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隐约能听到外界交谈。
老牛黄芽，应当隶属妖族。
来人归属人族，大端王朝旗下，青阳山这一脉势力。
午梦真君想要拉拢老牛黄芽，应当是老熟人。
从他们交谈中，白州不难发现，他们之间，认识归认识，在此事上，并不算很好的合作对象。
这种事情若是合作，大多早早合谋。
京洛尘和鹤轸，又不是刚到，人人皆知的信息，午梦真君此刻才来找黄芽，这让老牛心底打怵。
甚是忌惮。
黄芽直白拒绝道：
“午梦，咱俩不是一路人，你有什么打算，都别算上俺，你这家伙太会算计，俺信不过你。”
午梦真君皱皱眉头，疑声道：
“你这老牛，张口就胡说，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
黄芽不虚他，强硬说道：
“午梦，你敢说你现在不是在算计我。”
“青阳山午梦真君，你的名声在俺们伏尸山，那可是如雷贯耳，谁不知道你，算计人的手段，整个大端王朝，京洛尘排第一，你排第二。”
“午梦，咱俩好聚好散，你敢算计俺，俺就只能跟你动手了。”
“我什么好处捞不到，你也别想好过。”
午梦真君恼火，这老牛不好说话不说，还这么死脑筋，态度居然如此强硬。
心中暗骂这憨货，真是傻牛有傻招。
“老牛，天地良心，那些都是谣言，三人成虎，有人故意陷害我，借此败坏我青阳山。”
“这种不实传言不可信。”
“老牛，本真君可对天地立誓，绝对没有算计你，我算计你干什么，你除了一身蛮力，我算计你图什么？”
老牛也想不通，在此地，强者不在少数。
午梦真君能拉拢的目标，不说多，三两个总归还是有的。
在这些可供拉拢的目标当中，他黄芽绝非首选。
这种情况下，午梦真君还是找上他，黄芽不得不警惕，跟午梦真君比心眼子，大可不必，搞不好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清楚。
老牛打心底忌惮。
“午梦，你那你爹发誓都没用，俺不信你。”
“你赶紧走，你不找我麻烦，俺也不为难你，否则，咱这就开大，到时候便宜了别人，你哭都来不及。”
午梦真君见老牛软硬不吃，心里头郁闷。
这憨货，反倒是不好下手。
“老牛，你要这么说话，那咱就好好聊聊，我好心好意找你寻求合作，你怎么如此对我。”
黄芽不忿道：
“那咋了。”
“你找我合作，我就得答应吗？”
“就算那是你青阳山的道理，那也管不着我们伏尸山，赶紧滚蛋，俺老牛脾气不好，耐心也没那么多，你是自己走，还是俺老牛把你打走。”
话音未落，老牛浑身气势汹汹，牛眼圆睁，杀气腾腾。
看的午梦真君咬牙切齿。
午梦真君连忙摆手道：
“我好言相劝，你不听就算，好心当成驴肝肺。”
“走了，到时候可别怪本真君手重。”
老牛黄芽警惕盯着，看着午梦真君从视线中消失。
“午梦，要走就走的干脆点，你当俺老牛只有傻力气吗？”
“滚远点，否则，俺老牛就动手了。”
远处。
午梦真君脸色微沉，恨得咬牙切齿。
“这老牛真的还能发现得了我吗？”
午梦真君不大相信。
他对自己的隐匿手段很有信心，换做别人，或许他还会想想，但是那头老牛，不见得如此敏锐。
午梦真君心中暗道：
“那老牛是真心忌惮我，还是说，他那有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
“本真君算了几次，机缘都在老牛那，实在不正常。”
“伏尸山那群大妖，老牛实力不弱，脑子算不上多好，难道说，傻牛有傻福？”
午梦真君冒险测算了京洛尘，鹤轸两位大佬。
此地机缘，最有可能落在他们两位手中。
尽管如此，明面上情况看是这样，可午梦真君算了又算，却是算在了老牛头上。
他这才找上老牛，说是寻求合作。
实际上，他是想要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若是可行，到时候，或许可以提前截取这份机缘。
再由老牛背锅。
岂不美哉。
午梦真君唯独没想到，老牛态度居然如此强硬。
打死不要合作，不然还要打一架。
‘牛角舟’内。
白州关注着外界情况，心中打鼓，对此事担心，一个老牛都让他头痛，若是再来一个什么午梦真君，就连老牛都忌惮的阴损货。
这就难搞了。
白州立即询问道：
“牛哥，那人什么来头？竟然让你都如此忌惮。”
老牛心情低沉，说道：
“老弟，以后遇上这人，躲着点走，青阳山午梦真君，出了名的阴货，什么都不行，就会一招算计人。”
“探寻天际，截取机缘，这些年这种折寿的事情，那王八蛋可是没少敢。”
“他这次找我，绝对没什么好屁。”
白州琢磨着，疑声道：
“牛哥，难道说，那午梦真君算了什么，关于你的，他这才无利不起早，特意找上来？”
老牛闻言顿时心头一紧。
“老弟，还是你头脑灵活，我咋没想到，这才正常。”
“这老阴货，平日里跟我们伏尸山没什么交情，见了面不互相吐口吐沫就算是关系好，他居然主动找我，还要合作，他肯定没憋好屁。”
黄芽想了想，琢磨了好一会，脑仁都想的发疼，还是想不明白。
“我能有什么是他能算计的？”
“难道说，是想让我帮他打架？”
“指望我，那也不一定靠得住，我凭啥帮他？”
白州说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
“牛哥，你小心点，如果真是这样，我猜测午梦真君不会就这么放弃，你还是提防着点，别被他暗算了。”
黄芽闻言怒声道：
“他敢，老子把他青阳山给拆了。”
“真当我老牛是好欺负的，我虽然算计不过他，可他青阳山又跑不掉，徒子徒孙数万条性命，难道也能跟着他一起跑吗？”
白州不置可否。
只觉得事情变得越发不对劲。
他心中嘟囔，到底是老牛倒霉，还是我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