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十字架的绑着一位披头散发、身上的里衣褴褛不堪、血迹斑斑。
虽然如此,楚十一还是觉得眼前人莫名的熟悉?
墨宸抓紧她手腕,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人。
“阿风?”待他们走近,楚十一颤抖着声音。
她整个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想上去察看江风的伤情,却被墨宸死死攥住,不得向前一步。
“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原本昏睡的江风,似乎感应到楚十一的到来,虚弱的瞪着墨宸。
墨宸让沈彦给江风动刑,沈彦低着头,站着没有动。
他又叫了顾清明和寒雪,他们俩也迅速地低下头。
他甩开了楚十一的手,亲自走到江风背后拉紧了勒住江风脖子的锁链,“求我,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放他走?”
“啊……”
就在他想再加把劲儿,让楚十一下跪求他之时,突然他的左手传来了一阵刺痛,痛得他松开锁链。
“你对我做什么?”墨宸右手握住还在微微颤抖左手,吃惊看着楚十一那也在微微颤抖着的左手。
她咬紧嘴唇,强忍着剧痛,满意地咧嘴笑着,“刚刚给你我种的情人盅,我痛你也会痛……你以后都会听我的,不想被操控的赶紧把阿风放了,我给你解药。”
“小看你,什么时候给种的?你就那么喜欢他,情人蛊这种东西说种就种?”墨宸凄然一笑。
“那晚你让弓箭手围杀我们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放江风走。”楚十一傲娇地仰起头。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俩都杀了?”墨宸阴阳怪气。
“砰……少废话,赶紧放我和江风走。”楚十一不再与墨宸废话,咬紧牙关,再次把自己左手重重甩到墙壁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指节滴落在地上,苍白的小脸,直勾勾地盯着墨宸。
墨宸面色一沉,挥手让沈彦和顾清明给江风松绑。
楚十一强忍左手的疼痛,搀扶着江风出了密室,出了相府。
“爷,咱们回房间吧,李易在那等着咱们。”沈彦低声地提醒还在望着楚十一和江风远去的方向的墨宸。
墨宸收回不舍的眸光,瞪了一眼这仨人,拂袖回屋。
他们仨自知自己刚刚没有服从墨宸的命令,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楚十一和江风相互搀扶着来到郊外别院。
她强忍着左手的疼痛,为江风认认真真地清洗、上药、包扎。
折腾了大半天,才把江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
她又看了自己红肿的左手,伤口处的血迹已干,可痕迹还在,斑驳地在她手背上。
她简单处理一下,便伏榻橼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
江风满眼心疼,却什么做不了——因为他现在全身包粽子似的绑满绷带。
“嗯……”
江风眼尖地发现蜡烛泪准备滴落到楚十一头上,强忍着全身疼痛伸出自己那包着厚厚绷带的手帮她接住了蜡泪。
一滴、两滴、三滴……
翌日。
楚十一悠悠醒来,发现了江风为她接蜡泪的手,感动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她把他的手轻轻地放回榻上,起身给他熬药去。
“十一、十一……”
楚十一在熬着草药,忽闻身后清脆的少女声音。
“九姐姐?”
楚十一回头看到晨光中的楚颜和花朝,高兴得扔掉了手中的柴火,奔向楚颜。
楚颜也提裙跑向楚十一。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
一盏茶之后,楚十一才想起来问楚颜,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
楚颜惊讶,不是他们派人捎口信吗?那人告诉他们,是他们让他带的口信的?
楚十一略作沉思,让楚颜和花朝先进去屋里坐。
她本想给他们倒茶水,却被楚颜抢过茶壶,心疼,“手都伤成这样子了,我来。”
花朝看了一眼楚颜,又从她手中拿过茶壶,为楚十一和楚颜各倒一杯茶水,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楚十一似乎看懂了什么?他们俩之间的捻熟,不是一般关系?
她似笑非笑,连忙拿起茶杯掩盖自己的情绪。
“你这手是墨宸弄的,他竟然舍得对你动手?”花朝惊讶。
“他就是魔鬼,你看他把阿风打成这样子?你还说他舍不得对十一妹妹动手,这回亲眼看到了吧?”楚颜不悦地瞪了一眼花朝。
“确切的说,是我自己弄的。”楚十一对着他们俩。
“什么,你疯了吗?”楚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楚十一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俩。
花朝担心地问楚十一,这情人蛊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她还是尽快把她和墨宸的这蛊毒给解了吧?
楚十一眸色一沉,她现在不会那么快给自己和墨宸解毒,得等江风痊愈以后,不然墨宸再对江风出手怎么办?
他们仨又聊了半天楚忠的案件,直到太阳落山了,楚颜和花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别院。
在他们俩登上马车之时,楚十一再三叮嘱楚颜一定要听花朝的话。
还有就是,她们姐妹俩得等楚府平反之后再见面。
甄道和墨宸现在只知道有她的存在,她们得做好打算,别被他们一网打尽才好。
楚颜眼含热泪用力地点头。
在楚十一的再三催促之下,与她挥手道别。
待楚颜和花朝离开。
楚十一强忍着疼痛,收拾好行囊。
喂江风喝了一些粥,再喝一碗汤药。
她轻握着江风的手,在那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直到江风在汤药得到作用下,沉沉睡去。
她不舍地摩挲着江风绑满绷带的脸和手,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申时一到,楚十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江风搬到她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她瞟了一眼马车车厢里,沉沉睡去江风,轻叹一声,赶着马车消失于夜色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她驾着马车来到了江府门口。
起身进马车车厢里盯着江风长长的睫毛,红唇不由自主地落上。
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滴落到江风的眼眶里。
她连忙为他拭去,转身下了马车。
“砰……”
她从地上拾起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砸江府的大门,自己迅速地躲在角落里观察。
原本昏昏入睡的守门家丁瞬间惊醒。
他们看着停在府门口的马车,连忙进府汇报。
很快,江将军携着他的夫人及护院出现在马车面前。
江将军示意一护院撩起车帘,“将军,车上有一个人。”
江将军艺高胆大,直接上了马车,走近察看。
“风儿、风儿……”
江夫人一听到江将军慌张的声音,也冲向了马车。
她看到了江风的惨状,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哽咽,“风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