软肋,她只要见招拆招就好。
药人再没有多说什么,只起身送她离开。
……
这一晚,大祭司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早朝前,他还特地问了一下小皇帝的情况。
小皇帝昨晚传了御医,似乎心口疼的厉害。
他心中一直盘踞着的那份担心慢慢的散去。
“皇上今天能否早朝?”他又问。
“恐怕是不行,皇上昨晚好像疼的厉害,天快亮了,才终于睡下。”
大祭司颔首,“那便让所有朝臣都先退了吧,今日休朝!”
小皇帝坐在龙榻之上,偏眸望着赵一刀。
“大祭司还真的来打听朕的情况了?”
赵一刀:“是!幸好昨天晚上,皇上传了御医。”
“朕就是要让他觉得朕依旧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伺机而动,瞅准机会,就死死的咬破他的喉咙!”小皇帝攥着拳头,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
“皇上圣明!”
小皇帝嗔他一眼:“你不要拍朕的马屁了!”
赵一刀神色恭敬:“皇上最近确实成长很快,属下相信您将来一定会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哪怕小皇帝再小,也立志想要做一个明君,可以让西陵,以及他的子民变得更好。
此时听了赵一刀的话,整个人都异常的开心。
“这份功劳属于曲姐姐!”
赵一刀望着他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
他总觉得小皇帝似乎喜欢上了曲黎!
只是,曲黎明显心有所属。
三日后,早朝之上,大祭司突然请求小皇帝赐婚。
满朝哗然,提前知道此事的长孙礼脸色铁青。
有朝臣拍马屁:“大祭司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为西陵鞠躬尽瘁,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子能让大祭司动了凡心!”
“能让大祭司动了求娶之心的,必然不是普通女子!”
……
小皇帝与下首站着的长孙礼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重新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你想要求娶的女子是谁?”
大祭司缓缓道:“正是长孙府的曲黎!”
“这曲黎不是大乾人吗?”
“长孙老丞相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不过,我敢肯定,曲小姐就是长孙家的女儿!估计是怕折辱了长孙老丞相的一世英名!”
为了保护长孙无缺,不让大祭司找到攻歼长孙府的借口,曲黎并不赞成公布她就是长孙无缺的女儿。
所以,外界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不管怎么说,曲黎确实很厉害,她之前跟大祭司不是还比试过毒术吗?”
“难怪能让大祭司动了求娶的心思!若这女子是曲黎,真的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这些恭维的话,听在长孙礼跟小皇帝的耳中异常的刺耳。
长孙礼冷着一张脸,语气沉沉道:“大祭司的年纪都快要做人家爹了,你眼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