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等了又等,实在是等得有些心焦的薛镜低声问道。
脸上满是担忧。
禧瑞直到这会儿才算是空出了几分心神来,答了薛镜的话,“谢行郁有消息传出来了,他说他们都没事。”
虽然那声响散乱不成语句,但简单的意思还是传达到位了的。
薛镜听了这个消息也很是激动,不自觉的就往禧瑞身前凑去,“真的?那他们俩现在是在一起了?”
那俩系统要是碰了头,薛镜可就放心多了。
毕竟,自家系统是个什么性子,薛镜与他合作了这么些年,几乎也能琢磨到几分。
那就是个视066如命的。
早前他一感知到六六那边的异动就立马跟了过去,急得就连话都没来得及多给他留几句。
薛镜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也还是暗自替他们挂心着的。
眼下那边情况未知,但只要知道他们俩已经会合,想来应该也就无甚大碍了。
“嗯,他们俩在一起呢,更加不会有事了。”禧瑞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行郁一贯以来的靠谱形象在这一刻终是发挥了作用。
纵使是禧瑞后续再如何呼唤都没能得到回应,她也没有再如方才那般惊慌无措,大乱阵脚。
至此,两人堪堪算是恢复了些许理智。
四目相对间,也不知是谁先红了耳根,别开了视线。
也是到了这会儿,薛镜这才意识到俩人之间凑得有些近。
“咳咳~那个……”他低头摸了摸鼻尖,试图说些什么来打破此刻的微妙气氛。
只是禧瑞没等他说完,先一步就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旦脱离开方才的焦急境况,禧瑞的头脑就瞬间恢复清明。
她倒是比薛镜要更加坦荡自然些。
不着痕迹的退开半步,脸上也依旧带着笑容。
除了那颗依旧在加速跳动的心脏,还在卖力的昭示着她所受到的冲击之外,任是让谁来看,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好吧。”薛镜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和禧瑞身后的人,哪里还会不知她在顾忌着些什么。
从善如流的就应了下来。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薛镜知道他不能给禧瑞添麻烦,故而十分自觉的就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礼貌客套的外皮。
“格格若是有事,一定记得吩咐人来找我。”无论是五湖酒楼还是薛家,他都是一早就做过准备的。
不愁他们不认识禧瑞。
禧瑞点点头应下,把先前那个玉牌还给薛家后,就要转身往回走。
天色不早了,几个哥哥那边还等着他去摊牌呢,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两人意欲就此分别,青雀瞧着倒是狠狠松了口气。
别的不说,就说她方才可是一直盯着那马婆子离去的方向,生怕对方不晓事,把这消息给传了出去。
眼下正好主子也说完了事,为免迟则生变,她还是赶紧迎了上去。
无视了薛镜那堪称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青雀对着门外一福身,就紧着先把后院的门给关上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先把眼前这事给按下。
“主子?”做完这一套动作,青雀这才回到禧瑞身边,低声以求示下。
“不必麻烦了,这宅子又不是咱们的地盘,能瞒得住谁?”禧瑞按了按自己那有些发胀的额角,强行打起精神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难免有些倦怠。
总归她跟薛镜之间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旁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
她实在是没那个心思再去弹压知情人了。
“还有咱们屋里那个,也放回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过是跟薛镜说了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禧瑞自觉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还反过来劝青雀不要太在意。
青雀心中虽还有隐忧,但无奈主子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先应下。
主仆两人按照来时的路,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处岔路口。
正远远的能看见自己的小院时,另一边的路上就拐过来一串人影。
青雀下意识就把灯笼往前伸,“谁啊?”
今夜的月光不够亮,双方只得隔着十几米艰难辨认。
待得那一行人走近几步,禧瑞这才发现,竟然是胤禔他们兄弟几人。
从老大到胤俄,兄弟七人来得是整整齐齐。
这阵仗,倒是把禧瑞给吓了一跳,“大哥?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可千万别是她想得那样吧?
禧瑞只觉得自己这头,是不可抑制的又痛了起来。
“去哪儿?哼~老子要好好给那小子点眼色瞧瞧!”胤禔脚下不停,气势汹汹的就要越过禧瑞,往后门的方向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弟弟差不多也都是这么个意思。
其中又属胤俄的脸色最为难看。
“小七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倒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晚上也敢跑到咱们府上来撒野,是真当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爷们儿都是死的不成?”觊觎他妹妹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这简直就是挑衅。
胤俄忍不了!
要不是他怕走漏了风声对禧瑞的名声有碍,早就叫上府里的护卫一起去把人给拿下了。
如今只是他们兄弟几个一起过去,说起来还算是给他留了点脸面了呢。
禧瑞心头一跳,哪里敢就这样放他们走。
赶忙招呼着青雀就要把人给拦下来,“你们这是在闹什么,他不过是来找我说些正事,现下人也已经走了,你们要上哪儿去?”
眼下也不是纠结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的时候,禧瑞略一措辞就急忙出声解释。
那领头的胤禔和胤俄可都是个莽的,这要是没拦下人,说不得他们还真能追上薛镜去要个“说法”。
禧瑞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便也只好拿出杀手锏,“这眼看着也快到二更了,我们还是先去书房说吧。”
去书房说的,自然就是那点子让兄弟几人都琢磨不透的东西了。
胤禔略略回神,垂眸间似是在权衡这两件事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