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当是吸入了太多的毒气,所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呼救就丢了性命。”
如果不是元宁准备的那些解毒草药能够减轻一些毒气的侵蚀,恐怕现在,他们看见的就是死无全尸,只剩下一摊血水的两个人了。
赛活猴和地里蹦的死状引起了许多人的恐慌,兄弟们既然投身做了响马,就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可怕不怕死是一回事,亲眼看见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被毒气腐蚀的面目全非还散发恶臭是另外一回事。
元宁担心这些人因为太过于恐慌再次触碰到地宫里面的机关,只能出言先安抚他们的情绪。
“大家不要惊慌,这些毒虫若非情况特殊不会主动攻击人,大家的动作小心些,在没有彻底摸清地宫情况之前,不要擅自触碰地宫里面的东西。”
“是,夫人!”
卸岭的人还算听话,他们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突然多了个如此貌美的总把头夫人,但是见总把头对她殷勤的样子,这位来历神秘的祭司大人未来就是板上钉钉的女主人了。
夫人说的话,他们自然是不敢不听的。
可杨副官带下来的那一队罗帅的人马就有些难以约束了,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求财而来,在此之前没有下过墓,不像卸岭弟兄那样是从小的手艺。
原本陈玉楼是没打算带着罗老歪的人一块下地宫的,一来他们不懂如何在地下保护自己,二来这些当兵的手脚粗的很,容易损了宝物。
可杨副官和罗老歪担心陈玉楼藏私,这才让杨副官带着三十几个人跟着陈玉楼一块下去。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罗老歪这么点小心思,陈玉楼也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原本就是临时为了金银财宝合作,难不成指望彼此有多少情分不成?
罗老歪的兵在刚才下崖之时就已经折损了好几个,如今下到了崖底,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当然是害怕惊惧的。
过分貌美的苗疆祭司的叮嘱是一回事,明晃晃的金银财宝摆在自己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财帛动人心,有几个按耐不住的,已经背着卸岭的人在偷偷拿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珠宝了。
元宁所料不错,盗墓这种事情,人贵精不贵多,不懂行情的大头兵下来就是全自动闯祸机器。
还没等陈玉楼和鹧鸪哨看清楚地宫的四周情况,有一个偷拿宝物的人突然惊叫一声跌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副官……救我……”
那小兵口中不停地尖叫着,手在自己的背部疯狂抓挠,看这架势,好像非要活生生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一块血肉一样。
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他的叫声就越来越恐惧,声音却越来越小,直至彻底说不出话来。
自他开始,杨副官带下来的那些人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瞬时间叫声此起彼伏。
不出几息的功夫,几个活生生的人就化成了一滩黄色的尸水,只留下外面的衣裳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杨副官被这阵仗吓得直接浑身瘫软摔倒在地,手刚一接触到地面,想起不久之前那神秘祭司的声音,立刻就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在了元宁身后。
“元……元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元宁回答他的问题,数只蜈蚣就刹那间从暗处涌出,爬过那几滩尸水,直奔卸岭那群热源而去。
卸岭的弟兄身上都带着夫人亲手制作的驱虫药包,可这东西虽然让蜈蚣有所忌惮,可不能让它们就这样放弃唾手可得的肥美佳肴。
胆小的杨副官最先开了枪,谁想到枪声不仅没有吓退这群蜈蚣,反而让它们更加疯狂了。
他仿佛知道自己惹了祸,趁着没人注意,竟然偷偷爬上了屋顶,偷拿了老洋人的钻天索爬了上去。
元宁低声骂了句“蠢货”,随手将自己怀中的一只琉璃匣子打开。
“这里面装的是我前二十年的心血炼制而成的金血蚕蛊,此乃我族圣物,剧毒无比,你们小心些千万别让它碰着。”
面对这些墓中的小玩意,只有以毒攻毒才是最好的法子,元宁的这只蛊毒性远远告诉墓中的蜈蚣。
在她的匣子打开的那一瞬,一只通体金色,足足有两指粗细的金蚕缓慢从琉璃匣里爬了出来。
诡异的是,在金蚕爬上地面的那一刻,所有的蜈蚣都尽数四散,好像是见到了让它们极为恐惧的东西一样。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老洋人更是谄媚地向元宁道谢。
“祭司大人果真是名不虚传,还好有祭司在,不然今天咱们都得化成尸水不可。”
然而元宁却并未放松警惕,她知道这地宫之中定还有其他更加深不可测的危险。
金血蚕蛊缓缓向前爬行,仿佛在探寻着什么。
突然,金血蚕蛊停住不动,元宁心中一紧,她与自己用精血所饲养之蛊有种特殊的感应,此刻,她极为明显的感知到了蛊虫的恐惧。
陈玉楼注意到了元宁凝重的神情,忙问道:“怎么了夫人?”
元宁沉默片刻,决定先离开此处。
“这里恐怕比你我想象中还要危险些,我们准备的东西不够,先上去。”
陈玉楼与鹧鸪哨自然是极其相信元宁的判断的,尤其是在看见这些可怕的玩意儿对元宁避之不及后,更是见识到了南疆蛊术的神秘之处。
有元宁的圣蛊在,那些蜈蚣轻易不敢靠近分毫,可此处的毒虫太多了,圣蛊的存在也只能压制离元宁较近的毒虫。
“鹧鸪哨,你带火石了吧?”
鹧鸪哨很快就明白了元宁的意思,立刻用火石点燃了几只木棍做成了火把,卸岭之人见状也有样学样。
有了明火,大家的性命也多了几分保障。
这地宫本就有了近千年的历史,若是没有这地缝,或许还能在地下历久弥新。
可如今山体塌陷,又贸然来了这么多的不速之客造访,那些军阀做事更是不管不顾,此刻的地宫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陈玉楼虽然武功不算上佳,性格也有些好大喜功,但不得不说,此人作为首领的确是仗义。
在这种危急时刻,也是让自己手底下的弟兄和搬山师兄弟二人先上,自己断后。
“夫人你别管我,你先上去,我马上就来。”
元宁将圣蛊引入自己手心,又捡了一只地宫里面的蜈蚣放在了随身携带的铜罐之中。
“没事,我等你一起。”
陈玉楼被他家夫人感动的一塌糊涂,谁说他家夫人脾气不好,他家夫人简直太好了,这就叫生死与共,患难夫妻吧?
“夫人如此深情厚谊,我陈玉楼此生绝不负你!”、
正沉迷于捡蜈蚣回去练新蛊的元宁“啊?”了一声,她干什么了把这小子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族中的姨母们说得对,山外的人真是奇怪。
元宁眼看着罐子里面已经被装的满满当当,这才心满意足的在腰间重新系上了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