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闻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原来是出来接人了。”人未到,声先至,任末宣一只手扶着押金的门,一双狐狸眼含笑,眼尾的红痣把他衬得风情万种。
任末宣穿了身黑色唐装,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妖艳的脸和这身打扮起了冲突,更衬得眼尾的痣红艳:“说好的只请我一人吃饭,怎么临时多了两个人?”
是个美人。
连白绒一个omega都看直了眼,就更别提Alpha了。
听这娴熟的语气,这个人应该是就是任末宣。
傅闻刚才的话让白绒对任末宣起了防备心,第一反应是去看傅槿舟,见他垂着眼,目光都没分出去半点才安心些。
“是只请你,这不是刚好碰见了,以前都是朋友,一起给你接风洗尘。”傅闻不知道刚才的话任末宣有没有听到,和老四开玩笑是一回事,在任末宣面前说又是另一回事。
“先进去说,站在这和观赏猴一样。”
进到雅间落座。
任末宣微抬下巴,眼神不露痕迹地扫过紧挨着坐在一起的两人:“我都出国好几年了,你不给我介绍一下我怎么知道谁是谁?”
听任末宣话里的意思好像和傅槿舟并不是特别熟。
关系要是真的很亲近,出国今年也不可能把人忘记。
白绒单纯的放下戒备心。
“傅槿舟,我五弟你不认识了?”傅闻觉得稀奇,转头一想也是,这都多少年没见,忘了也正常,“傅槿舟我就不给你介绍了,现在京市到处都是他的传说,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打听。这位是白绒,傅槿舟的老婆。”
任末宣拨佛珠的手微顿,很快调整好表情,没让人看出破绽:“我不是记得某人说这辈子都不结婚吗?阿闻你记不记得这回事?”
傅槿舟抬眼看了任末宣一眼,又继续给白绒烫碗筷:“当时太年轻。”
“是啊,太年轻。”任末宣唇边总是挂着笑,看起来和谁都能好好相处。
任末宣笑眯眯地和白绒说话:“你看上去挺小的,我叫你弟弟没关系吧。”
任末宣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狐狸眼弯弯,能勾人的魂。
“没关系,可以叫。”白绒在这个房间里确实是最小的,和他年纪相差最小的是傅槿舟,傅闻和任末宣都大他一轮。
“哎呀,真可爱。”任末宣啧啧两声,轻轻摇头,托着下巴对傅闻说,“你说这么好的小孩儿怎么就被槿舟这个冰块捡了去,槿舟该是不是用什么东西忽悠了人家。”
傅闻和任末宣以前是同学,加上家里关系好,两人没处成情人处成了兄弟,任末宣这么问了他就顺嘴答:“以老五的性格你觉得他能心甘情愿结婚吗?不过他现在可被弟妹吃得死死的,活脱脱一老婆奴。”
任末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容更盛,他笑出了声:“傅叔怎么只逼他结婚不逼你,我还真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管得了你。”
“我是不婚主义。”
任末宣很健谈,和傅闻聊了很多,一直到上菜才堪堪停下。
“你瞧我们,只顾着自己聊天,把白绒弟弟一个人晾着了,弟弟无聊了,要是槿舟怪罪起来可怎么办。”任末宣嗔怪道,美人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只是白绒觉得奇怪。
为什么任末宣要突然call他一下。
“没有没有,”白绒不觉得傅槿舟会为了这种小事怪罪人,“我和傅先生在听你们聊天,傅先生还和我说了他学生时期的事,一点都不无聊啦。”
傅槿舟心想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就比如别人话里藏针,白绒根本听不出来,就不会受影响。
任末宣在心中讥笑,面上不显:“槿舟的学生时期,我想他那时唯一的乐趣就是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任末宣故意停顿了一秒,意味深长。
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可他没深想,对傅槿舟往事的好奇比较重:“傅先生你们都去玩什么呀?”
“不记得了。”傅槿舟轻抚他的脸,“等回家我慢慢想,想到了就告诉你。”
比起听别人说傅槿舟的过往,他更喜欢傅槿舟亲口说,就好像他也参与进那段青春了一样。
“那晚上睡觉的时候讲给我听。”白绒美滋滋地想晚上可以听故事睡觉。
“好。”
任末宣手里的珠串都快被扯散,好在桌子挡住了他的失态:“槿舟怎么能把以前的事忘了,明明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开心。”
“我记忆不好。”傅槿舟意有所指,“不像你,刚才还不记得我是谁,这才一会,就能细数从前了。”
“你变化太大,一时没认出来,槿舟你该不会在怪我吧?”任末宣把佛珠挂在手上,伸手拿了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样,我给你赔个罪。”
傅闻觉得气氛怪怪的:“别搞这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绒也觉得尬,又不知道为什么美人要突然整尬的,他都不敢抬头,生怕一言难尽的表情被他们看见。
“喝鱼汤还是老鸭汤?”傅槿舟理都不理人,拿着小碗问白绒。
“想吃鱼。”白绒乖乖坐好,“这是什么鱼,刺多吗?”
以前吃鱼吃得急,被鱼刺卡过喉咙,有心理阴影。
“不多。”傅槿舟一边挑鱼刺一边说。
傅闻拿起筷子:“早知道就不请他们过来了,肉麻死了。”
“下次和他们吃饭一定要带上伴。”傅闻对任末宣说。
任末宣把酒杯放下:“是啊,真羡慕白绒弟弟,要是我也有一个能给我挑鱼刺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是今天第二个羡慕我的。”白绒想起在戒指店,导购员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任末宣不知道买戒指的事,他问:“第一个是因为什么而羡慕?”
“这个。”白绒伸出右手,给任末宣看傅槿舟给他买的“天鹅之吻”。
“早上我和傅先生去买对戒,店员也夸了傅先生。”
傅槿舟把挑好的鱼肉放到白绒面前:“吃吧,吃完去给拾圆买东西。”
拾圆很像小孩的名字。
“拾圆是谁?”任末宣情绪不太稳定,良好的教养让他保持微笑,如果忽略捏着筷子爆出青筋的手的话,他也能算冷静。
他们俩不是刚结婚没多久吗,怎么可能有孩子。
白绒热心回答:“是我和傅先生一起养的小狗。”
这个答案并没有人任末宣好受多少,傅槿舟有多讨厌狗他是知道的,为了一个联姻对象,居然能接受在家里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