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玺……
谢玺站起来走过去,一只手捏住白瑜一边脸颊使劲捏:“你呀你呀!”
白瑜不挣扎,由着他捏。
谢玺松手后,他脸颊就红了。
谢玺又心疼,揉着他的脸:“怎么这么老实?”
白瑜眨眼笑,心想我此时不想逗你了。
谢玺低头看着他,许久许久,自己脸红的坐在一边。
他感觉自己龌龊极了,怎么对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人这么……
白瑜看出来,含笑道:“九哥,你很少说起你母妃。你母妃是什么样的人?”
“我母妃……”谢玺喝了一口茶:“她性子很柔弱。”
燕王妃姜氏,样貌出众,却性情怯懦。好听是与世无争,不好听就是柔弱无能。
她生育长女之前就有过两次孩子,都没活下来。谢玺不知具体内情,但是想想深宅后院,别人的孩子都能活,就她的不能。结合燕王对她的不喜,也很难说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姜氏,没有什么劣迹,为什么燕王那么不喜欢呢?
这都不好说,但是一点谢玺是确定的,那就是她性格确实不讨喜。
男人也不见得会喜欢一味顺从一点自己脾性都没有的女人。
再美丽,能叫人记住多久?
所以后院里的人一个个踩到了姜氏头上。
就连姜氏自己的女儿也与她离心。
从她嫁给燕王到死,她都没有一天日子是过的顺心的。永远都在隐忍,不光自己隐忍,还要劝自己的儿女隐忍。
一日又一日。
谢玺心疼自己的亲娘,可有时候也不是不怨恨。
自己还小的时候,看着哥哥们每一个都有母亲庇护,在父王跟前都能自由说话。
就连那些不怎么受宠的哥哥,他们就算不得脸至少也有自己的母亲撑着。
深宅大院,母以子贵,子以母贵,相辅相成。
可谢玺从未受过母亲的庇护,不管出了什么事,姜氏只会拉着他去跪,去认错,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此时,这些话,他怎么说呢?
于是他只能说:“她是个柔弱的人,柔弱到不能自理。她的病,一半来自后院的磋磨和自己的无能,另一半来自感受到了父王的冷漠。她是从一而终的女人,不光是身还有心。她永远都在念着刚成婚那几日的好时光。念着与我父王的恩爱。”
白瑜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一点上,果然还得夸自家娘亲。
宋氏未必不念着年轻时候的荣国公,但是她退一步,就退的干净。
纠缠不休对谁也没好处。
“不说这个了,我会关心你的。”白瑜伸手捏他手指:“反正九哥你遇见了我。”
谢玺对他笑,此时两个人不再说些什么,无声胜有声。
接下来的事,谢玺也关注了,他是担燕王府嘛,合理的关注。
今年的五月里雨水着实多,这也就造成了通讯来往不便。
什么消息都会滞后个一两日。
白瑜也在接来自燕地的消息,他是与所有人都不牵扯的,他的商队此时不可能引起谁的怀疑。
宋家, 白瑜与宋兆吉赶紧伸手客气的扶着茶碗。白瑜在给他倒茶:“表叔辛苦了。”
“不辛苦,就是做生意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北边还更习惯呢。”宋兆吉道。
“那就好,燕地如何?按理说比不得南边富庶,但是你们这生意做得倒是出乎我预料的好。”这话也不是恭维,白瑜叫他们往北边去,第一考量不是钱。但是没想到收入非常可观,真是意外之喜。
“别看燕地不如上京繁华,但是那边人也没那么穷。稀罕咱们的货。还有,燕王府那边,咱们的人已经打进去了。那位毛侧妃很喜欢咱们的衣料。咱们的人也没敢太过着急。如今只要有了新货,都能送去王府了。”
“所以王府近来的事,都有些消息。他们府里四公子过世,很是低迷。毕竟据说那是燕王最爱的儿子。也是最爱的女人生的。”
“嗯,刺客也没抓住,有怀疑人选吗?不是他们家老大做的吧?”白瑜问。
“确实,据说大公子被关了几日就放了,想必不是他。不过不管是不是,府里两个侧妃已经结仇了。”宋兆吉点头。
“行,这事咱们只是好奇听一耳朵,别的都不管。”白瑜对他笑:“表叔好好休息几日再南下。”
这年头跑商的人不容易,走南闯北,着实辛苦。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没几日能在家里的。
“跟着大郎,这些年我家里过的锦衣玉食的。没什么的,都习惯了。”
“表叔辛苦就算了,表叔的两个儿子不能再辛苦了。我想着呢,回头我安排他们。如今朝中的事表叔也知道一些。并不是我此时没想着。倒是过个两年更稳,免得上头的人不顺,连累了下头。”白瑜道。
“真如此,那多谢大郎了。”宋兆吉虽然是宋家的旁支亲眷,但是着实离得远。
白瑜用他也是因为他有经商的本事,宋老太爷对此也是不管。何况年迈,自己官职也是虚衔。
白瑜是白身,可他是荣国公的长子,真要帮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将来肯定是有好处的。
人一辈子能图什么?自己的儿子们有个前途比什么都好。
白瑜这一次还挺忙,他又骑马去了小王庄。
二十几个从外头带回来的男女都在被崔师傅教导。他们也在这几个月了,心里已经基本根植了主子的概念。
都没见过主子,今日可是第一次。
主子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是看着就金尊玉贵。
乍一见面,他们就都被镇住了。
尤其是,白瑜跟崔师傅竟然对了一阵枪法,自然做徒弟的暂时打不过师傅,但是那凶悍的样子,叫这群男女很是震惊。
崔师傅也很意外:“早知如此,一开始何不学枪法?”
白瑜摇头:“枪法不适合日常,剑法防身。都有用。”
白瑜看那一群人:“我七岁习武,因年幼,家里宠溺,并未下很深的功夫,所以如今七年过去了,也只是皮毛。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要保护我的,所以势必要比我厉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